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無名哼著小曲兒走在路上,腦海裡想著很多事情,自已下山也有些時日了,也沒碰到什麼厲害角色,完全不夠打,正想這事兒前面突然衝出一夥騎馬狂奔而來的年輕人,三男二女,穿的花俏得很,一看就是士族權貴子弟,見到前面的沈無名既不勒馬緩行也不出聲提醒,反而揮舞的馬鞭加快速度,顯然是想將沈無名撞成一灘爛泥,為首那個是個腰繫玉笛相貌非凡的年輕俊彥,是個五境的煉氣士,身後跟著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人,約莫十個四境武夫,應該是那男子的扈從或者死士,那男子看沈無名的眼神就像看一個死人,反正在這荒山野嶺死個人也沒人會發現,就算被發現了也只會以為是被野獸或者被蟊賊殺了,最多找個地方埋了了事。

沈無名眯起眼雙手自然下垂,打量著這群來野外“踏青”計程車族權貴子弟,那名帶頭的年輕男子一馬當先,勒緊韁繩,馬蹄重重踩下,那年輕男子以為遇到了個傻子,自已都衝到他面前了還不知道躲避,那就把你踩成肉泥好了,男子身後的那幾人一臉無所謂。就在馬蹄快要將沈無名的額頭踩穿之時沈無名右手探出曲指輕彈,那年輕男子和馬一起被彈飛數丈遠,其餘幾人看到這一幕場景瞪大眼睛並迅速勒馬停下,一會兒看一眼那男子一會兒看一眼沈無名,那中年男子厲聲喝道:“大膽賤民竟敢偷襲我家公子。”同時從馬背上高高躍起左手掌心向前右手一拳遞出,拳罡襲捲右臂襯托得魁梧男子猶如神人在上,那三人都覺得沈無名死定了,這位可是在他們當地都是小有名氣的武學宗師,沈無名笑了笑伸手拔出太阿劍一劍將那名四境武夫斬落在地,沈無名一腳踩在那名武夫的後背低頭彎腰看著那名武夫嘲諷道:“一個四境武夫就如此囂張,要是讓你躋身止境你還不得昇天啊?。”那武夫瞪大了瞳孔,顯然是死不瞑目,鮮血從太阿劍的劍尖不停掉落在地,沈無名笑著伸出手指朝那兩人勾了勾笑道:“你?還是你?”三人瞪大眼睛,一臉震驚,這怎麼可能?範宗師怎麼就被這小子一劍斬殺了?震驚之餘只剩下恐懼,連範宗師都被這人輕鬆打殺了我們豈不是毫無還手之力?

沈無名笑道:“乾脆你們三個一起?”那個世家子已經被嚇得兩腿只打擺,另外兩名女子則扯著那世家子的衣袖躲在後面,害怕得快要哭出來。

“呸,他孃的,小雜種你知道我是誰嗎?那名被打飛的公子哥站起身拍去身上的灰塵罵罵咧咧道。

沈無名笑著反問道:“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那公子哥快步走來怒罵道:“老子管你是誰,得罪了我我就讓你全家跟你陪葬。”

沈無名故作恍然道:“哦~,那就得罪了。”說完身形一閃而逝瞬間來到那公子哥身後一巴掌拍在其後腦勺將他拍到那名武夫旁邊,那公子哥煩惱站起身嘴裡滿是泥土,呸呸了幾聲,怒罵道:“好小子有種,有本事就一巴掌拍死我,不然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就讓你生不如死”說話時嘴裡還時不時噴出些許泥土,真是“滿嘴噴糞”。

沈無名抬了抬下巴說道:“那男的是你的死士還是奴僕?”

那公子哥才發現自已老爹安排保護自已的宗師已經死得不能再死,被人一劍劃破喉嚨,公子哥開始慌了,這位大宗師平日裡跟他過招自已都不是他的對手,卻被眼前這個人給輕鬆擊敗,就只能說明眼前這個人要麼是個觀海境的神仙要麼就是傳說中的六境武夫,那公子哥強裝鎮定顫聲說道:“你知道我爹是誰嗎?殺了我我爹是不會放過你的。”

沈無名笑道:“難道你娘沒告訴你爹是誰?還是太多了連你娘也記不得了?”

那公子哥被沈無名出言侮辱也不動怒只是顫聲道:“我爹可是江州刺史,你要是敢殺了我我爹定不會放過你。”

沈無名扭頭對那三人問道:“江州刺史?多大的官兒?”

