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中興和張治林這幾日象熱鍋上的螞蟻,急的團團轉。皇帝給出最後期限已經過去三天,童謠來源依然沒有結果,如大海撈針,毫無頭緒。眼看著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沒有進展,如何向皇帝交待,能不愁嘛!

劉中興,五十歲整,長的實在不怎麼地,三角眼,吊梢眉,蛤蟆嘴,爛頭鼻。遠看獐頭鼠目,近前看也不是個好東西,就這長相,人見人煩,狗見狗厭。架不住他命好,有個當皇后的妹子,要啥有啥。

他是劉皇后的哥哥,正兒八經的國舅爺。在朝野可謂是跺跺腳地面都顫三顫的人物,接了皇帝妹夫這個差使,變成了燙手的山芋。時間已經過去大半,一點線索也沒有,這一著急不打緊,爛山楂的鼻子頭更紅了。心裡上火啊!應了那句:龍生九子,子子不同。他妹子劉妙妡如花似玉,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他卻生的如攤爛泥般令人生厭,若他不是國舅爺,狗看見他也會躲著走。

劉中興的父親曾是掌握京城護衛營的將軍,在協助皇甫銆奪位中被對手殺死。皇甫銆為帝時,並未重用劉中興,給他派了個小小的七品庫吏職位,他一直鬱悶不已。應了那句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新帝登基,他妹妹成了新帝的女人,搖身變了幾變,由貴妃成了皇后。他也由庫吏成了銀庫掌事,又成了手握大權的太尉,真道是兩步登天了。

人,真是時也,運也,命也。劉中興,命當真的好。

京城街頭巷尾的孩童們皆在傳唱這首童謠,“青天雨停駕戰船,刀也一邊,劍也一邊;燈前夜歸三軍郎,今也有言,古也有言;會師京中捉反叛,誅殺賊子,誅殺賊子”。

每每問及這些孩童是誰教會他們的,也沒有人能說的清楚。有的說是要飯的花子,有的說是算卦的先生,還有的說是化緣的和尚。沒有人能說清楚童謠傳播者的相貌。

叫花子、算卦的、化緣的和尚,僅京城方圓百里的地方也有近千人,總不能一個個抓來詢問。對孩子們採用威逼利誘的手段皆沒有用,問急了或是啼哭,或是做鳥獸狀,一鬨而散。

急得劉中興抓耳撓腮,團團轉,就是沒有辦法。張治林則是親自己上陣,帶著親兵衛隊逐條巷子,逐個衚衕的盤問。饒是他如此用心,也沒丁點令人振奮的線索。

法不則眾,更何況是京城街頭巷尾無數個孩子,總不能把不懂人事的孩子全部抓進大牢,一一嚴刑拷問吧。

今天已經是第四日了,明日早朝就要復旨。劉中興和張治林二人真是百爪撓心,無計可施。這會兒子,兩個人正聚在一起商量對策。

劉中興、張治林二人的日子難熬,皇甫清的日子也不好過,玉璽丟了,把當日值守的太監侍衛全抓進慎刑司裡,嚴刑拷打。個個被折磨的遍體鱗傷,也沒有問出個結果。

門外有八名禁衛把守,屋人有兩名值守太監,時刻盯著盛有玉璽的錦盒,四個時辰輪換一次值守人員。全天候十二個時辰,不曾離開過人。怎麼就好端端的在眼皮底下,將盒內的玉璽換成磚頭,除非賊人有偷樑換柱的本事。這是絕對不可能的,皇宮守衛森嚴,即使飛進一隻鳥也能被發現。至少,宮中之人,包括皇帝也是這麼認為的,對皇宮的守衛力量很是信任。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是宮內的人監守自盜。經過再三的分析,皇甫清認定是宮中人所為,一是監守自盜,二是內外勾結。

“打,給我往死裡打。找不出盜玉璽的賊,朕要來殺你們全家,滅你們的九族,一個都別想活命。”

皇甫清站在刑房裡大聲吼著,玉璽可是皇帝的象徵,權力的象徵,沒有了玉璽,他如何下聖旨,如何號令天下。更重要的是,他堂堂一國之君,玉璽丟了顏面何存,傳到其它諸侯國那裡,哉不要貽笑天下,楚皇的臉面,楚國的臉面,丟到天邊了。

十個人,當值的八個禁衛,兩個太監,並排綁著。個個披頭散髮,被打地血肉模糊,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模樣。身體弱的兩個太監奄奄一息,命懸一線;饒是身強力壯的禁衛們,也不堪承受如此重刑,痛苦呻吟聲此起彼伏。刑房裡籠罩著恐懼,如閻羅地般駭人。

