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二回

高順乃是陳家招贅的女婿, 年輕時因生得高大英俊,說話又討喜,便被陳老爺為自己女兒招了贅,成了陳家的上門女婿。

陳老爺尚在時, 高順也裝得一副殷勤能幹的模樣, 倒是個難得的孝子賢胥, 村子沒有不說陳小姐招了個好夫婿的。

可直到一年前陳家老子爺病逝,偌大家業落到女兒女婿手中。

陳嬌嬌是已故陳老爺子獨女, 性情卻柔弱沒主見, 沒有陳老爺在,陳嬌嬌是萬萬拘不住高順的, 高順自此沒了管束,本性畢露。

好吃懶做又貪財好色, 活吞吞一個流氓混子。

陳老爺去世不久,高順就嫌棄妻子平庸無趣, 揹著人四處勾搭女人。

高順顧忌村中陳家族老,不敢過分放肆,行事多有遮掩, 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他的所作所為尚且瞞不過一群孩子更何況是大人。

可大人有大人的顧忌和算計, 有些訊息明明知道也未必肯透露,孩子就單純得多。

“高順私下極為放縱, 與村中的寡婦糾纏不清, 還經常去集市上招妓, 多次被村中人撞見,只是沒人說破而已。我看過幾個小孩指過幾個與高順有染的女人,其中確實有幾人有精氣受損之象, 只程度不一,唯村東寡婦更嚴重些。可並不是所有與高順有糾纏的女人都有此症。”

慕韶垂眸認真聽著,並不因是凡人的瑣碎小事而不耐煩,慕韶對鳳盷似乎總有著無盡的耐心。

二人來到那舊屋所在的老巷,遠遠的就瞧見一群人站在那舊屋不遠處,湊在一起嘀嘀咕咕。

慕韶沉吟片刻,道:“我與你同去。”

慕韶,“何處?”

“莫非是這屋子中也有鬼?還是那鬼殺了人後法力精進可以離開那條河行動了?”

鳳盷五感敏銳,不由聽了兩句。

那屋子上空的氣息有些古怪,因為駁雜又淺淡,甚至很難辨別那屋子的氣到底是什麼顏色,不過

鳳盷道:

“不過我似乎感覺到了神俢的氣息。”

“嗤,牛家的話業能信?”

神修?

“誰說那鬼是水鬼的?”

陽光穿過層層疊疊的紅玉蘭花瓣,將細碎的金光撒在慕韶英俊深刻的側臉上,又淌過慕韶雪白寬大的衣袍。繁花盛開在慕韶背後,慕韶雪山之巔的萬年冰雪氣息漸漸消融,化為溫柔的雪水,奪人心魄。

鳳盷不錯眼地盯著此刻的慕韶,眼中不自覺得溢位歡喜,他要的很簡單,不論做什麼事只有師兄陪著他就很開心。

鳳盷道:“是一座老舊的房屋。”

據那小男孩說,這屋子原是一位秀才的祖宅,但那秀才已經數十年未曾回鄉,老屋子就擱置到現在,前些日子被高順敲開了鎖,總是偷偷帶人去那老屋子私會。

“可半年前的確下過一場大雨,你忘了,上游還衝下來一塊巴掌這麼大的沉香木,叫姜大撿去了賣錢,這才買了一塊地,可惜嘖嘖”

“那鬼明明是水鬼,跟著屋子有什麼關係?”

“只是沒想到,村民竟然都愛熱鬧,來了這麼些人。”

“牛嬸子啊,她那天同那小道長說的,我媳婦聽見了。”

“他常去的地方我都探查過,沒有什麼不妥地,只有一處尚未來得及探查。”

鳳盷說著對慕韶眨了下眼睛,促狹又狡黠。

鳳盷遠遠地望過那屋子一眼,覺得有些蹊蹺。

慕韶見一群人,不由掃了鳳盷一眼,鳳盷笑了笑,道:“忘記同師兄說了,這舊屋如今也不知是誰的房產,我等也不能同高順一般貿然闖入,於是我便去找人喊了村長,他對這老房子總比我們要了解些。”

慕韶一眼看穿鳳盷的小算盤,也不拆穿,心道:鬼機靈。

“只管放手去做,不必估計太多。”

慕韶就站在那裡,不鹹不淡的一句話,卻叫人莫名心安。

鳳盷叫這麼多人來就是想把事情鬧大。

一來是為了試探村長家的態度,二來是為了獲得更多資訊。

許是身上佛珠符籙之類辟邪的東西帶了不少,村長與牛二看上去倒還算鎮定,起碼此刻面上看不出什麼破綻。

見兩人前來,村民一靜,轉頭望向兩人,偷偷打量,面上卻一派恭敬信服的模樣。

鳳盷看了看村長身後的村民明知故問道:“村長,怎來了這麼多人?”

村長渾濁的老眼笑得眯起,看不清那雙眼中的神情,“這房子約莫也有十多年沒人住了,這房子主人離去時我也在外謀生對箇中之事不甚瞭解,就請了族老來,一來族老多少知情,二來也好讓相鄰都知道這屋子害人,不能進。”

鳳盷點頭,“也好,只是諸位年紀大了,我與師兄若要行動怕傷到諸位,就請諸位先在外等候,只挑個年輕力壯的隨我等進去就好。”

在場的青壯年面面相覷,想到高順那鬼樣子不禁有些膽怯。

鳳盷卻不等

他們推脫,就隨手指了個,道:“就牛大叔吧。”

牛二聞言就是一哆嗦,臉都白了,“仙,仙長,我這什麼也不懂,進去竟給您添亂,要不我還是在外面等著吧。”

鳳盷搖頭,“不可。若無人跟進去,大家怎知我與師兄是當真將鬼除了還是糊弄人呢?我與師兄空口無憑,到時鄉親們是信呢還是不信呢?大叔就莫要推辭了。”

身後村民聞言,紛紛點頭,催促著牛二跟著進去。

村長聞言也給牛二使眼色。

牛二心中叫苦,暗罵,丟得又不是你們的命,老子命就一條慫點兒怎麼了。

牛二仍是不放心,問道:“那仙長,我若進去了,可還能出的來?”