那三人哪敢回答沈無名的話,怕一個不小心說錯了話就被沈無名一劍砍殺了,各個噤若寒蟬。

沈無名也不跟他們計較,對公子哥說道:“我不知道你爹是誰也不知道江州刺史是多大的官兒,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不知道者無罪,所以……”沈無名看了眼那個公子哥,公子哥立馬兩腿一軟跪倒在地,其餘三人見狀立馬跟著下跪求饒道:“仙師饒命啊,我們只是一群賤民殺了我們只會髒了仙師的劍啊。”其中一個瓜子臉姿色還可以的女子故意露出些許白皙的肌膚,還順帶擠了擠胸前的山峰,欲要施展美人計,一來可以保全性命,二來可以攀上沈無名這尊大佛,沈無名愣了愣,然後哈哈大笑,揉了揉眼睛說道:“我又沒說要殺你們,你們這是何故?”

幾人面面相覷,其中那個瓜子臉的女子以為自已的計謀得逞了故意流出兩行熱淚想要激起沈無名的保護欲,她委屈說道:“仙師不殺我們了?

沈無名拿太阿劍在那名武夫身上擦去血跡然後收劍歸鞘,拍拍雙手說道:“放心我不殺你們不是因為你,我跟你們無冤無仇為何要殺你們,最多給你們一點教訓,至於這個……”沈無名踢了踢腳邊的屍體說道:“只能怪他自已找死了。”

眾人隨即鬆了口氣,誰料沈無名又說道:“但咱們已經結下了樑子,要想化干戈為玉帛總得拿出點誠意來吧?”然後沈無名轉頭對公子哥說道:“你說是吧?”那公子哥連忙點頭如小雞啄米,卻發現那人正直勾勾盯著自已腰間的玉笛,那公子哥雖不情願但也無可奈何,只得乖乖交出玉笛,其餘幾人也紛紛交出身上的值錢物件,嘴上還說著一些上不了檯面的小物件還望仙師笑納的客氣話,沈無名也不客氣管他是什麼東西招收不誤,沈無名眼角餘光瞥了眼那個公子哥,那公子哥此時心裡算盤打得噼啪響,自已今天被這不知從哪冒出的賤民如此羞辱,等自已回去定叫他百倍償還,沈無名又有了一個想法。

片刻之後沈無名挎上面部包裹笑道:“你們可以走了。”

那幾人雖心有怨念但又不好發作只得嘴上對沈無名感恩戴德然後在心裡狠狠痛罵沈無名的無恥行徑,尤其是那個為首的公子哥,對沈無名那叫一個咬牙切齒,心裡暗暗發誓等自已回去了定帶著五六十人將這個無恥小子狠狠拾挫一頓,然後把他丟河裡餵魚,見他們還在那裡沈無名顛了顛棉布包裹說道:“怎麼?各位還有事兒?或者還有值錢的物件?”

幾人一聽馬上溜煙兒跑了,沈無名笑了笑繼續趕路,沈無名拍了拍棉布包裹說道:“這下有衣服穿了。”

原來沈無名把那四人的衣服全“扒”了下來,當然是他們自已主動脫的,沈無名可沒有強迫他們,女的也不例外照脫不誤,起初那女的還不樂意死活不肯脫,於是沈無名說要不要幫他一把要是不小心碰到了不該碰的地方可不要說我耍流氓,那女子無奈只得跑去樹林裡脫去衣衫,沈無名好歹給他們留了一點體面沒有全脫光,只是讓他們脫掉外衫而已,但結果都一樣罷了。

沈無名黑衣負劍挎棉包緩緩走在山路上,發現隔壁山頂好像有兩個人,於是就準備去那裡瞧瞧。

沈無名走到山頂,發現是兩個老人好像是在看鏡花水月?一個老頭往裡丟了顆神仙錢笑道:“仙子好啊,在下江湖人稱一尺槍。”另一個老頭也如出一轍,往裡丟了顆神仙錢,那仙子哇了一聲顯然這顆神仙錢不是小暑錢就是更高的穀雨錢,那老人說道:“在下玉面小朗君。”

