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啊！小貓咪。”瘦弱且白皙的女人拿著貓糧，在一棵大樹下逗引著流浪貓咪。
“美美啊，還在喂貓？”
“是的，阿姨。”美美乖巧的回應，在一塊乾淨的木板上撒下貓糧。
“餵它們幹啥？又不記你的好。”
“沒事兒的，要是不喂，餓死就是罪過。”
“那跟你有啥子關係？”
“佛說，普渡眾生。”
“誒呀，美美還信佛啊！”中年女人穿著紅配綠，塗抹著顯出焦黃臉色的口紅。
美美笑了笑，低下頭認真的看著貓咪，似乎是在挑選。
幾隻還小的貓，親暱的蹭著她的腳踝。
……
週二的例會，秦生再次被當成典型一頓diss。之前他嘲笑的隊長，此時憋著笑看他。
不過五分鐘後，兩個人的身份就進行互換。
石祥已經是第二次沒來開例會了，說實話秦生還是擔心。
這下子得罪領導，怕是局長都很難說話。
“你好。”
秦生回頭看著這個見過無數次面但是從來沒打過招呼的新晉隊長，“你好，我叫秦生。”
“我當然知道！咱倆老捱罵嘛！我叫蘇超。”蘇隊是個精壯的傢伙，身高一米八，總是喜歡穿著工裝。
“蘇隊。”
“秦隊，聽說你們隊的顧問，回來了？”蘇隊就像是聞到腥味的貓，湊到秦生面前。
“訊息靈通啊！不過我們現在是不敢使喚他。”秦生連連擺手。
“真的？”蘇隊一臉興奮，“那不如把陳顧問轉到我們隊，我不怕！”
這臭小子！秦生看著蘇隊的臉，很不得把他腦袋摁在地上踩兩下。
“那可不行，我這申請都交上去了。”
“不方便的話，讓陳顧問到我們隊呆兩天唄！”蘇隊跟在秦生的屁股後頭。
秦生這算是聽明白了。
“蘇隊，有什麼案子？”
“誒呦……”蘇隊雙手抱胸滿臉為難，“這個案子倒是有一個，拖了半個月，就是沒啥頭緒你說說。”
“……啥案子，給我說說。”
“秦隊，
你相信貓能殺人嗎？”蘇隊神神秘秘的問。
“狂犬病？”
“不是，我們管轄的那片有對夫妻晚上遛彎，被幾十只貓活活咬死，抬上救護車的時候就已經沒氣兒了。這都算了，更邪門的是，第二天那些貓自殺！”
“……窩裡橫？”
“不是，上吊！那個小區後面有顆巨大的梧桐樹，第二天早上幾十只貓的屍體掛在上面，還嚇暈個老太太。”
“……是有人把貓殺了？”
蘇隊習慣性的拿出煙，“總共三十二隻貓咪，我們全部做了檢測。沒有狂犬病，沒有人為外傷，就是吊死的。也沒有任何能夠採集到的人類痕跡。誒呦……我真是什麼事兒都遇上了。”
“聽你說話像個老頭。”秦生拍了拍他的肩膀，“等我跟我們顧問說一聲，要是他能去的話，我就讓他去。”
“謝了！謝了！我真的是被這個案子為難死！”
……
“不去。”
“……為啥？”秦生把餐盤裡的雞腿恭敬的放在陳瑞的餐盤裡。
“但凡是跟動物扯的上關係，基本都跟各種奇怪的靈異事件有關，我從醫院出來沒幾天，去了我怕折壽。”陳瑞耐心解釋。
真能吹牛逼！秦生想了想又把雞腿給挪回來。
“真不去啊？”小玲故作可憐狀，“我朋友就住在那個小區，最近在我那兒住好久！陳顧問，你去看看嘛！”
“你朋友也是秦隊的朋友？”
小玲臉色一變，“別……當面拆穿啊，怪不好意思的！”
“陳瑞！你就說去不去吧！”
“不去。”
“……行。”秦生咔咔吃飯。
陸展在旁邊極其乖巧。自從陳瑞回到警局開始提點他之後，他終於從漢子回到乖巧的萌新狀。尤其是自己的親哥還偶爾會到一隊，沒事就坐在自己身旁提問。
從檢驗學到現場，從日常習慣到可能性，反正他現在是挺想出警的，哪怕是到別的警隊呆幾天也好。
“你哥呢？”秦生問。
“不知道，這幾天也不回家。”陸展搖頭。
“誒……要是讓陸警司知道你因為沒錢就不去別的地方
幫忙，嘖。”
“……這個蘇隊是不是跟你老相好？”陳瑞問，還莫名用“相好”這兩個字。
秦生一臉懵逼的看著他，“啥意思？”
“你這麼想我去別的隊，為什麼？”陳瑞優雅的擦嘴，雙手交叉放在胸前，開啟審問模式。
“我有嗎？”秦生誇張的自問。
小玲和陸展立馬準備看戲。
“不僅僅是有，而且是非常有。說說原因！”陳瑞非常溫和。
“陳瑞，你這小心眼了不是。你好不容易回來，身體還沒養好，你說我怎麼能故意把你調到別的隊伍呢！咱倆這感情，你說說！”秦生表現出痛心疾首。
小玲在旁邊撇嘴。
陳瑞倒是沒說什麼，起身端著餐盤離開了。
“秦隊，你這演技真的是……夠差的。”小玲說。
“一邊去，你演技好？讓你幫個忙，你還給幫成這個樣子。”
“我都說了瞞不過陳顧問！”
陸展在旁邊還不知道他倆在說啥。
小玲猶猶豫豫半天，“秦隊，真要去找思銳啊？”
“不然怎麼辦？是生是死都不清楚！”秦生嘆氣。
那天的情況唯獨是小玲看的最是真切！
到現在為止，大家都還認為是狙擊手瞄準的是孫思銳，可是那天……
小玲的神思飄回到當時，不管是怎麼看，那個樣子都像是陳顧問強迫孫思銳站在那個地方！
“想什麼呢？”秦生揮著大手敲了下小玲的腦門。
“沒什麼。”
回到辦公室，陳瑞還像是往常一樣安靜。
秦生咳嗽著回到辦公桌。
“你跟楚天竹一起去，見到思銳的可能性比較大。”
“……我沒說”
“去吧。我這邊查不到他的訊息，也很擔心。”陳瑞抬頭看著秦生。
眼神裡分明有秦生從沒見過的擔心和悲傷。
“嗯，我這就去收拾收拾。”
秦生拿出手機給楚天竹打了個電話，隨後在陸展的工位上，把孫思銳所有的東西都放到一個塑膠袋裡頭。
包括楚天竹留下的神婆遺物和僧人經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