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的專案早上還是佇列專案,這個專案看似雞肋,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實際出產的效果在李初一眼裡,那真是不可估量,連李初一都不經意地提點過三次,還數次問梁川這一套是在哪位將校處學來的嗎。

接下來半天就是操練鴛鴦陣了。梁川挑了何麓的一個伍長,這隊伍比較特殊,跟梁川招弟一樣都是外姓人,不是姓何,但是他們都是在何麓落戶好幾代人了,他們姓氏紛亂,乾脆就自己組了一隊。為首的伍長姓羅,叫羅憲。

羅憲把自己那一伍人拉出來,佇列調整了一番。今天每個人都跟打了雞血一樣,動作口號都是剛勁有力,比起昨天還威猛三分。梁川看得咂舌,這銀子的威力就是大,連鬼都能推磨,這些隊員為了五百兩,估計都能把命豁出去。

“黃金山!”

“到!”

“帶來去把訓練用的狼筅拿兩把過來,犁鋤四副,門板盾兩副,還有耙钂兩把!”

“是!”

眾人看著這根又重又長,像掃把一樣的大傢伙,竿頭用碎布包著,不會傷人。不會吧,難道。。要用這個東西打仗?這東西揮起來動兩下力氣就用光了,轉個頭就癱了,然後等死?

“你真要讓他們拿著這竹竿去殺人?”李初一唯獨這點對梁川不能理解,梁川做什麼的其他事情,無論是對隊員們的心理動員還是訓練方法,都有很獨到的地方,到底太年輕,才會讓隊員們拿這玩意去殺人。

“當然,不然廢這麼大勁做這些狼筅出來曬衣服嗎?”梁川不客氣地懟了回去。

“羅憲,你隊裡挑兩名力大的隊員,讓他們使用這根狼筅!”

羅憲連為什麼都沒有多問,立刻挑了兩名高高壯壯的隊員出列。梁川自己提著一把狼筅先行演示了一番。

“大家注意,我手頭的這把狼筅造型也許有點別緻,大家看了想笑,就跟掃地的掃把差不多,這個造型就是這樣我也沒有辦法。”

梁川先是自嘲了一番,引得眾人哈哈大笑。

“這並不是一把進攻的武器,而是一把防禦的兵器!”梁川一字一頓地說道。

李初一聽得梁川所說,自已也是為之一震,繼續看著梁川的演示。

“狼筅手手持狼筅不用劈砍,只有三個動作,下砸,左右橫掃,前後推刺,不與敵人糾纏,只要能把敵人擋在你的狼筅前面即可。”

碩大的狼筅梁川拿在手裡,揮得輕鬆寫意,還帶著一股子勁風,隊員看得是不服不行。梁川的力量穿越後增幅百倍,這狼筅對他來小意思。

羅憲依樣畫葫蘆,讓兩個隊員分別使用狼筅,狼筅長度足有一丈六七尺,雖然前面較輕,可是兩個在不熟練不默契的情況下,使用起來笨拙不堪,幸虧只是用來防守,要是用來殺敵,自己累死了敵人都不一定能傷到。

羅憲看了,還是提出了一個疑問:“隊長,這玩意不太好用吧,要是敵人繞到你跟前來,你不就完了?”

梁川嘿嘿一笑:“我拿狼筅,你拿刀,來,你試試能不能砍到我。”

羅憲有幾分為難:“我不敢傷你。”

梁川瞪了他一眼:“讓你上你就上,傷到我獎你十兩銀子!”

羅憲連廢話都沒有,操起一把柴刀,兩個人在空地上一左一右拉開了架式。眾人眼熱不已,腳下的步子快一點這不是很好繞到梁川身邊,一刀下去這就是十兩銀子啊。

梁川一聲令下,羅憲揮著柴刀就準備欺上前與梁川纏鬥,梁川看了,笑了一下,手中的狼筅立即朝羅憲所在位置砸了下去,羅憲沒料到這大傢伙來勢這麼猛,本以為會相當笨重。急忙將柴刀對著狼筅招架上去。羅憲的柴刀短小,砍在狼筅的竹枝上,又不受力,手就像被竹枝吞沒了一樣。等他再抽出來,眾人看得分明,羅憲的手上已經滿是血痕,被狼筅上的竹刺劃的!.

鮮血順著羅憲的右手滴了下來,羅憲吃了大虧,不敢輕易貿進,看著自己的右手,冷汗漱漱地就流下來了。

“你不打我,我可要打你了。”梁川運起狼筅一個箭步往前一送,狼筅的槍頭差點扎到了羅憲,多虧羅憲眼疾手快,否則這一猛子紮下去,身上就要多一個窟窿了。

羅憲那個無奈啊,柴刀短小,砍在狼筅上距離梁川還好幾米的距離,根本沒法對他造成有效的傷害,而且手一不小心就被竹刺劃傷了。他立即調整戰術,準備迂迴從側面進攻梁川。

狼筅前面是竹枝,看不清對方上身的動作,可是下身那是看得一清二楚。梁川眼睛死死地盯著羅憲的腳,羅憲腳一往左右移動,他的狼筅也立即調轉方向跟了過去,始終將羅憲擋在自己的正前方。

可憐羅憲在梁川的狼筅前被劃得鮮淋漓,連梁川一根毛都還沒捱到。有幾次他出奇不意想繞到梁川身邊,都繞開了,還沒上前,梁川急忙一個撤步,用狼筅一掃,他又得用柴刀去防禦,打了半天,一點效果都沒有,反倒是那狼筅上要是尖銳的槍頭,羅憲早就死了幾回了。

“隊長,不打了,我傷不到你。”羅憲心灰意冷,將柴刀往地上一扔,宣佈停戰。

梁川將狼筅遞給旁邊的隊員,對著眾人說道:“看到沒有,敵人也是短兵,可是就是拼不過咱們的竹子,咱們的竹子上到時候要是喂毒,羅憲現在那隻手已經要砍掉了!”

