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遠志恨得牙癢癢,恨不得現在就去找把手術刀,把那傢伙閹了。

哦不行!那具身體可是他自已的,可不能閹了!

否則,他們老郭家,就斷子絕孫了!

可是,不閹了那傢伙,還不知他會幹出啥出格的事來呢!

哎!現在想起來,那傢伙真要是躲進大山修煉,又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至少,眼不見心不煩啊!

可現在,他就在自已的眼前,盜用自已的身份,盡幹些齷齪的事!

這可如何是好?

這時候,魯飛的聲音傳了進來:

“先別說這個,老葉,剛才放風的時候,你有沒有打聽到,這間號房裡,到底有沒有死過人?”

後者搖頭道:

“倒是問過幾個人,可大家都不知道,咱又不敢問民警。”

“我也是,問了好幾個犯人,大家都說不知道。

這也難怪,看守所的犯人,最多也就在這待上一兩年,之前的事,他們當然不知道了。

再者,這裡本就是土匪窩,死過人也在所難免。”

這時候,除了郭遠志不在,龍哥和黑子也因為受了傷,送去醫務室沒回來,大家也不再拘謹,紛紛議論起來。

另外幾人也都說,問過一些犯人,但大家都不知道。

“局座”陳躍文有些奇怪,問道:

“你們打聽這個做什麼?聽起來怪瘮人的。”

魯飛斜睨了他一眼,說:

“能不打聽嗎?昨晚那件事,你不覺得怪異?”

其他幾人也點頭附和:

“就是,明明看見他受傷的,衣服都被血浸透了,地上還有那麼多的血,可他卻連皮都沒破,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是啊,我也覺得有古怪。”

“就是,就是。”

“瞎說什麼呢?”章明大聲道,“那不是我受傷了嗎?是我的血。”

魯飛搖頭道:

“不可能,你雖然受傷了,但也就是劃傷,不可能流那麼多的血,更不可能浸溼龔……,老大的衣服。”

“對呀,還有地上濺的那一灘,根本不可能是你的。”

侯戈聞言,哈哈大笑道:

“都瞎猜啥呢?

那是老大神通廣大,那根羊骨,根本就沒傷著老大!

區區一根羊骨頭,怎麼傷得了他?”

魯飛很不服氣:

“胡扯!我明明看見羊骨扎進他肚子裡了,連衣服都扎破了!”

葉峰附和道:

“就是,我都看見血飆出來了。”

“是啊,我也看見了。”

“是的,血飆出來後,他的衣服很快就被染紅了。”

“沒錯,照我看,十有八九是有什麼髒東西。”

“一定是以前,有人在這裡被犯人活活打死了,或者早年土匪在這殺過人,然後陰魂不散,還留在這間號房裡。”

眾人聽了,瞬間覺得氣溫下降了好幾度,全都縮了縮脖子。

侯戈“切”了一聲,鄙夷道:

“你們這幫傢伙,真是孤陋寡聞。

我跟你們說,老大那是魔術,魔術講究的是手快,老大是外科醫生,還是個專家,手能不快嗎?

那些血,一定是他從醫院帶來的血漿。

羊骨扎進去的時候,他從衣服裡面握住羊骨,同時捏破了血漿。

所以,羊骨只是扎破了衣服,沒扎到身上。

我問過老大了,他也沒反駁,那就是承認了。”

“怎麼可能,進來的時候都要搜身的,血漿怎麼帶進來?”

“可不是?好好的,帶血漿來看守所做什麼?”

“局座”點了點頭說:

“應該是怕在看守所捱打吧?弄個血漿藏著,有人要打他的話,就給捏破了,見了血,自然不會再有人下重手了。”

這時,一直沒吭聲的任強,突然插話道:

“如果他真會魔術的話,帶點東西進來也不是難事。

他犯的是交通肇事罪,還是個專家教授,搜身也不會太仔細的。”

“局座”有些奇怪,問道:

“任老哥,你以前是做什麼工作的?還知道魔術?”

這個號房裡,就任強和“局座”年齡最大,局座在這裡地位最低,當然希望能和“三把手”攀上交情。

任強睜眼看了他一下,見對方和自已年歲差不多,這才有些不屑地說:

“別的不敢說,魔術的事,我還是知道一些的。”

說完,又閉上了眼睛,再也不吭聲了。

“局座”沒得到對方的確切回應,也沒感受到善意,又悻悻地閉了口。

可魯飛還是堅持自已的觀點:

“不可能,外科醫生會魔術?開什麼玩笑?

這也就是你這個娃娃,才能琢磨出這樣的奇葩想法。”

這時候,章明突然站起來,雙手擺了擺,大聲說:

“你們都別說了,聽我說。”

見眾人都看向他,他才有些激動地說:

“你們還別說,侯戈可能真的說對了。

你們都知道,我是龔教授所在醫院的保安,我可是聽說了,龔教授小的時候,是在馬戲團長大的。

他的老家在豫省,馬戲團特別多。

而且,他父親就是個魔術師。”

“啊?”

“還有這種事?”

“那他怎麼還出國讀書了,還成了醫學博士?”

這一次,就連任強也忍不住站了起來,帶起鐐銬嘩嘩作響,似乎很激動地問道:

“就是啊,他一個馬戲團的孩子,怎麼就出國唸書了?還有了這麼大的成就?”

章明昂起頭,說:

“這就是龔教授的厲害之處了,要不,我怎麼對他特別服氣呢?

據說,他父親年輕的時候,是個魔術師,長得也很帥,不但人長得風流倜儻,作為魔術師,總能給人一種神秘感,還有很好的口才。

這樣的人,自然很容易被女人喜歡啦,龔教授的媽媽是個大學生,看過他的表演後,就被他迷住了,不顧家人的反對跟了他。

可是,龔教授的爸爸不是個東西,不但到處招蜂惹蝶,還賭博酗酒打老婆。

在龔教授4歲那年,他爸又搭上了一個女人,愣是把老婆打跑了,後來又跟那個女人去了南方,據說加入了一個什麼表演藝術團,在夜總會、歌舞廳表演魔術,也不知後來怎樣了。

總之,就是再也沒回去,也沒找過自已的親生兒子。

從那以後,龔教授就跟個孤兒似的,跟著馬戲團走南闖北,全靠馬戲團的其他人照顧。

直到13歲那年,他媽找到了他,把他接去了花旗國。

原來,他媽媽被打跑後,發奮讀書,考了國外的研究生,定居在了花旗國。

這之後,龔教授就在花旗國讀書,把名字也改了,跟了他媽姓。

讀博的時候,他媽意外去世了,龔教授便有了回國的打算,之後就被我們醫院高薪挖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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