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大人看重。”

沈綾鳶道謝後便坐下。

身畔的陳昭媛一臉的幸災樂禍。

她今日的計策可當真是天衣無縫。

瞧著方才太守大人的盤問,便知定然是她的計策奏效了。

剛剛帶沈綾鳶入門的丫鬟在座眾人皆是看到了的,只消太守找到方才帶路的丫鬟盤問兩句,便知沈綾鳶是從何處被帶來席間的。

擅闖太守府禁地,不敬已故少夫人。

即便沈綾鳶是無心之失,可在太守眼中必然也會落個疙瘩。

沈綾鳶得罪了太守,看她還得意的起來!

她一心在沈綾鳶中了自已計策的竊喜上,卻全然忘卻思索,為何自已遺落的髮釵會這樣巧地落在霽月公子的手上。

沈綾鳶餘光掃過她的表情,將她此刻的反應納入眼中。

也便是這樣的蠢貨,會想出這樣卑劣的計策。

她也不想想,她這個沈大姑娘得罪了太守,沈薇又能落下什麼好處?

還不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她呷了一口茶,面上全然沒有半分動容。

同白芷怡在趙府中所遇到之事相比,陳昭媛這點子手段屬實是有些太過小兒舉止了。

她倒要看看,陳昭媛還能翻出什麼花樣。

觥籌交錯間,宴席很快到了尾聲。

眾人三三兩兩離席,朝著太守府的花園行去觀賞。

方才替沈綾鳶說話的木香榭原想去同沈綾鳶說話,卻見陳昭媛自顧地挽住了沈綾鳶,親親熱熱地引著她朝著花園而去。

木香榭與身畔的公子對視在一處。

沈綾鳶雖是嫡長女,但也不過是個小丫頭,來太守府赴宴照理說該由家人陪同,連她想孤身前來哥哥都覺得不放心特意前來陪同,可沈綾鳶那個繼母卻半個面也沒露。

方才一幕他兄妹二人都是看在眼中的。

陳昭媛對沈綾鳶分明針鋒相對,面上卻做出一副討好的模樣,再加之今日沈綾鳶無人陪同的景象,便知事出反常。

此事必有古怪。

兩人得出了這個結論,便起身跟在了陳昭媛身後。

陳昭媛一路引著沈綾鳶來到了人最多的水榭旁。

如今秋景正盛,前兒又下了雪,侍從們早灑掃了乾淨,如今水榭之處擺滿了各色的菊花,以身後大片秋楓相稱,坐在美人靠上餵魚賞花,倒也是美事一樁。

來客大多聚在此三三兩兩地說著話。

陳昭媛找到了一處空地,找侍女要了魚食撒在水面上。

“太守大人府上的魚是最好看的,你瞧。”

她指著水面爭相搶著魚食的錦鯉魚,“這水都是太守大人從城郊引來的溫泉水,否則這樣冷的天,只怕這些魚也不會如此愛動了。”

她只拿了一份魚食,坐在唯一的位置上,便是有意讓沈綾鳶兩手空空地站著,偏又與她神色自若地說笑著。

不遠處,一身藥香的紫袍男子正與霽月公子並肩而行。

紫袍男子奇道:“清離,金陵城甚遠,你大老遠來此,也不嫌棄舟車勞頓?”

謝清離挽唇道:“姨母前些日子一直惦念著侍郎夫人所贈的雲錦,聽聞侍郎夫人是金陵人,我便想著來此探尋,也算了了姨母的心事。”

他說著壓下聲來,道:“只是……如今倒似是找到了一樁更要緊的事。”

紫袍男子沒聽清後半句,聽了前半句便笑出了聲來:“你倒是惦念著王妃娘娘。”

謝清離瞟了他一眼:“那你跟來又是做什麼?”

“咳。”

紫袍男子生硬地咳了咳。

“一向聽聞金陵美人兒多,我自然是要來見識一番——清離你快瞧,說曹操曹操到了。”

紫袍公子眼尖,話頭忽然一拐,接著一指不遠處的水榭,邊推著謝清離邊道:“你快看,那小美人是誰?瞧著倒像是似是受了人欺負似的?”

謝清離順著他所指之處一望,遠遠便見一個國色美人亭亭玉立,即便淹沒人群亦是格外矚目。

姜逢春愛惜美人,見此情形便忍不住替沈綾鳶打抱不平。

“那坐著的姑娘是誰?怎的好似有意晾著這小美人?”

他興沖沖一擼袖子,“本公子可好久未曾行英雄救美之舉了。”

說罷拉著謝清離便直奔沈綾鳶方向而去。

那一頭,木香榭卻是比姜逢春兩人動作快些。

她趕到水榭時,正看到沈綾鳶孤零零站在原地,倒是陳昭媛坐在美人靠上,身側分明是有空的,她卻偏生斜倚著,將原本寬鬆的位置搶的一絲不剩。

如此便罷了,偏又一直拉著沈綾鳶說話。

沈綾鳶的樣子瞧著倒是毫無波瀾,可單是她只這麼遠遠地看著都覺得這陳昭媛著實是厭煩的很。

木香榭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她上前一步,直言道:“沈姑娘,那頭有一株極好的菊花,我瞧著你孤身一人,可否同我作伴前去一觀?”

沈綾鳶還沒說話,反倒是陳昭媛急了。

她站起身來,一改方才活潑甜美的模樣,橫眉冷對道:“我與阿綾說話,你驟然將人拉走是何意?這便是木家的教養不成嗎?”

她自然是沒將木香榭放在眼中的。

雖說木香榭的父親是個五品武將,但常年不在城中,木香榭身為一個閨閣女子也隨了父親,平日裡喜歡舞槍弄棒的,舉止又大咧咧的粗俗,聽聞除了已故的白芷怡外,在京中並無什麼至交好友。

這樣的姑娘,到底還是敬而遠之的好。

更何況她還沒讓沈綾鳶出上醜,哪能就這麼輕易地讓她離去?

木香榭聞言冷笑一聲,上前一步將沈綾鳶護在身後,也不客氣,道:“沈姑娘又不是物品,你餵魚便強拉著她,沈姑娘教養的好,倒是你沒皮沒臉,纏著人家不放!”

“你!”

陳昭媛被罵惱了,本欲回些什麼,木香榭卻懶得再看她一眼,拉起沈綾鳶便走。

陳昭媛自然是咽不下這口氣的。

見沈綾鳶被木香榭拉走,她心一橫,乾脆利落地扯住了沈綾鳶的衣裳。

木香榭來了正好。

她正愁自已如何讓沈綾鳶出醜。

如今木香榭一來,她倒正好可以將此事盡數賴在木香榭的頭上!

想到此,她便抓著沈綾鳶的衣裳用力一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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