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英楠想除掉連天化,永除後患,免得他將狼牙山莊機關總弦洩露出去。她的想法一說出來,立即得到吉安子的反駁。

“少主,你是被氣糊塗了不成。正是因為梅飛傳遞的資訊有誤,我們才領著融王府的人找到連天化的。”

“這一切只是我們的猜測,也許是皇甫藍風早已經得知了訊息。如果他們對梅家姐妹起了疑心,應該將她們抓起來審問,現在不還是好好的嘛。以融王府裡,目前的防備,我們想潛入進去,殺了連天化,是萬難之事。梅家姐妹可以,找個機會接近連天化,他現在身受重傷,沒反抗的能力,一刀結果了就行。”

“好吧,看來只能如此了。沒有其它更好的法子,留著連天化在世上,如同咱們喉嚨裡的魚刺,眼裡的釘子,實在讓人擔憂,也睡不好。只能除去他。真不知道,宮主當初是怎麼想的,要留下他,依我的意思,應該當時就殺了,搶過圖紙,也不會有今天這麼多的麻煩。”

吉安子抱怨道,這丫頭的心可比薛英楠狠上不少,動不動就要宰活人。

“好了,說這些有什麼用,再說什麼也是晚了。以後抱怨我姨母的話,不要再說出口。她這麼做,自然有她這麼做的道理。我們服從就好。”

聽少主這麼說,吉安子吐吐舌頭。也是,一想到宮主那雙如寒冰的眼睛,她從心底裡冒涼氣,她就想不明白,宮主這麼一個無情的人,竟然會留下連天化的一條老命。

“少主,萬一梅家兩個丫頭失手了怎麼辦?”吉安子不放心的問道。

“放心,到時候,我自有妙計。”薛英楠到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心裡賊有數的感覺。

吉安子見主子這麼說,也就不好再繼續追問,人家不想告訴自己,自己還不想打聽呢。她下去找機會與梅家兩姐妹接頭,安排她們刺殺連天化去了。薛英楠自己在房中來回踱步子,姨母這一走多日,也沒有傳訊息回來,她心中隱約的有幾分不安。好象是青燈會那邊,遇到了什麼麻煩,或者是勁敵。

再說融王府裡,連天化剛剛服下藥,皇甫藍風在房中與他閒聊。倒也沒有說與機關或狼牙山莊機關的事情,不過是一些立雲鎮的往事。兩個人正說在興頭上,皇甫藍風也會提問,一步步引起連天化的興趣,勾起他不少年輕時的回憶和感慨。

兩個人正說的熱火朝天,正有勁的時候,段振華推門進來了。臉上一副怪怪的表情,看看躺在床上的連天化,又瞅瞅自己家的王爺,張了張嘴,又將嘴裡的話咽回去了。連天化自然也看出來,段振華這欲言又止的樣子。

“王爺,老朽好多了,感謝你的照顧。你快去忙正事,不能讓老朽耽擱了你的正事啊。”連天化不能下床,自己是不能躲開。看樣子,段振華是有揹人的話要向皇甫藍風彙報,連天化就給皇甫藍風個臺階讓他下。

“老人家,你好生休養,本王明天再來看你。”皇甫藍風和連天化告辭後,跟著段振華到了門外。

“爺,咱們不用走遠了,就在門口說就行。這件事,與連大俠有關係,我是拿不準要不要給他講,所以想著先和你說一聲。”

本來連天化也算是個坦坦蕩蕩之人,不聽別人背後的話,段振華的話,卻不高不低,從門口處,正好傳到他的耳朵之中。說這件事與他有關,他哪有不聽之理,豎起耳朵認真的聽著。

“什麼事,這麼神秘。”皇甫藍風問道。

段振華又將聲音稍稍壓低了一些,更顯出神秘感,房中的連天化將身子往床沿挪了挪,儘量伸長耳朵聽著門外的交談。

“是關於連大俠兒子的,他的兒子連紅革,出事了。咱們安排在狼牙山莊的探子,送回來訊息,連紅革被兒狼牙山莊的人殺死了。”

段振華話音剛落,就聽到房要瓷器碎裂的聲音,是什麼瓷的物件落到地上摔碎的聲音。

兩個人趕緊衝進房中,就見剛剛喝完的藥碗,已經在地上摔了個粉碎。原來,連天化聽到兒子被殺一事,一驚之下,將床頭桌上的藥碗打落在地上。

“段英雄,你說的可是當真,我兒是如何被殺的?”

