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芷離開不過半刻,李宗便帶著幾個嬤嬤來了福衍宮。

“李公公這是何意?”易穎蹙眉問道,看著這陣仗就知定是沒好意。

李宗躬身一禮,對上易穎質問的眼神道:“貴妃見諒,老奴奉陛下之命前來抓人。”

“抓人?這福衍宮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人也不在少數,不知陛下所要抓的是何人?又犯了何事?”

冷眼望了望周圍幾人定睛到霜衣身上,李宗擺手讓幾位嬤嬤上前制住了她。

“李公公這又是何意?難不成陛下要抓的是霜衣?”

“貴妃智見,陛下所要抓的就是霜衣姑娘。”李宗躬身一禮讓出了條路子又道:“而且還得請貴妃也一行前往御書房,陛下與藍溪公主在御書房中等著。”

藍溪也在?

突感此事不簡單,易穎轉頭看了看霜衣,她被幾個嬤嬤制住無法動彈,只得怔怔地望著易穎對她微微搖了搖頭。

易穎轉頭面向李宗,笑問道:“李公公可知何事?”

李宗沒應,只是躬身以請。

易穎也不好多問,現下這幾人在此他也不好多說什麼,便隨著他一同前往御書房。

御書房中僅南宮政與藍溪和她身後幾個暗衛在,易穎心覺不妙也只得先輕身上前一禮道:“陛下。”

南宮政見她前來面色卻是沉著,與之前完全不同,更是讓易穎心虛了些。

不行,得先出手製衡!她暗暗咬牙笑道:“不知陛下找妾來所為何事?”

南宮政沒回她,而是轉頭與藍溪身後的暗衛道,“上去仔細確認一番,是不是此人。”

藍溪側目點頭,她身後幾人得令便上前一瞧,片刻便互相點了點頭,朝南宮政回道:“大朝陛下,正是此人!”

南宮政瞬間沒了好臉色,看著易穎眼神中露出一絲失望。

易穎更覺不好,只好訕訕開口復又問道:“陛下有何事要如此?妾可是做了什麼錯事?”

“非也。”一旁的藍溪開口,微微笑道:“並非貴妃之事,卻是貴妃身後那婢女的錯處。”

易穎與霜衣皆是一愣。

“說!”南宮政怒拍書案,指著霜衣斥道:“是不是你放入獵場那大物,欲意謀害藍溪公主?”

果然如此!易穎暗暗用力掐了掐手心,看著正在緩氣的藍溪恨意湧出卻又不得不按在心裡。

她居然真查了,還給查到了?手段不小啊。

霜衣已是被喝得慌神跪趴,半晌支支吾吾沒說成一句話。

“陛下,是不是有什麼誤解之處?霜衣怎會如此行事?妾也未知。”

南宮政又怒向她,“幾人之眼哪有可能都看錯?”

此事發生在天都,藍溪又是涼國公主,若真是蓄意謀害,兩國之戰勢不可擋、西塞之戰亦免不得,南宮政怕了這點才會在藍溪找來之時二話不說便要在今日有個交代給她。

“若真是看錯了呢?陛下,指證之言誰都可一說,難保不會是假。”

“那穎貴妃是覺藍溪蓄意假造謊言來誣陷霜衣姑娘?”藍溪依舊笑笑面向她,“這對藍溪又有何好處呢?”

易穎未開口,只是看著她。

“若非皇兄此前留了暗衛給藍溪,藍溪真要白白受了這次心疾之痛,如今貴妃居然還要包庇這誤兩國交好的罪犯,難不成是覺藍溪好糊弄,還是貴妃也參與其中?或是壓根不願與涼國交好?”

易穎蹙眉,“藍溪公主,話可不能亂言,凡事都是要講證據,僅憑几人亂鑿之言便下定論還誣陷本宮,這可是大罪!”

“且你現在天都又是在陛下面前,滿嘴皆是涼國威風,公主威嚴擺錯地方了。”

“夠了!”南宮政向著易穎大聲道:“若不是她為何幾人皆認得是她?這東西又為何會出現在獵場周圍?”

