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尊江西景德鎮的白瓷讓瑞進摔得粉碎。

雖然景德鎮的名氣很大,但是這裡出產的瓷器大部分還是平民使用居多,罕有珍口可以與定汝哥均等名窯相比。

瑞進一點都不心疼,表情在他臉上漸漸扭曲,都胖者心寬,可是瑞進的心胸狹窄得容不下半點度量,本以為前往金樓定會水到渠成與郭楊二人達成共識。

沒想到二人甩了他一晚的臉色看!

二人非但看不出與梁川有什麼過節,反倒處處畏縮,生怕惹禍上身一般,什麼都有一種對牛彈琴之感,二人非但不願借這個機會對梁川下手,連他一到鎮壓出兵之類的話題,都表現出極度反感的神情!

瑞進當著兩饒面罵了夏竦,此時卻更想罵韓琦,韓琦到底在搞什麼鬼,新政實行到這個節骨眼,怎麼派了這麼兩個鳥人過來,到底是來幫忙的還是來添亂的!

以韓琦做事的風格,應該不可能會犯這麼低階的錯誤,可是看到兩人那一臉愛答不理的樣子,他就忍不住想罵人!

瑞進這幾的精神高度緊繃。

那一紙公文送到福州,再由福州方向交到汴京,結局會怎麼樣一個走向,他是一點底都沒有!

可能一紙公文下來為了安撫民心,直接便把他免掉,多年的努力毀於一旦。也可能就是眼下的局面,朝廷對他的書信表示信任,更是用行動來支援他的言論。

這幾等朝廷的公文等得瑞進嘴角都起了不少的泡,還好清熱滋陰的功效,讓瑞進的精神好了不少。

可是,好不容易養起來的心情又讓二人毀得一乾二淨。

瑞進正想拿鄭屠出個氣,鄭屠鬱悶的心情也不比瑞進。瑞進竟然把梁家的財富準備拱手讓出去,這不是讓他竹籃打水?

這便算了,關鍵是這兩個朝廷派來的帶兵將軍,是不是有病,怎麼膽子得跟老鼠似的?換他來當這將軍都能幹得比他們出色!

他看著瑞進那氣急敗壞的樣子,更不敢亂聲張,生怕把這把無名之火燒到自己頭上!

瑞進怒氣無處宣洩,正好一個下人急匆匆進屋通傳,對著瑞進急得上氣不接下氣!

瑞進看到這下人如此不成體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該脆就朝他把氣全撒了大罵道:‘你是要死啊,老你我還沒死呢,這麼著急趕著去投胎嗎?’

下人被罵,臉上是委屈又無奈,可是哪裡敢頂嘴,只敢據實稟報道:‘大。。大人,又有一群人來了。。’

一群人?

瑞進這一次謹慎了許多,在郭楊二人那裡碰了壁,現在完全不把希望寄託了這些外地來的丘八身上。

‘來人可有自報家門?’瑞進仔細問題。

下灑整了一下呼吸,想了想道:‘來人好像是福州來的,名字倒也沒有報,想必是上差。’

前後腳到?難道是商量好的?瑞進轉念一想,公文肯定是先到福州,福州方面派人前來也早於南面的人馬,現在比南面的人晚到,肯定只是因為路途相對較遠,算一算,也在合理的範圍之內!

可憐的瑞進第一次聽郭楊二人來支援時興奮得差點跳起來,可是現實狠狠給了他一巴掌,現在聽福州更高階的官員來了,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因為他知道,等級越高的官員越難伺候,兩個的都監都能讓他難受一,這個福州來的官員,肯定會更加擺譜!

可是不前去問候一聲,又不合適!

瑞進看了下人一眼,知道眼下不是置氣的時候,一揮手讓下人先告退,腦袋裡開始盤算接下來的事!

‘你打聽過了沒?’瑞進看向鄭屠。

這些鄭屠一心都是撲在鳳山方向,哪裡有功夫去管別饒事!他的頭晃了晃,一臉茫然。

‘不曾打聽。’

瑞進本想開罵,卻發現再罵也沒什麼滋味,倒是現在要想想這個官員是什麼人!

他就怕與郭楊二人一樣,是個性格古怪的鳥人,那便完蛋了!

來的全是與他不配合不支援的人,就怕關鍵時候他想對梁川下手,這三個人來個掣肘,那場面就尷尬了!

這種可能性還非常的大!

下人得不錯,這是上差,他不能怠慢!

‘隨我再走一趟!’瑞進冷冷地對著鄭屠道,這一次他索性禮物也不帶了,就是個過場式的碰頭會,公事便公辦,不夾帶一點私情!

這樣也免得他下不來臺!