連天化聲音顫抖,眼角已經溼潤了。他的身體在被子裡抖動著。

“唉,連大俠,本來吧,我是不想告訴你的,你還有傷。現在,想瞞也瞞不住了,我就把實情和你說一說。”

段振華打了個唉聲,一副很無奈,也很痛心的表情。其實,他的內心更多的是自責。雖然連紅革不是個什麼好東西,敗家子的玩意兒,但,他敗的是自己的家,瓢的是別人的女人,罪不致死。他殺了連紅革,心裡還是有愧疚的。

但他也明白,這件事情只能由他來做。王爺的手,是不可能沾這種勉強算是無辜之人的鮮血,王爺知道了也斷然不會同意。但,這世間,很多事情,僅僅憑正途是行不通的,遇到特殊情況,需要走個捷徑,還需要用上特殊的手段。連紅革這種人,也是死不足惜。在蔡同安將成破利害分析給他聽的時候,他就已經下定決定辦了此事。人殺了,殺人時也沒有手軟,只是面對連天化,一個人渣的父親,他再渣,當父母的也不會嫌棄,也是父母的孩子。看到連天化悲傷的表情,段振華有些不忍,不過,他很快就將這種情緒藏好。

“我派到狼牙山莊的探子送回來的訊息,說是親眼看見薛英楠將連公子用口袋背到狼牙山莊,到了莊子口了,不知道連公子與她口角了什麼,然後她就把人殺了。讓莊丁找了個地方,隨便一扔,到個淺溝裡,草草埋了。”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連天化還是有些不相信。

“我已經派人悄悄把連公子的屍體帶回來,就在府門外,還將處理連公子屍體的家莊丁給綁了過來。他好喝酒,輪值,他沒有回莊子,找了個地方喝酒了,讓我的人中強行帶回來。”

聽段振華這麼一說,連天化就要掙扎著站起來,到府門看看。被皇甫藍風出手阻止,還沒有到茉莉說定的日期,他現在不不能下床用腿走路。

皇甫藍風知道,此時,勸也是沒有用的,命人找了個軟榻,抬著連天化到了府門口。

府門口不遠處,有個門板,門板上躺了個全身蓋著白布的人。皇甫藍風走到近前,將布拉開,露出頭來。連天化只看了一眼有,大叫一聲“痛死我也。”眼前一黑,兩眼一翻,活活疼的暈死過去了。

在這之前,段振華已經對屍體進行了包裝加工,唯恐連天化看出額頭中鏢的傷口,他拿到屍體後,將飛刀取下來,用特製藥物將傷口填平,不仔細看,不用手摸,很難發現這塊面板的異常之處。連天化光心疼了,哪裡還顧得上仔細看。皇甫藍風也沒有心思看。

見連天化,疼暈過去,皇甫藍風又是掐人中,又是捶打後背,摩挲前胸,好半天的功夫連天化才悠悠轉醒。一睜開眼,老淚縱橫,眼淚是止不住的往下流。“薛英楠啊,薛英楠,你趁莫主莊不在莊子裡,竟然對我,對我的兒子下其毒手,老夫和你們沒完,一定要為我兒子報仇雪恨。”

皇甫藍風站在一旁,也陪著唉聲嘆氣。對連天化的遭遇很是同情,連連安慰於他。“老人家,人死不能復生,你節哀保重身體。小王這就命人買最好的棺槨,將連公子成殮起來,送回立雲鎮,厚葬於他。不知道,你看是否可以?”皇甫藍風知道,不能讓屍體停在王府的門口啊,現在天氣熱,不用兩天的功夫,就腐爛了,趕緊的入土為安才是上策。

“王爺的恩德,老朽沒齒難忘。我現在行動不便,不能料理這些事情,還有勞王爺做安排。”連天化也是懂事之人,知道皇甫藍風這樣做也是為了他好。

連天話又衝著段振話說道:“段英雄,麻煩你將那個家丁,帶給我。我要好好問問他,我兒子究竟是如何命失薛英楠手中。”

段振華也沒有說其它的,讓人先將連老爺子抬回房中,自己又安排了幾個人買棺材,將連紅革裝進去,又命人送回立雲鎮,先入了連家的祖墳。

這個莊丁也是倒黴,狼牙山莊有令,任何人不得隨意出入莊子。這個傢伙是個酒鬼,這兩人酒癮犯的厲害,少莊主有命令,特殊時期,不能喝酒。莊子裡半滴酒也不提供,酒蟲子在肚子裡難受的很。這不,下了崗,找個機會溜出莊子裡來,想到附近的鎮店上找酒喝。正好被段振華逮了個正著,打暈後,帶回王府裡來了。

連天化斜躺在床上,彷彿一會兒的時間,就老了二十幾歲。小連秀一直跟著茉莉,想到孩子還太小,也就沒有叫他過來,父親被殺一事,先瞞著他,再找時機告訴他便是。

狼牙山的莊丁,被侍衛們推推搡搡,帶到房中。剛進房門,雙腿一軟就跪下了,也是個軟骨頭。

“官,官,官,爺爺們,小的只是一個莊丁,把守莊門的小嘍囉,沒有做過什麼犯科做奸的事情,求求你們饒過小的。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孩子,不能死啊,不能死。”這個傢伙往那裡一跪體如篩糠,抖個不停。

他是賊,到了官家的地界,能不害怕嘛!能編的胡話,他也是儘量往外編,爭取同情心,能饒自己不死。人到了這種時候,不要臉不要腚的也是正常的,只不過,對方還沒有說為什麼要抓他,他倒是先嚇地半死,實在沒有骨氣的很。

皇甫藍風看了他一眼,心裡暗道,“原來狼牙山莊膿包也不少,真不知道梨花宮主和薛英楠是怎麼訓練下屬的,實在不怎麼樣。”

皇甫藍風那裡知道,這一切均是由他一手造成的。他一通的火藥,將梨花宮夷為平地,原來那些對梨花宮主忠心耿耿的人,基本上他全炸死了,活著的為數不多,判刑的判刑,充軍的充軍,沒有個好結果。現在,狼牙山莊的人,都是一小部分是青燈會會主撥給她們的,絕大多數,還是這一年左右的時間裡,她們自己招募的,不忠心或選人不當,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本王問什麼,你就如實回答,只要說的是真話,本王絕不殺你,還給你一百兩銀子,送你回家,遠離狼牙山莊的勢力範圍。”

一聽這話,莊丁眼前一亮,嚥了一口吐沫。“這位官爺,你沒有騙我?”