南宮政將桌上一錦囊扔給她,上面的霜字甚是奪人眼目。

易穎雙眼一怔,看著地上的錦囊又抬眼看向藍溪,只得她微微一笑的回應。

那錦囊是易穎專門為風、霜、雪、月四個近婢特製的錦囊,以此來證實幾人在福衍宮中的地位,幾人共同掌管著福衍宮中一切事務,只有霜衣掌著所有大事分配還兼著一直待在易穎身旁辦外事。

“這……”霜衣慌神看了看自已身上,錦囊確實不在。

怎麼可能?明明一直放在身上,怎麼會……

易穎瞬間無話,轉身看了看霜衣那一臉震驚便知她也不知錦囊為何出現在此。

霜衣做事一向謹慎又得力,從來不會出錯,這錦囊更是不可能落在獵場周圍。

易穎深吸了口氣,又道:“陛下,此物確是福衍宮中掌事婢子的隨身之物,但難保不是被人偷了去以此來誣陷霜衣、誣陷妾身。”

“貴妃這話說得讓藍溪有些不懂了,沒有實證說是空口白話,有了實證又說是外人偷了陷害,難不成貴妃便要如此為難藍溪?還是得讓這些人重現一番當日之景貴妃才會相信?”

“藍溪身後這幾個得力暗衛明明白白瞧見霜衣姑娘將那大物交給一禁衛軍又將她落下的錦囊拿了回來,為何貴妃還要如此辨明來袒護此人?”

“難不成此事貴妃真真參與了?”

“藍溪公主可要慎言,既然你說禁衛軍知曉那便將那禁衛軍叫來一問便知。”

藍溪笑了聲,“貴妃真會說,藍溪可無法讓死人開口說話,貴妃可以嗎?”

“不蠢之人都會殺人滅口、斬草除根,剛好這位霜衣姑娘便是用的無常索殺了那禁衛軍。無常索,若藍溪沒記錯,大朝前些時候出事之時這毒在百姓口中是盛行過一段時間的,僅存的餘量也在宮中,宮外人可無法拿到。陛下已經見過那屍體了,貴妃是否應該問問霜衣姑娘如何拿到的無常索?”

“藍溪公主也說宮外人無法拿到,宮內千千萬萬人,怎就定是霜衣所拿?若是並非霜衣也非宮中人,而是外人在草原得了此毒禍亂大朝,你又該如何說?”易穎終是忍不住心中怒火,轉而怒意直視藍溪那滿是平靜的臉。

霜衣是她最為重要的左膀右臂,也是她最為欣賞、陪她最久的女婢,易穎重視她如是胞妹都不為過,現下看來藍溪這是鐵了心要將這臂膀除去。

“藍溪也懂草原行事,這種毒若是王室要給,也是給與王室有關係之人,難不成貴妃是懷疑宮中還有草原細作?”藍溪狀若瞭然,對南宮政道:“陛下,貴妃所言確有道理,陛下還是得肅清一番大朝朝堂,查查大朝僅存的與草原有關係的沁陽公主與三皇子才行,看大朝是否還有手腳不乾淨的人,更得查查那朝中執掌貨物的官員,是誰如此膽大包天,居然敢私自運毒進來。”

“你!”易穎轉回身向南宮政一禮,“陛下,妾身並非有意亂指皇子公主,更無意干涉朝政官員,只是藍溪公主並無實據便誣陷妾身,妾身心中委屈。”

“貴妃有何委屈?藍溪帶了人證也有了物證,更是承受了一番心疾之痛,若說委屈也該是藍溪委屈,貴妃豈能如此顛倒黑白?”藍溪狀若哭訴低了眸,這一番委屈小女兒的模樣將在場幾人看得額間冒汗。

易穎還想應話,可看到南宮政眼底的失望與淡漠卻是喉間一堵。兩國之交與一個犯錯事的婢子,孰輕孰重?南宮政在問她。

“藍溪公主,”南宮政望向藍溪道:“朕相信貴妃僅是愛護心切,定是這罪婢瞞著貴妃行事,藍溪公主放心,今日朕定會給你個交代。”

果然如將軍所言,貴妃受寵如此,就算是為了兩國之交也是要護著她,那便也不能得寸進尺地要他定易穎的罪。

藍溪笑笑,沒再說話。

南宮政又將矛頭指向霜衣,“坦白從寬!若是不說連累福衍宮一眾無辜之人,大朝律法刑罰定讓你挫骨揚灰!”