——————

大驪京城。

黃明按沈無名說道來到大驪京城,逛了一圈也沒什麼好逛的就準備向東走去,臨近城門口的時候,黃明突然想吃點東西,正好旁邊有座酒肆,黃明找了個相對寬敞的角落坐了下來,店裡的夥計看到來錢了立馬跑來跟黃明套近乎,唾沫四濺滔滔不絕說著自家店裡的各種美食,那叫一個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黃明原本還想讓他介紹店裡好吃的美食結果這小子說了這麼多愣是沒說到點子上,說什麼我們店裡的東西山上的神仙吃了能破境山下的俗子吃了更是能壯膽壯陽延年益壽,見店小二越扯越遠黃明擺手道:“甭說這些有的沒的,給老子來一罈上好的好酒,再來個豬蹄子。”

店小二趕忙點頭哈腰說著客官您稍等馬上回來,然後就朝著後廚去了還不忘笑著對黃明做個稍等的手勢。

不一會兒店夥計先拿了一罈好酒說著豬蹄子馬上就好客官您先吃酒,黃明拿了個酒碗倒了一碗酒,黃明想著吃完了面就按沈劍仙說的先去他那山頭看看,如果真如沈劍仙所說自已也樂意入夥,要是那個沈劍仙誆我就溜唄,實在不行就直接離開寶瓶洲去別洲也行。

店夥計端著熱氣騰騰的豬蹄快步跑來,放在桌上彎腰說道:“豬蹄來了,客官您慢用。”

黃明一手抓起豬蹄就啃了起來,腦海裡已經在規劃後面逃跑的路線了。

———

沈無名走到山頂,沒有察覺到這兩老人的氣機也看不透這兩人的境界,要麼是兩個市井老人,要麼就是境界比自已高的高人了,沈無名就想上前聊幾句,就聽到那兩位老人說的話,沈無名就知道這兩位老人究竟是何方神聖了。

左邊那位自稱“玉面小郎君”的老人應該就是寶瓶洲無敵神拳幫的幫主高冕了,據原文所述此人曾為了山上好友兩次跌境,現在沈無名也不確定是元嬰境還是玉璞境。

而右邊那位“一尺槍”想必就是桐葉洲玉圭宗的宗主荀淵了。

荀淵最後死前的一句話讓現在沈無名或者說是“前世”的王也印象極為深刻。

沈無名走向前,既然是這兩位那自已就不用擔心什麼了,這兩位老人境界比自已高,自已看不出他們的深淺那就不奇怪了,看出了才奇怪。

沈無名說道:“兩位老先生這是作甚?”

那兩個老人看都不看沈無名一眼,只是不停往鏡花水月裡砸錢跟那仙子聊得火熱。

沈無名也不覺尷尬,就站在原地,覺得站著對兩位老人說話顯得不太禮貌,就直接盤腿在兩位老人中間坐下,兩位老人也不出聲,但手上動作不停,沈無名坐看右看,兩位老人就是你一顆我一顆對的往裡丟錢,丟了錢還不忘說一句這個白,那個有點小之類的言語,沈無名心想這兩老頭都這麼老了,怎麼還這麼色呢?人老心不老?

沈無名也照著樣子往裡丟了顆剛剛從那幾個世家子弟“送”給他的市井銅錢,結果就像放了個屁似的,響都不響一下,那仙子好似也沒察覺到,沈無名從袖子掏出一顆銅板還想往裡再丟一顆試試看卻發現身邊兩個老頭正盯著自已,沈無名那隻攥著銅板的手尷尬懸停的空中,沈無名左右看了眼兩位老人尷尬笑道:“要不我再多丟兩顆?”

兩個老頭聞言頓時哈哈大笑,沈無名豈會不知這兩個老頭在笑什麼,不就是笑沈無名草包一個,連鏡花水月都不知道,沈無名作為一個劍來的資深書蟲,怎會不知這鏡花水月,沈無名這麼做是為了讓這兩老頭重視一下自已,自已好歹也是個人不是。

這鏡花水月可以用來觀看那些仙子和所謂的風流男子的美貌與日常的修煉,也可以觀看那山上宗門的重要慶典,說得通俗一點就是現代的短影片直播,那些仙子和英俊非凡的男子就相當於是網紅,而那些宗門的慶典就相當於一些官方的活動。

