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知道了!有人,有人能夠證明老奴的清白!”

她滕然跪地叩首,口中道:“若我當真為大姑娘報仇,那我一定會同棠梨院的那些侍女商榷。”

“只要夫人您找來棠梨院的人,趁機詢問她們是否知曉大姑娘已身死,老身的清白便可明瞭了!”

這自然不是一個好主意。

畢竟此事即便是證明,也無法真的證明孫嬤嬤真的沒有同棠梨院中人勾結,陷害她們母子。

然而到了此刻,卻已是孫嬤嬤能想出來的唯一的辦法了。

見葉氏兩人不說話,她繼續道:“夫人,我若是真的有心想要裡應外合將天忌公子帶走,我一個深宅夫人又如何做得到?

“若我一人必然不成,反倒是棠梨院的那些姑娘狡詐多端。

“我如果真的蠢到自已留下把柄的話,我自已又如何能這樣輕易地將天忌公子就走?

“想來即便此事真的是我所為,也必然是有人出手相幫!”

她是沈府的家生子,又自幼就是沈綾鳶的乳母,如今府中全家上下唯她一人。

敢用她為沈綾鳶身邊的內應,葉氏自然清楚她的斤兩。

若想要謀劃將沈天忌救走,她一個人自然是想不來這般周全的。

葉氏被她的話說動。

瓔珞和翡翠很快結伴而來。

兩人顯然還不知沈綾鳶已死,一齊跪地,道:“見過夫人,二小姐。”

葉氏將兩人喚起,沈薇做出如常的模樣,淡淡道:“你二人可知錯啊?”

兩人對視了一眼。

翡翠道:“二姑娘,不知奴婢們何錯之有?”

沈薇道:“孫嬤嬤都已招認,指出她的同黨便是你們院中人,你二人若現在立刻招認,看在孫嬤嬤為你們求情的份上,我和母親還能放你們一條生路。”

聞言,兩個侍女怨毒地看向了孫嬤嬤。

孫嬤嬤同樣地瞪了回來。

瓔珞冷笑一聲。

她跪直了身子,道:“夫人,二小姐,奴婢不知道孫嬤嬤在背後是如何潑了我們髒水,但她自已做的錯事,自然要她自已來承擔。”

“姑娘雖一直沒回府,我等雖也敬她一聲嬤嬤,但在登高前,我們姑娘便早就將嬤嬤的賣身契找出來給了靈璧,只等著回來時將嬤嬤趕出府去。

“如今姑娘和靈璧沒回來,她的賣身契又不在府中,便不屬於我們棠梨院的人。

“既然她非我棠梨院的人,即便她意圖攀扯,我等也不敢與她摻和到一處!望夫人和姑娘明鑑!”

她一番話擲地有聲。

孫嬤嬤卻是忍不住舒了一口氣。

看來兩人當真對自已厭惡之至。

若是沈綾鳶還在,她自然是害怕,但如今掌家的是夫人。

便是如此,反倒能證明她同棠梨院中人並無勾結,她一心效忠的便是葉氏兩人。

葉氏的表情果真緩和。

但她並未說破,只淡淡道:“既是如此,你二人便先離開此地,回府好生思過罷。”

“是。”

瓔珞與翡翠應下聲。

待兩人離開後,葉氏才點點頭道:“嗯,看來你的確同棠梨院中人已是勢如水火,倒是我錯怪了你,起來吧。”

“是,是。”

孫嬤嬤戰戰兢兢,好不容易才起了身來,卻已因後怕而滿頭大汗。

沈薇道:“罷了,時辰也不早了,你先回去歇著吧,今日倒也難為你了。”

“不難為,不難為。”

孫嬤嬤忙道:“能為夫人和姑娘效力,老奴願肝腦塗地,至死方休!”

又再三地說了好些好聽話才敢走。

直到走出門,她都在忍不住地擦著頭上的冷汗。

弄丟沈天忌,可不是小事。

此事涉及趙家姑娘的把柄。

若趙姑娘暗中所為被人察覺,她再牽扯其中,只怕她吃不了兜著走!

她嚇得兩股戰戰,誰知才拐了彎便聽到一聲清脆的:“嬤嬤!”

她意外地抬眼,正看到等候原地的瓔珞與翡翠兩人。

看到孫嬤嬤看來,瓔珞便一改方才的義憤填膺,極為熱絡地上前一步,親熱地挽住了孫嬤嬤的胳膊。

她彎著眼睛,道:“嬤嬤,瞧著你好好兒出來,我二人也便放心了,方才我二人的表現如何?夫人沒有再懷疑嬤嬤吧?”

孫嬤嬤嚇了一跳。

她趕忙推開了瓔珞,道:“你在說些什麼鬼話?什麼表現不表現的?”

瓔珞被推得莫名其妙。

她同翡翠對視了一眼,莫名道:“嬤嬤,不是你一早叮囑我們若是夫人帶我們去查問要一口咬定與你一早破裂,否則夫人必然起疑嗎?怎的這個時候反倒不認賬了?”

眼下離葉氏的賞春院並不遠,瓔珞不解的聲音愈加放大。

孫嬤嬤慌張不已,口不擇言道:“你少胡說八道!我早同你們一刀兩斷,別以為你們做了這個局便可以騙夫人!夫人不會信的!都滾開!”

這話著實不好聽。

瓔珞拉下了臉來。

她冷笑一聲,道:“嬤嬤還真是轉臉不認人的主兒,分明是你跟我等商量,說是夫人害了姑娘要幫姑娘報仇,這才買通了小廝送信給陳姑娘,要將天忌公子領回來在老爺跟前狠狠告夫人和二小姐一狀。

“如今我們人沒見到,你反倒全須全尾地從夫人跟前過關了?怎的,難不成是想利用天忌公子跟夫人投誠不成嗎?!”

這番話,幾乎是撕破臉了。

翡翠在旁笑了笑,冷不丁上前一步,阻攔了瓔珞。

她軟聲道:“嬤嬤,如今人也救回來了,我二人也算功德圓滿。

“既然嬤嬤不肯同我二人交了實底也便罷了,今後我等自然也不會再插手。”

“嬤嬤好自為之。”

不等孫嬤嬤說話,翡翠便拉著瓔珞福了一禮,徑自離開。

孫嬤嬤被氣得七竅生煙。

她何曾同這兩人爭辯,她們便已腳步極快地走遠。

她下意識地想要追上去,卻被人冷不丁從身後捂住了嘴。

她想說什麼卻只能發出模糊不清的“嗚嗚”聲。

早有人繳了她的雙手。

金風不緊不慢地從身後走出。

她漫不經心地剔著塗成粉紅色的指甲。

“嬤嬤,咱們夫人有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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