霜衣顫顫巍巍地望向他,她明白他這話的意思,現下這情形若是她不認罪貴妃定受牽連,那此前一應舉動報復怕也會付之東流,貴妃所做皆會白費。

“陛下!”霜衣咬牙,跪直身道:“是婢子所做,與貴妃無關!”

“霜衣!”易穎轉頭望向她。

霜衣抬眸對她微微搖頭,又望向南宮政道:“婢子愛慕南宮將軍,將軍卻對藍溪公主多有庇護,兩人親密之舉令婢子心生嫉妒,所以婢子氣不過便想給藍溪公主教訓,與福衍宮中其他人無關。”

這倒是一個好由頭,心生妒忌這一說最是能當做推辭的,與我那庶出阿姊倒是一般想法,藍溪暗忖,低眸看著額間出汗的霜衣冷笑了笑。

“無常索何來?”

“是……”霜衣緊緊掐著手,道:“婢子趁銷燬毒藥的太醫不備偷來的,以作殺人滅口之用,嫁禍草原。”

“大膽罪婢!”南宮政怒吼,“私自用毒殺害禁衛軍,蓄意謀害藍溪公主,損害兩國之交,還要禍亂大朝國土,你可知罪!”

“婢子知罪,只求一死!”

“死?太容易了吧?”藍溪冷言道:“陛下,畢竟是藍溪受害,可否讓藍溪自行處理此人?”

“不可!”易穎突急:“怎麼說霜衣都是福衍宮中人,自家婢子做錯事自有妾身處置,更甚是還有陛下在此,大朝自有國法,輪不到外人插手。”

“貴妃可能不太瞭解藍溪,藍溪此人,有仇必報,報必親手,輪不到外人插手。”

“你!”易穎怒視她,“居然敢在陛下面前如此放肆!以為背後有涼國撐腰便可以如此肆無忌憚嗎?”

“藍溪並非對大朝陛下無禮,只是就事論事。”

“夠了!”南宮政看著兩人交鋒,心中突感無力,如此行事不規矩沉不住氣的貴妃他倒是頭一次見,也是頭一次對她如此失望。

而面對涼國之人,為了盟約,為了百姓安居、戰爭熄火,他只能如此。

“此事既是罪婢一人主意,便讓藍溪公主帶走自行處置就是。”

易穎還想上前爭奪,卻被南宮政一眼堵了回去。

“此事不容分辯,這次是大朝愧對藍溪公主,還請公主寬宥,莫累及兩國之交。”

“陛下放心。”藍溪禮了一禮,“藍溪就人就事,定不會因一人累及兩國之交。”

她轉頭示意身後幾人拖走霜衣,自已對著南宮政又是一禮後便轉身往門口走去。

她行至易穎身旁之時又停了下來,一禮低聲道:“就事論事,本公主對居心叵測謀害之人向來是容忍不了的。貴妃放心,藍溪會好好待她。”

易穎心中再如何氣憤卻也只能忍著,對著南宮政失望的眼神頓時又換了臉色跪道:“陛下恕罪,妾不知霜衣如此大膽居然敢打藍溪公主的算盤,是妾管教不嚴。”

南宮政直視著她那委屈的嘴臉,不是不知是她指使,他只是不願相信。

不願相信她敢禍亂朝堂,不敢相信她會對即將成盟國的涼國公主出手,更不知她為何要如此。

看來此前放得太寬了,是該好好約束了。

“此事就此翻篇,但貴妃要記住,朕能保你一時保不住你此後再胡亂作為。朕也不多問原因,貴妃也莫要憑朕的寵愛繼續肆意妄為,這是最後一次,貴妃好自為之。”

“妾……謝陛下。”

易穎忍著怒氣回到福衍宮中,將其餘婢子奴才支出去後便怒意上心忍不下去,發了好一頓火摔了滿殿之物才消停。

“就事論事?如此下馬威不過是為了那小子罷了,以為撤走霜衣本宮便不能對他動手了嗎?可笑至極!”

“貴妃……”

“幹什麼?”易穎怒怒看向門口的風靈,頓又怔住了。

風靈拿著錦囊走近她,淚道:“霜衣姐姐今早出宮置辦之時將錦囊放在婢子這了,怎麼會……”

易穎頓頓拿過那錦囊,上面的霜字極引人注目。

“好招啊。”她突又笑了,笑得很嚇人也很痛心,“居然拿著一個假的來套真話,還真把本宮套進去了。”

“貴妃……可要去……”

“去什麼去!不能去,霜衣都已經認罪了,如今再拿出一個錦囊又能如何?沒用的,就是去了也只能惹陛下怒意罷了。”

“藍溪!”易穎眸中頓顯惡狠,“待本宮握到大權,定會為霜衣報仇!”