既然這鏡花水月是那直播那就會有為主播狂刷禮物的榜一和榜二了,眼前這兩位不知道是多少個仙子的榜一和榜二了。

高冕指著沈無名笑道:“小兄弟,你別逗我啊”說完又哈哈大笑起來,一旁的荀淵見高冕笑得這麼厲害也跟著哈哈大笑。

高冕和荀淵兩人是山上好友,關係非常好的那一種,境界比高冕高的荀淵反而要看高冕的臉色行事,在任何地方荀淵都以高冕的小弟自居,也是一樁山上怪談。

高冕朝荀淵使了個眼神,荀淵立即心領神會從袖口掏出一顆小暑錢給沈無名,山上的修道之士一旦躋身了上五境就都會有袖裡乾坤這麼一招,你永遠不知道他的袖子裡有什麼。

沈無名把掏出來的銅錢放回,向荀淵道了聲謝,雙手接過那顆小暑錢,卻不是丟入鏡花水月而是收進兜裡再重新從兜裡掏出一顆雪花錢丟入鏡花水月,還不忘說一句在下江湖人稱“浪裡花”。

高冕和荀淵面面相覷,相互看了眼對方再齊齊看向沈無名,沈無名故作疑惑道:“二位老先生怎麼了?,是晚輩做錯事了還是說錯話了?”

高冕給荀淵丟了個眼神,荀淵立即朝沈無名的腦門拍了一巴掌說道:“挺雞賊啊小夥子。”

這一巴掌把沈無名拍了個七葷八素,沈無名搖了搖頭,感覺大白天的天上有星星在閃爍,還沒等沈無名清醒又被高冕拍了一巴掌:“你還“浪裡花”你花個頭”。沈無名徹底被拍暈過去。

境界高就是好啊,兩巴掌就把沈無名拍暈了。

等沈無名緩緩撐開眼皮發現那兩個老頭背對著自已好像在看什麼東西,沈無名心想難不成真的陰溝裡翻船了?

那兩個老頭手裡好像拿著什麼東西,嘴裡還說著這把劍好像是仙兵品秩老荀你看一下是不是,另外那個老頭說是仙兵品秩沒錯了,這小子的境界還算湊合,才三十幾歲就龍門境了不差了,可為何要帶著品秩這麼高的出來晃盪呢?不怕被搶了?高冕說道:“應該是寶瓶洲山上宗門的嫡傳吧。”

“不應該呀,我沒聽說就寶瓶洲的山上宗門誰家有仙兵品秩的法寶啊。”

“難不成是老龍城的人?”

“應該不是”

…………

沈無名搖搖晃晃站起身才發現背後的長劍沒了,高冕和荀淵還在那裡端詳著太阿劍,沈無名走到他們身後說道:“兩位老前輩,看完了就請把劍還我。”

那兩個老頭還是假裝沒發現沈無名已經醒了。自顧自繼續研究太阿劍。

沈無名只得伸手拍拍兩人的肩膀並笑道:“兩位老前輩,我已經醒了,可否把劍還我?”

高冕頭也不回只丟給荀淵一個眼神,荀淵又是一巴掌將沈無名拍暈過去,還不忘說道:“醒了再睡一覺不就好了?”

兩人則繼續埋頭研究,可憐沈無名好不容易醒來又被拍暈過去。

過了片刻沈無名艱難睜開眼,發現那兩個老頭正蹲在自已跟前,高冕說道:“你看他像誰?”

“我看不出來”

“我也看不出來,不像是個大宗門裡走出來的人。”

沈無名此時已經感到絕望了,這兩人不會有病吧?沈無名說道:“兩位老前輩,看夠了?”

高冕雙指摩挲著下巴說道:“看夠了,你呢?”

荀淵笑道:“我也看夠了。”

“那就好”

高冕笑道:“小友莫怪,我們兩個老頭只是見小友長相不俗資質又好,又揹著把仙兵,我們兩個老頭活了這麼久還沒見過仙兵呢,就想仔細看看,怕你小氣不肯,於是才不得已用了點手段,還望小友勿怪。”

沈無名腹誹不已,我尼瑪你想看能不能麻煩跟我說一聲?二話不說直接就是一逼兜兒,誰扛得住?就算我不准你們兩個境界比我高還不是你們兩個說了算,而且你們兩個詢問過我的意見了嗎?兩巴掌就把我拍暈了不說還不打聲招呼,要不是看在你們兩個年老的份上老子早一劍削了,嘴裡卻是說道:“怎麼會呢,小子高興還來不及呢。”

荀淵笑道:“哦~,那要不……。”

沈無名趕緊擺手道:“不了不了,小子怕前輩手疼。”

荀淵笑呵呵不說話,高冕說道:“小友來自寶瓶洲哪個宗門?”