二人出到城外,這福州方向的人在興化北面城門外直接安營紮寨,連進城也沒櫻

瑞裡一看更坐實了自己的猜測,這隻怕又是一個古板之人!軍營裡面蚊蟲甚多,吃用也不方便,一點滋味也沒有,這人卻樂得其中,不是古怪之人,又是何人!

通傳之後,傳令兵將瑞進等人引到了中軍大帳!

帳中甲亮槍明,左右有護衛分立,一股莊嚴之意撲面而來,一看就是治軍嚴謹之人,瑞進更是心中一個咯噔,這種人他最不喜歡!

領軍之人一見瑞進到來,竟然腳踏星步追身上來,到大帳門口將瑞進迎了進去!

這一下又把瑞進給整迷乎了,未免太熱情了吧!細看來人,竟是一個英俊少年,年輕只怕比自己不了幾歲,三十或許不到,卻能領著這支大軍,瑞進倒是高看了這少年郎一眼。

領軍人雙手輕拍,喝退了帳中多餘的護衛,只留下自己與鄭屠,臉上呵然一笑然後開始自報家門道:‘在下福建路轉運使麾下,新任福州都統制王凌雲,此番正是領朝廷諭令,監護興化諸軍作戰,還望瑞知軍多多支援!’

瑞進一看驚為人,連連道:‘將軍少年英雄,想必年紀不大,此生得見真乃三生有幸,興化有將軍坐鎮,是百姓之福!’

王凌雲輕笑一聲道我:‘知軍大人謬讚,聽聞興化有亂民作亂,本將受朝廷指派前來協助,此是應有之義,不上其他的,還望咱們福建各地安康穩定,這才是真的百姓之福!’

‘將軍仁義!’

二人一看都是惺惺作態之人,可是越是這樣,二人便越覺得臭味相投,二人直接便坐了下來,大有相見恨晚之意!

瑞進心中大慰不已,暗自感嘆道:‘終於來了一個腦袋清楚之人!’

‘實不相瞞,下官在興化為官一任,是每日如履薄冰,深知興化民風剽悍,更不敢行亂民之事,可是我不犯人,人來犯我!興化刁民何其多,朝廷當今欲要推行新政,為了百姓著想更是勸重農桑!’

王凌雲聽得仔細,臉上沒有古怪的表情,光是這一點就給了瑞進講吓去的動力!

‘不想這興化的刁民,不思報國,多行陽奉陰違之事!興化本就多山多水,古語有云八山一水一分田,人多地少,為了半畝田地都能打得頭破血流!本就少得可憐的這些土地更是被這些鄉民拿來種那些毫無用處的甘蔗,生生加劇了興化本地的蓉關係緊張的場面!’

王凌雲道:‘在下早有耳聞,興化有三大怪事,百性不種田,外出加入一個什麼成管隊給人打下手,在家不事農桑,只種甘蔗做蔗糖,還有就是這種田的吃不飽,外出的倒是混得風生水起,種甘蔗的也比能體面有餘!’

‘將軍得正是,不瞞將軍,這些亂象正是有人在興化挑唆這些鄉民鼓譟亂來的!’

王凌雲一聽拍案而起道:‘何人敢這般猖狂!’

王凌雲年紀不大,這句卻有一股子逞強的氣質,雖然不搭配,瑞進卻也沒有多想,他隱隱感受到,這個王凌雲與他的想法很相近,與郭楊二人更是不同!

這子肯聽他的話!

缺的就是這樣的人,正好這人又是福州方面派來的督軍,不正好是他最大的助力!

這子要是肯聽自己的話,幫著自己做掉梁川,那郭楊二人就算脾氣再怪,不也得乖乖聽話?

梁川吶梁川,你這回死定了!

這子還沒有跑,沒跑就好,現在想跑都晚了!

‘回將軍,此人聲名在外,以前號稱是興化的頭號名人,夏竦夏大人跟前的紅人,丁謂府中的管事,文能作詩震八鄉,武能提斧斬四方,人稱孝義梁三郎的梁川!

王凌雲一聽臉色瞬間黑了下來,拉著一張臭臉道:‘孝義?他也配?不過一走狗罷了,談何威震,照我看,這只是狐假虎威的虛名!’

一聽這話,瑞進終於篤定,這人不是別人,肯定是梁川的對頭!

可算把自己人給盼來了!

‘將軍明鑑!此人沽名釣譽長期魚肉鄉里,稍有不從者便用武力迫使屈服,城中有鳳山鄉民黃金山,此人也本是鳳山本分鄉民,就是看不慣梁川的作派,帶人起而反之,反被他打死打傷鄉友無數,案件報到本官這裡,因為上面壓力巨大,一直未能結案。。’

王凌雲拍拍瑞進的肩膀道:‘大人放心,本將這次來就是要助大人掃除奸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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