那頭藍溪已經出宮,她與霜衣同於馬車內,看著眼前恨意上眼之人輕笑道:“還不到你恨本公主的地步,沉住氣。”

霜衣被捆了繩索扔在另一邊,一雙明眸緊盯著她,“你怎麼拿到我的錦囊的?”

“說了,在獵場外拿到的。”

“錦囊我這幾日一直帶在身上,不可能丟在獵場外被你所拿。”霜衣憤道:“你使了手段偷到的。”

“其實也不算偷,就是照著做了一個。”

什麼?霜衣頓時驚住了,怎麼可能……

不對!今早出宮之時將錦囊放在風靈那裡了,回來之時恰巧碰上南宮芷來了福衍宮便在一旁伺候著未去拿回來,殿前之時太過緊張竟然一時給忘了。

“你!”霜衣怒怒看著她,“卑鄙無恥!”

“有勞謬讚。”藍溪笑道:“你不用生氣,我本來是沒打算能成功帶走你的。只是今早你出宮之時未帶錦囊,便想著看能不能碰碰運氣。我做了那錦囊也本是想聲東擊西,讓陛下知道獵場之事並非意外而是人為,以兩國之好威脅陛下重查此事。”

“不曾想還真派上用場了。還好提前派了人去看李公公押過來的你是否將錦囊帶回身上,不然我也不敢貿然將那錦囊拿給陛下了,還以為你會想起自已錦囊在何處來狡辯狡辯,沒想到你還認罪了,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

“本公主這一把,賭對了。”

“卑鄙無恥!”

“罵不出什麼就省省力氣吧。”藍溪回懟道:“反正陛下不會為了你這麼個不知輕重的罪婢與本公主反抗、與涼國為敵,就算貴妃拿著你原來那個錦囊去找陛下,你覺得陛下會替貴妃來把你要回去嗎?。”

藍溪湊近她,“敢做,就得擔著。本公主向來不會委屈了自已任人宰割,貴妃既然讓你放那大物來傷本公主,本公主定是要討回來的。”

“這不關貴妃的事!”

“你先別急,此事關不關她,本公主自會查清。”

到柔淑公主府時已是午時,南宮峰若正在前院等著她。

讓人將霜衣帶走,藍溪走向他,笑問道:“將軍等久了?”

南宮峰若搖了搖頭,看向被帶走的霜衣問道:“公主這是?”

“我可不是讓人欺負還憋著的人。”藍溪走上前落座,“自然是進宮與陛下討了個說法。”

“這事陛下也已有定奪,只是傷不了穎貴妃,只能待來日再與她算賬了。”

“公主此舉已是斷了她的左膀右臂,傷大了。”

藍溪笑了聲,可看著他些許落寞的神情心裡頓感不是滋味。

“將軍是與梁姑娘攤牌了?”

南宮峰若也未隱瞞,微微點了點頭。

“結果如何?”

“她未說,但我已確認。”

看著他漸漸傷感的模樣,藍溪只得移開視線,心裡也跟著不適。

“既然已經確認,將軍接下來又該如何做?是否需要藍溪相助?”

“此事乃是大朝國事,公主還是莫要插手為妙。”南宮峰若低眸回拒道:“多謝公主好意,但為了大朝與涼國之盟,公主還是當做不知道為好。”

他有他的顧慮,藍溪心中亦知,再繼續追問下去怕也只是碰一鼻子灰。

她笑意上臉,道:“那藍溪就不管了,將軍自行解決吧。”

南宮峰若微微點了點頭,轉又道:“公主可是對選婿一事做好抉擇了?在下聽聞後日公主便要啟程,會不會太快了些?”