“萬歲,再打下去,他們就沒命了。”慎刑司的掌事杜玉昆小心翼翼說道。

他的意思是想告訴皇帝,把他們打死了,更找不到盜寶的線索,先別打死啊。照這樣打下去,十個人,一個也活不了的。人全死光光了,玉璽找回來的可能性也就少了一分。

“這幫該死的狗奴才,我看是他們的嘴硬,還是朕的刑具硬。打,給我往死裡打,打到吐出實話為止。”

對杜玉昆的話,皇甫清置若罔聞,繼續衝著執刑的禁衛吼道。

禁衛們手持皮鞭不敢有絲毫的懈怠,鞭子一鞭快似一鞭,一鞭急似一鞭,雨點般落在犯人身上。剛剛還有幾個人哀嚎,現在也沒有聲音,已經昏死過去了。

“陛下,又暈過去三個。”一個執刑的禁衛鼓起勇氣,說道。

都是禁衛,都是在皇宮裡混飯吃的,難免惺惺相惜。打在這些人身上,執刑的禁衛也身同感受,不知道哪一天自己犯事,也會落得這個下場。

“用冷水潑醒,繼續打。”皇甫清聲音冰冷,毫無感情的怒吼道。他的雙目已經赤紅,只想著快些找到玉璽的下落。

幾瓢涼水潑在臉上,暈死過去的人又甦醒過來。已是如此反覆多次。

“上烙刑,烙刑。”皇甫清見鞭刑沒有效果,又想著換種方式。慎刑寺裡,各種各樣的刑具一百零八種。皇帝氣暈了頭腦,一個勁讓用鞭子打,其它人也不敢說試試其它的法子。

皇甫清一說換方式,有人很快將鐵鍋拿過來,燃起木碳,烙鐵不消半盞茶的功夫已是通紅,滋滋作響。成人腳般大小的烙鐵,這要烙到人身上,就是烤人肉。

“烙”皇甫清衝著執烙鐵的禁衛喊道。話音剛落,紅通通的烙鐵就揚起來,眼看著要落到一名犯人身上。說是遲,那是快,一道寒光從窗外飛來,直奔皇甫清的後腦而來。躲晚了,他腦後就多出一個大鐵橛子。

皇甫清也是個馬上皇帝,功夫了得。耳聽八方,眼觀六路,聽到身後惡風不善,暗器破空的聲音,心裡暗道:“不好”。一個縮梗藏頭,寒光貼著他的頭皮險險劃過,釘在捆綁犯人的木柱之上。

“嘡”的一聲,將綁在柱子上暈死過去犯人驚醒了。

“有刺客,保護萬歲。”幾個貼身禁衛將皇甫清保護在中間,各個手持腰刀警惕的環顧四周。皇甫清臉色變得鐵青,倒是沒有懼意,神態很是淡定。他也是經歷過大風大雨的人,成為皇帝之前見過不少大的陣勢,心理素質了得。

釘在柱子上的是把匕首,準確的說是飛刀,習武之人常用的一種暗器。飛刀上釘了一張摺疊好的紙條,有禁衛過去取下飛刀和紙條,遞到皇甫清面前。

飛刀在燭光下閃著寒光和冷氣,皇甫清接過來反覆看了半天,只是一把普通的飛刀,沒有任何特別之處,這種飛刀任何一家鐵器鋪子裡隨處可見。

展開釘在飛刀的紙,巴掌長的紙條,上面兩行字:“勿要傷及無辜,盜寶者另有其人。”

看到紙條,皇甫清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難看的很。令他臉色難堪的不是紙上的兩行字,而是落款。落款是一副小小的畫,又象個小印章。一盞燈的圖案,一節小拇指大小,燈身青色,火焰紅色。不知這青色的畫料是什麼製作的,竟在在燭光下散發著幽幽的冷光。

這是青燈會的標誌,皇甫清再清楚不過。他還是錖王時,不止見過一次。青燈會,每次做案或殺人,均會在案發現場留下這樣的標誌。也正是這個標誌,令當年與皇甫銆皇甫清兄弟二人做對的仇家,聞風喪膽。