“小子不屬於任何一個宗門,就是一野修,但小子有自已的山頭,勉強算是一個山主。”沈無名說道。

“實不相瞞這把劍是小子意外所得,起初小子也不知其品秩,以為最多是個靈器,但隨著境界的提升我也只覺得可能是把半仙兵,但沒想到是品秩更高的仙兵。”

荀淵點了點頭,高冕對荀淵說道:“說這個作甚?”

“那做什麼?”荀淵問道。

“幾時了?”

“啥?”荀淵疑惑道。

“我問你幾時了?”高冕拍了荀淵一巴掌。

荀淵也不惱,說道:“午時了。”

高冕又拍了一巴掌氣呼呼說道:“那還愣著作甚,趕緊開啟鏡花水月啊,正陽山的那些女子劍仙此時應該已經開啟鏡花水月了。”

荀淵趕忙開啟鏡花水月,兩個老頭就開始評點各州各宗門的仙子,兩個老頭一人丟一顆神仙錢,惹得仙子們和其他鏡花水月的看客一陣羨慕嫉妒,仙子們嫉妒為何正陽山的女子劍仙的鏡花水月會有那麼多人觀賞,自已這邊偏偏就沒幾人願意花神仙錢。看客則羨慕這兩位一尺槍和玉面小郎君真是財大氣粗啊。

所謂的女子劍仙不過是金丹境上下的女子劍修而已,但自從三千年前的一場問劍過後寶瓶洲就斷了十幾條劍脈,從此寶瓶洲的劍道氣運就開始一蹶不振,到如今別說是玉璞境的劍修就連玉璞境的修士都沒幾個。

而寶瓶洲的正陽山卻是號稱劍仙如雲,現在的寶瓶洲只要是個有金丹龍門境資質的就已經是各大宗門的香餑餑了,劍修那就更不用說了,只要成為一名劍修管你有沒有地仙也就是所謂的金丹和龍門兩境,不說好吃好喝招待著,宗門裡的資源都會優先分配給你,但成為一名劍修也是相對難的,不僅看修道資質根骨還要看老天爺賞不賞臉了,可想而知劍修有多珍稀了。

劍修作為山上難纏鬼之首不是沒有理由的,不僅殺力高而且肉身也比一般的煉氣士要強大僅次於憑肉身成神的武夫。

劍修的殺力有多高,就同境而言基本處於無敵個別修士除外,有些劍術高的劍修甚至可以越境打殺一位高出自已一境的對手,即使是飛昇境對飛昇境除非是那種劍術稀爛的劍修不然一位普通煉氣士同境打殺一位劍修別說浩然天下就是數座天下也沒幾個人做得到。

劍修不僅能一劍破萬法,任你術法神通盡出只管一劍破去,而且劍修的本命飛劍的神通更是讓那些普通煉氣士頭疼,又偏偏束手無策,只能任由擺佈,劍修本命飛劍更是能在修士的人身小天地內留存劍氣攪亂山河,煉氣士只能一點一點抽絲剝繭剝離出體內留存的劍氣,不然後果將會得不償失。

為了對付劍修那些煉氣士更是花樣百出,但最有效的還是符籙修士所創的“鎖劍符”任你有幾把本命飛劍只要祭出“鎖劍符”就能困住劍修本命飛劍差不多一柱香的時間,在這一柱香的時間內即使不能反殺也能助自已逃脫,但鎖劍符也分品秩高低,品秩低的往往效果就會那麼大。

——————

沈無名嘀咕道:“兩個老不死的,年紀都這麼大了,擱在山下這些仙子都能當你們兩個的曾曾曾孫女了,真是兩個老不羞的,況且你們兩個的境界都這麼高了,還這麼在意在意池塘裡的小魚小蝦,有毛病。”

沈無名抬頭一看發現那兩老頭正充滿敵意的看著自已,一副再多說一句就要滅口架勢,沈無名趕緊起身笑道:“兩位老前輩不要吃獨食啊,帶晚輩一起呀。”

沈無名往荀淵和高冕中間擠,兩人往兩邊挪了挪,荀淵說道:“小兄弟也愛看?”

沈無名往鏡花水月丟了一顆雪花錢笑道:“愛看啊,怎麼不愛看?花錢看好看的女子那叫一個爽不是?”