“不快了。”

藍溪暗暗嘆了一聲,待在天都這些時日居然滋生了不捨之意,對著眼前這張讓人心悸卻又惹人疏離的臉心中更是不好受。

若非為了見他,她也不會長途跋涉來此。

“皇兄想得緊,已是催了好幾次,若是再待下去,怕是他要親自來抓我回去了。”

南宮峰若微微笑著點了點頭,沒再多待,寒暄幾句便出府往軍營而去。

人一走藍溪便入了關押霜衣的房間,霜衣被緊緊捆著癱在角落裡,像是妥協了般等死,見藍溪進門也無反應,只是了無生氣地撇了一眼又繼續癱著。

“你是要來殺我了?”

藍溪一頓,突又笑道:“本公主怎麼說也是一國長公主,也不至於看著如此凶神惡煞吧。”

“那你來作甚?”

“問問梁姑娘的情況。”

霜衣心中一顫,“梁姑娘是何人?我不知。”

“你不用隱瞞,既是來問你便是知道梁姑娘與你、還有貴妃間的關聯,這點小技倆在我面前無用。”

“既是你知曉又為何來問我?”霜衣想了想,看著她笑意的臉,莫不是不知其中牽扯?

藍溪知道她心中思量,將手中帕子鋪在椅子上落座看向她,道:“我確實是不知她們之間的關係。”

果然如此,霜衣笑了幾聲,“那公主可就問錯人了,我都挺身而出了又豈會自投羅網將事情告訴你?”

“我不是想問這個。”藍溪突又十分規矩地盯著她,問道:“梁姑娘性情如何?樣貌我隱約是見過的,確是一品美人,說是一品可能倒還是辱了她的美貌。但我不知她性情如何,可既是將軍看上了她必是性情不差,那她對外人態度如何?是否會疏離?”

額……霜衣聽得有些莫名其妙,姑娘似乎是個正經姑娘吧?

“公主,梁姑娘不會跟你走的,你選婿不成難道要選……”覺著自已的想法漸漸離譜,霜衣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喉間梗塞。

藍溪聞言大笑了聲,“你在想甚?本公主只不過是想了解一下將軍所愛之人,怎會往那般想?”

霜衣也覺自已想法太過不著調,慢慢側過頭不再看著她。

“所以,梁姑娘?”

“姑娘待人很好,待誰都是一般好態度。”

那便好。

藍溪起身欲往外去,霜衣卻又開口:“等等。”

藍溪轉過身看她。

“若是我猜的不錯,公主對將軍不止朋友之意吧?”霜衣側目向她,“將我從貴妃身旁調走便能讓貴妃這些年的心血折損幾成,對他也便好了幾成,公主此計很是精妙。”

看來是誰都看得出來自已的心意了,藍溪無奈笑了聲,“是,你是貴妃身邊最得力也是掌事最深之人,把你帶走她便暫時少了精力去對付他,這也算是我回涼前對他的報答吧。”

“那你為何不做到底?”

藍溪蹲下與她平視,“做到底?你倒是可愛,如此相信我的能力能扳倒貴妃。不過不是我不願做到底,大朝終究不是我的地盤,事做絕了對我不會有任何好處。”

“但對他有好處,甚至能保命。”

“我知道。”藍溪漸漸斂了笑意,“但他討厭做事過絕之人,更不喜別人在他的地盤動手腳,所以不插手便是最好的。”

“你已經插手了。”

“這也算嗎?”藍溪笑笑看她,“那就算吧,畢竟本公主用命護著的人,豈能讓你們就這麼欺負下去?”

“所以是你自願掉入我所設的陷阱的。”霜衣震驚地看著她,“為了他,居然瘋到連命都能豁出去。”

“可你最後什麼都沒得到,不虧嗎?”

“不虧,至少把你帶走了。而且我也不是不想扳倒你的主子,只是我沒時間了。”藍溪站起身正對著她,眼裡笑意不減。

“你如此痴心於他,為何還要來選婿?直接帶走他不就好了。”

藍溪沉眸看向她,輕輕一嘆,淡淡道:“我來這,就是為了他。”

“選婿只是藉口罷了,否則我也無法自已來這裡……看看他。”

就是看看,知他如何便足夠了。

“至於帶走他,不可能的,他不會跟我走,更不會離開他的故土。”

“倒不想你這平時安安靜靜地跟只溫順的兔子一般的人,心機深沉得比狐狸還要狡猾不少,卻也會痴迷於情愛。”霜衣暗暗搖了搖頭。

藍溪笑笑轉身走去,“狐狸有什麼好的?兔子就挺好,兔子吃肉之時才是讓對手猝不及防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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