鳳盷道,“自然,有我和師兄在,怕甚?這樣吧,你若是害怕我贈你一張金剛符,這符籙就連我都只有這一張,把這符佩戴在身上,百鬼不侵,我平日都是貼身戴著,也算是與你有緣,就送你了。”

說著從儲物袋中掏出一張符籙。

村民聽聞是仙長都隨身佩戴的東西,又僅有一張,想來是好東西,看向那符籙的視線火熱,不由羨慕牛二的運氣,有幾個年輕的村民因此心生懊惱,只恨自己剛剛沒能被仙人選中。

牛二自然欣喜,連忙接過那黃色符籙貼身放在胸口上,極寶貝的模樣,收好符籙看向剛剛催促他的幾個人,眼中盡是得意。

慕韶眼見鳳盷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張“祛塵符”聽著鳳盷將那符籙吹噓得如何寶貝,嘴角輕扯,鳳盷在他面前真是越來越放得開了。

不過有一點鳳盷說得倒是沒錯,“祛塵符”這等保持周身乾淨的符籙鳳盷的確一直貼身佩戴。

只是既隨身佩戴又如何能夠隨便給人

慕韶想起什麼在儲物戒中搜尋一番。

果然在儲物戒的角落找到一盒紅色的珠子。

那是十年前,慕韶前往東海白沙海域的白沙城參與海族妖修的一場拍賣會,於那場拍賣會上拍下的一盒極品帝炎珠。

帝炎珠極為珍貴,產自深海海底最深的裂谷中岩漿之下萬米處,可以是威力巨大的武器,也可作為溫養火靈根身體的最溫和良藥。

這十二枚帝炎珠每一顆大小都一模一樣,極為豔麗的火紅色,每一顆都晶瑩剔透,內裡含有細碎凝實的髓質,模樣極美。

過去,這盒帝炎珠的火紅色對慕韶來說是太過張揚的顏色,而此刻,慕韶卻覺得這是極美的顏色,當配鳳盷。

帝炎珠攻擊、防禦

、溫養經脈,闢火、避水、保溫、照明都是極好的,當避塵珠也夠用。

這老舊的房子據說已經空置了四五十年,可奇怪的是,這房子並不如其他舊宅一般破敗,院子裡也不曾有雜草,只除了沒有人生活的氣息外,院子處處乾淨,像是有人時常打掃。

透過大門瞧見天井中景象的村老也不由覺得奇怪。

一鬍子花白的老者眯著眼睛,回憶道:“陳秀才已經離開足足五十年了,這院內景象竟與五十年前一般無二,怪哉怪哉!莫不是是陳秀才的鬼魂回來了不成?”

這話一出又引起一片譁然。

從女鬼到水鬼再到陳秀才的鬼魂,事件越發撲所迷離。

院中三人卻已走進堂屋門前,牛二畏畏縮縮地跟在兩人身後,即使拿著鎮邪寶和鳳盷給得符籙,依舊驚懼不已。

堂屋的門被推開,“嘎吱”一聲輕響在空曠的院落內分外明顯。

牛二聽著只覺後背發毛,嚇得渾身哆嗦了一下,就要去扯鳳盷的袖子,卻被慕韶錯身隔開。

牛二撲了個空,抬頭卻被慕韶輕飄飄地掃了一眼,只一眼一滴冷汗就從牛二額頭滑落。牛二愣是沒敢吭聲,越發小心翼翼地跟在這二人身後,只覺這二人比那女鬼更加可怖。

門大開屋內佈置一目瞭然。

只見屋內掛著許多遮光的簾子,致使光線昏暗,但五中傢俱擺齊全,但數十年沒有等來主人的房子此刻卻一沉不染,似有人時常擦拭,愛惜得很。

鳳盷打量著屋內,正要抬腳進去,就覺一陣風吹來,層層簾子在舊屋裡飛蕩,光線被飄動的簾子攪亂,光影變換間,似有人影在簾賬後閃過,詭異得很。

牛二嚇得牙關打戰,雙股戰戰,恨不得立刻逃走,但因畏懼這二人又不敢動作。

鳳盷只抿唇冷哼,“裝神做鬼。”

說完就邁步走了進去,慕韶跟在他身邊,臉上始終淡淡的,似對周遭一切毫不關心,只實現偶爾停留在鳳盷身上時多了絲暖意。

鳳盷大步就向那簾子走去,三兩下將簾子該拉的拉開,該扯的扯下,屋子內沒了遮擋,陽光灑落,屋中氣溫都高了兩度。

沒了簾子的遮擋,簡陋的屋子一眼就望到頭,不見任何鬼影。

鳳盷視線在屋子中轉了一圈,轉而落到趴在門口不肯進來的牛二身上,似不解道:“牛叔怎不進來。在門外能看見什麼?”

牛二小心翼翼地往屋中看了眼,見的確沒有什麼鬼,才試探著走進堂屋內。但他

也不敢獨自站在門口,連忙小跑到鳳盷身邊,躲在鳳盷身後。

半晌似有所察覺又頂著莫大壓力,悄摸摸躲到慕韶身後。

鳳盷轉身與牛二說話,“牛叔,你”

話還沒說完就覺身後一陣陰風逼近後心,牛二看著鳳盷身後,目眥欲裂,發出淒厲的驚叫“鬼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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