“放肆,這是融親王,吐個吐沫就是個釘,怎麼會騙你。”段振華啐了莊丁一口。

一聽是融親王,眼前這個威風凜凜的男人,就是大名鼎鼎的融親王,“王爺在上,小的給你磕頭了,小的有眼無珠,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是你老人家,小的該死。”莊丁一個勁的朝皇甫藍風磕頭。

“罷了,你叫什麼名字?”

“小的大名叫韓天六,大家都叫我小六子。”

“你將薛英楠如何殺死連紅革的事情,如實說來,不得有半點的隱瞞。”

“少主殺死連紅革?誰是連紅革,小的不知道啊。”讓皇甫藍風這麼一說,把小六子給問蒙了,他又不認識什麼叫連紅革的人。

段振華趕緊在一邊提醒道:“就是你昨天扔到溝裡,又鏟了點土埋上的人。”

經過段振華這麼一提醒,小六子立刻明白融王爺想問的是什麼事情,“這個我知道,我知道,人是我親手埋的。正值小的帶了幾個人把守莊口,少主從外面回來,身上揹著個大口袋,還往外流著血。小的提醒少莊,口供袋裡滴血。少主將口袋開啟,從裡面倒出個人來,不過人已經死了,應該是剛死沒有多久,還在往外流血呢。少主就吩咐小的,找個地方將屍體扔掉。我一看,是個挺好看的後生,於心不忍,不想讓他曝屍荒野,被野狗搶著吃了,就扔溝通裡,鏟了點土,蓋住他。”

一聽小六子這麼說,連天化氣的全身抖成了一團,“好你個薛英楠,好你個薛英楠,我與你何怨,何仇,竟然對我的兒子下此毒手,老朽和你沒完。”

連天化一邊說著,一邊老淚縱流,心裡的疼,實在不能用語言形容出來。

人生最悲慘的事情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唉。

皇甫藍風一聽,小六子講述的,與段振華說探子回來稟報的,如出就轍,料定他沒有說假話,命人給了他一百兩銀子,將人放了。小六子連磕頭,帶作揖,千恩萬謝,帶著銀子離開了,遠遁它鄉,找個地方隱姓埋名,娶妻生子,過上了正常人的日子。

“王爺,老朽一定幫著你們破了藏珍閣,救出蓮妃娘娘。但是,老朽有個條件。”

見連天化,此情此景下,主動提出破藏珍閣,救自己的母妃,別說是一個條件,就是十個條件,百個條件,一千個條件,一萬個條件,皇甫藍風了會立馬同意。

“老人家,太感謝你了,只要你肯出手,什麼條件小王也願意答應。”

連天化摸了一把眼角的淚,重重嘆了一口氣,抬起頭說道:“老朽要親自砍下薛英楠的頭顱,以祭奠我兒的在天之靈。”

聽到這個條件,皇甫藍風還是微微遲疑了一下,到不是他不忍心讓薛英楠死,只是一想到她與茉莉極為相似的容貌,竟心底裡生出一絲的不忍。

轉念一想,她背後的後臺是青燈會,青燈會與朝廷,與自己的父親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儘管他不知道這裡面的淵源,是結了什麼樣的大仇,又是如何結的仇,種種情形表明,這仇是魚死網破了。青燈會的目的就是要奪了大楚的江山。

他和薛英楠就是你死我活的敵對雙方,她死了,自己就少了一個勁敵。狼牙山莊一破,薛英楠也不是他與水樸櫛的對手,只要梨花宮主不在,抓了她來,到連天化面前,也非難事。

想到這裡,皇甫藍風點點頭,“我答應老人家的要求,狼牙山莊莊破之日,便是我押了薛英楠來見你之時。”

“好,融王爺是個痛快之人。老朽也就有話直說了,以我目前的情形,不能帶領你們入莊子,只有將圖紙交於你們,告訴你們總弦機關所在之處,將總機關破了,其餘的機關也就不起作用了,形同廢物。圖紙已經被薛英楠的人拿手,好在,它們都裝在我的腦袋裡,給我一天的時間,重新再畫一套圖紙。”

一聽連天化這麼說,皇甫藍風心裡也很高興。他知道,機關這東西再厲害,再令人防不勝防,只要找到它的命門之處,也就是總控機關,把這東西一破壞了,再厲害的機關也就失去了效用。

“老人家,你先好好休息,圖紙明天再畫也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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