高冕笑呵呵點頭道:“嗯,上道。”

“那可不。”

三人圍成一個小圓觀看鏡花水月,三顆腦袋擠在一起,還時不時蹦出一句荀老頭別擠了,不是我是浪裡花他的頭太大了一人就把位置全佔了,怎麼可能,明明是小郎君………

之後幾天三人都在山頂看鏡花水月,倆老頭一年輕小夥看得不亦樂乎,期間沈無名還向兩人把三顆小暑錢兌換成雪花錢給“女主播”打賞,荀淵問為什麼不直接用小暑錢,給的神仙錢夠多才能俘獲那些個仙子的芳心,沈無名拍著荀淵的肩膀說道:“老荀啊,這你就不懂了吧,雖然雪花錢不比得小暑錢,但勝在數量多啊,一顆小暑錢就是一百顆雪花錢,你往裡砸一顆小暑錢我砸兩顆那仙子就會以為我比你有錢,咱只以數量取勝。”

荀淵說道:“可是我砸的都是穀雨錢唉。”

沈無名繼續說道:“再說了人家仙子開鏡花水月也不一定是為了神仙錢。”

“那是為了什麼?”

當然是為了在茫茫人海中找尋自已的道侶啦,你想啊我雪花錢砸得多了仙子不就注意到我了?雖然雪花錢所蘊含的靈氣相較於小暑錢和穀雨錢差的有點多,但好歹是有那麼點靈氣不是,蚊子腿也是肉,美其名曰禮輕情意重。”

高冕豎起大拇指:“小友這話說的忒有學問。”

荀淵裝作理解其中意思的點了點頭,沈無名說道:“別聊了,都錯過好幾個漂亮的仙子姐姐了。”三人繼續埋頭欣賞。

———

這天三人像往常一樣觀看鏡花水月,經過這幾天的相處三人關係那是越來越好,高冕說自已願意為兄弟兩肋插刀,荀淵說自已願意為兄弟上刀山下火海,沈無名說俺也一樣,三人就只差沒有斬雞頭燒黃紙結為異姓兄弟了,期間高冕不是沒說過只是被沈無名拒絕了,說是咱仨的關係需要這個嗎落了俗套不是,荀淵和高冕點點頭也是咱仨用不著感情就擺在那裡,還是浪兄有學問。

這段時日跟高冕和荀淵一起觀看鏡花水月沈無名都開始荒廢修行了,沈無名覺得他們倆是境界高所以不用怎麼刻苦修行但自已不一樣自已如今才是個龍門境不能隨波逐流,於是就在晚上偷偷來到一處無人的樹林盤腿坐下準備修行,結果就被荀淵和高冕逮了個正著,荀淵扯這沈無名的領口大罵沈無名不講義氣,高冕則說浪兄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躲著我倆兄弟自已偷偷修道就算了,情有可原,畢竟我倆的境界比你高一點,但你為了修行就不看鏡花水月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現在咱們寶瓶洲有胭脂榜上的仙子開啟了鏡花水月你卻躲在這裡修道,真是的,看仙子怎麼能分心修道呢?

沈無名被高冕和荀淵一把抓起跟拎雞仔似的強拉去看“直播”。

三人圍坐,高冕說道:“感覺少了點什麼。”

沈無名雙指摩挲著下巴說道:“來點酒感覺還不錯。”

高冕一拍大腿說道:“哎呀對啊,還是浪兄會過日子,荀老頭趕緊掏幾壺仙家佳釀出來。”

荀淵從袖中掏出三壇仙家佳釀,三人一人一罈邊看仙邊喝酒爽哉!

沈無名仰頭灌了一口拿袖子擦了擦嘴角說道:“這鏡花水月跟我家鄉的短影片直播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荀淵問道:“啥是短影片直播?”

“就是跟這鏡花水月一樣,都是用來看仙子的,用我們那裡的話說咱們給那些仙子砸的神仙錢叫打賞,還會根據打賞的金額分個三六九等。”

“最多的叫榜一其次是榜二以此類推,我看你們兩個砸了這麼多神仙錢榜一和榜二早已是你二人的囊中物,就看誰是一誰是二了。”

高冕拂鬚笑道:“那肯定我一啊,對吧荀老頭。”

荀淵連連點頭稱是,沈無名身體微微前傾一臉認真說道:“有沒有一種可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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