然而,青燈會在江湖消失十六年,它的標誌也消失了十六年,不應該再出現在這裡,也不會出現在這裡,而現在,就在他皇甫清的眼前。事實勝於一切,青燈會,真的死灰復燃了。

“青燈會”皇甫清把牙咬的咯咯直響,將手裡的紙條用力捏成一團,揉在掌中。

已經消失十六年的江湖神秘組織,又重新現江湖。而且是以這種方式,先是偷玉璽,然後飛刀留書。剛才,如果不是他身手敏捷,恐怕已經被飛刀釘了個窟窿,非死即傷。

這裡雖不是皇宮,可是慎刑死的守衛不比皇宮差,除了跟他進刑房的貼身近衛外,還有三十幾個頂尖高手在外面巡視。對方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到自己附近。想到這裡,皇甫清不禁打了個寒戰。青燈會的實力,十六年前,他領教過,足以令人膽寒。而今重現,他的內心也是恐慌的,不過是強做鎮定,不想讓別人看出破綻罷了。

“回宮”。顧不得再繼續審訓,皇甫清轉身就走。

“萬歲,這些犯人如何處置?”杜玉昆趕緊的開口問道。

“放任賊人竊走玉璽,死罪免過,活罪難逃,發北疆邊關充軍,永不準再返回京城。”扔下這句話,皇甫清帶著近衛人等匆匆離開,返回皇宮。

這兩個太監和八個禁衛軍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運,人在宮中坐,禍從天上來。好在竊賊良心未泯,飛刀傳書救了他們的命。螻蟻尚且貪生,何況人呢!活著就好,活著一切皆有可能。死了,一切皆無意義。

皇甫清離開慎刑司,即沒有回御書房,也沒有回他的寢宮,而是直奔皇宮東面的金鳳宮。

劉妙妡與十六年前也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身材稍微豐腴了一點,面容依然姣好明媚動人。不象年近四十的中年婦女,面板保養的溜光水滑,不見半絲的皺紋。眼角眉梢流露著動人的嫵媚之色,那雙奪人心魄的桃花眼,依舊媚眼如絲,不見分毫魅力。

“陛下,這個哪個奴才惹你生氣了?看把你氣的。保重龍體才是。”

見皇甫清臉色不好看,劉皇后一邊為她脫去外氅,一邊關心的問道。聲音溫柔,極盡關愛之意。

“青燈會竟然死灰復燃,竊走傳國玉璽,又飛刀留書。若不是朕還不算老,躲得及時,也做了刀下之鬼。朗朗乾坤,天子腳下,他們竟然如此膽大妄為。氣死朕了,若抓到他們,定要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皇甫清不僅僅是生氣,還有害怕。青燈會,這三個就如同夢魘一樣,令他內心深處膽顫。青燈會,一個曾經象鬼魅一樣的神秘組織,擁有江湖上頂尖一流的殺手,各個身懷絕技,以一抵百,抵千,抵萬,都不為之過。他以為那幫人都死了,世上再無青燈會,他安穩的睡了十六年的好覺。這好覺卻突然間醒了,令人膽寒的青燈會又重現江湖,他能不恐懼嗎?

“十六年前不是已將青燈會一眾全部剿殺,一個不留。怎麼會又突然冒出青燈會?”劉皇后有些狐疑的問道。

“是啊,這也是朕一直考慮不明白的事。核驗屍體時,都按照名單一一對過,一個也沒有漏網。世人自從再無青燈會,是誰在背後操縱?”

皇甫清來了金鳳宮,將青燈會盜玉璽及飛刀留書的事情說與劉皇后聽。

對於青燈會,劉皇后也是在十六年前才知曉的。皇甫清宮中設宴請來一百六十八人,在酒中下藥後將他們拿住,並在菜市場斬首示眾。整個過程,她的兄長劉中興全全參與,皇甫清也沒有對她有太多隱瞞。只告訴他,青燈會罪大惡極,是個殺手組織。

“冒充青燈會?可能性不大。”皇甫清搖搖頭。世上知道青燈會這個組織真相的人屈指可數,他算一個,已死去的皇甫銆,還有青燈會的會主池牧。池牧也已經死了,就死在皇甫銆自己手上。當初,他可是親眼看見皇甫銆一劍穿心,並將屍身徹底毀滅,來個毀屍滅跡的。

“傳劉中興、張治林到御書房見我。”

衝貼身太監福祿吩咐後,皇甫清又衝著劉皇后道:“皇后,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處理,就不陪你用早膳了。”

劉皇后還想著再安慰兩句,表示一下自己的關心,“萬歲,多保重龍體啊!”皇甫清則頭也不會,憂心忡忡的離開金鳳宮去了御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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