現在隊員們已經沒有質疑的聲音了,靜靜地看著梁川,除了李初一,李初一心想,並不能每個人都能你一樣身手這麼好,一對一情況下,狼筅使用者肯定完。

梁川繼續說道:“戰場上並不是一對一的對決,你們一對一尚不能繞到我跟前,更別說戰場上身邊有人擋著的時候。我先前已經說過了,狼筅只是防禦的工具,現在我再教你們配合狼筅的陣型!”

梁川居然還會陣型?李初一心頭最大的困惑終於迎刃而解,再怎麼也不可能找著笨重的狼筅而上陣。他越過人群,走到空地的中間,目不轉睛地看著梁川,倒要看看你還能給出什麼樣的驚喜。

兩名隊員扛著盾牌,走在隊伍的最前端,其中一名盾手必須是伍長,為將者不能身先示卒而讓隊員衝鋒在前,這樣的隊伍的怎麼會有戰鬥力。這些伍長被安排在最前面倒是沒有一點懼意,反而相當的高興,因為越是衝鋒在前,越是可以收割人頭,現在他們都是奔著拼掉性命也要拿五百兩的狠角色。

兩盾手中間是一名槍手或著鋤手,盾手兩側則是兩名狼筅手,這樣前面就鐵桶江山,敵人想突破盾加狼筅的防禦,除了騎兵,其他的兵種根本做不到。盾手身上標配竹標槍,用來扎敵人,還配有短刀或斧子,有時也需要近戰。

大盾是由門板木製成的,現在要上哪去找制式盾片,根本找不到,半板門板扛起來就是一起碩大的木盾,除了強弓,一般的弓都能擋下來。說實話梁川是很不想用門板的,他自己偷用鄭福成那把弩試了一下,短距離內竟然能射個對穿,要是弓的強度再大一點,那這門板就是搞笑的。

盾手還有狼筅手後面是四個槍手或鋤手,他們是殺人的關鍵,再後面是兩個長耙钂手,身上還要帶著短刀或斧頭,他們是防敵人迂迴的,一旦敵人迂迴了就與敵人拼殺。

中間四名槍手是殺敵的主力,長槍長為一丈二尺有餘,千萬不能讓敵人進入自己的長槍範圍內,否則長槍就廢了,還會給前面的盾手製造壓力。狼筅手擾亂人之後,盾手投擲竹標槍,讓敵人陣型大亂,槍手再上前撿便宜,竹槍一戳就是一條人命,或著那鐵鋤在後面偷襲,石頭都能鋤開,鋤在人身上,必死無疑。

這一伍中的所有人乃是一個有機的集體,進退不可單打獨鬥,全靠各個隊員分工合作,很少有個人突出的機會。正由於如此,梁川在講解演示的時候,才不憚其煩地再三申明全隊人員密切配合的重要性。

陳富貴看了梁川演示,提出了一個疑問:“既然強調團隊協戰,隊長你為何懸賞之時只注重個人的殺敵數?隊伍裡槍手肯定殺人數會居多,那後面掩護的兄弟豈不是永不出頭之日?”

梁川只想著以金銀來激勵他們的鬥志,倒是忘了這一茬,這個陳富貴看來有在思考,這點確實是他忽略了。

眾人本以為陳富貴會捱罵,沒想到梁川先承認了錯誤:“富貴觀察得很到位,這點是我疏忽了,既然捨命是一伍人一起舍的,那獎勵的時候也應該是十一個人一起獎勵,這個道理沒錯。這樣,我昨天晚上的懸賞規則改變一下,首殺的隊伍每人獎勵十貫銀子,殺敵數最多的隊伍獎勵紋銀五百貫不變,平均分到每個隊員頭上,殺敵一個,每個隊伍賞錢十貫,按隊伍人數平分。”

這一下眾人就打雞血了,每個隊伍真正的成為一個集體,不再強求個人的能力,殺少的沒有錢賺,殺多的大家一起分錢,這樣隊伍裡誰偷懶誰不出力,肯定會被其他的十個人鄙視唾棄,無形之中,又加強了隊伍的戰鬥力。

“老實說你這陣法是何人創立的,你不會說是你自己吧?”李初一問道。

“當然不是我,是一個叫戚繼光的將軍,很厲害是不是。”梁川笑道。

“戚繼光。。這等高人在朝庭裡竟然籍籍無名,我大宋重文輕武流毒無窮!日後有機會一定要認識一下這位戚將軍。”李初一感嘆道。

“你也覺得厲害是不是,怎麼樣有沒有更好的陣型拿出來交流一下?”你想認識怕是下輩子也見不到,再多幾輩子差不多吧,梁川在心裡偷笑道。

“你這陣型要是成熟之後,再配以精良武器,換掉這些竹槍長鋤的,長江以南基本無敵了。山地戰部隊施展不開,完全就是這個陣型待宰的豬羊。”李初一不得不服。

歷史小說相關閱讀More+

穿越地球盡頭

柒月圓

老六整活,全世界都求我做個人吧

山客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