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瑄公主之名很快便傳遍了整個天都,世人皆知十餘年前那起冤案有了了結,卻不知那梁王居然未絕子嗣還留下了一個女公子,那女公子現下居然還變成了當今皇帝的義女,封為容瑄公主,長居梁王府邸。

可此事傳過沒幾日便被另一件事壓了下去,原是石阡退婚動靜太大,傳得滿城皆知。

送完梁冪雲回府那日她便將十數暗衛安排在天都城外,這是將軍找來護送王女回都的精兵,也是要護王女一生出行平安的忠僕,得找個時間跟聖上說說才能讓他們入了梁王府。

安排好暗衛後石阡便帶著扶桑高高興興先去了城南軍營交接巡視,過程很是順利,連主將令牌都拿到了。

心情一好她便忘了要先回去報平安這件事,拉著扶桑在街頭巷尾到處亂竄,將天都遊逛了一遍、將天都美食全吃了一遍,還沒等她盡興已是宵禁時分。

兩人距離長公主府距離太遠,若是要回去定然是不夠時間也違了宵禁法禮,如此想想若是第一日回都便入了牢獄實是不妥,所以石阡便拉著扶桑去了城南軍營睡了一晚。

翌日清晨跑回長公主府的路上又聽聞了容瑄公主之事,二人談笑著繼續走去長公主府,卻不想剛拐了個彎要到了,碰上了拎著禮的李霧也要去長公主府,那一臉訝異又憤怒的表情就知道他定也猜到了兩人昨夜並未回府。

但石阡不去看他情緒如何倒是瞧著他身後家僕手裡的禮物思慮,她發覺越是看不懂李霧的行徑了,要退婚還送什麼禮啊?還個庚帖不就得了。

還沒等她問出口,另一邊府門口便大喊著“回來了,小郡主回來了”,她也只好先蹦躂著往那邊而去。

南宮薰與石軒等人聽到訊息立即就走了出來,正著急尋著人在哪之時石阡帶著扶桑興沖沖地從主街拐角奔了過來,嘴裡好大聲喊著“阿父阿母”。

兩人連忙迎了過去接住了衝過來的小女兒,隨後三個人在眾目睽睽之下、在長公主府外抱成一團,南宮薰更是潸然淚下哭了許久,一直在訓她黑了瘦了還大大咧咧了不少。

“阿母,本守將可是要護衛邊塞守護國土的,哪有那麼嬌氣?”

石阡一頓調皮耍賴將阿母哄好後又見自家阿父紅著眼眶,又轉過去抱著阿父勸慰一番,好不容易兩人都哄好了只見那處自家阿兄阿姊也迎了過來,臉上雖是帶著笑但看到她那一刻又開始哭著臉,特別是阿姊。

她嘴上埋怨著“都當母親的人了還哭”,手卻不停得給她擦著淚水,又瞥了一眼在旁紅著眼眶的兄長,嗔怪道:“兄長,要阿阡給你摸摸頭擦擦淚嗎?”

幾人頓時被逗笑了,只說那成天不知規矩的小皮猴又回來了。

正想著一家人回府敘敘舊,與扶桑一同站在一旁的李霧惹了眼,他被南宮薰熱情地感謝著招呼著,只當扶桑是一透明人一眼沒給。

石阡當然不會讓自家阿母謝錯了人,跑到扶桑身旁挽著他的手笑嘻嘻地對著幾人那瞬間就變了的臉也不畏懼,扶桑怎麼推都推不掉她緊緊挽著的手。

“這是?”

“阿母,這是將軍的貼身侍從扶桑,也是我帶回來要當夫婿的人。”

此話一出在場之人皆是面色各異,李霧自是不用說,那臉已經黑成了鍋底,卻不發一言。

因為他知道這裡有石侯有長公主,自會有人替他做主。

可沒想到無人敢出口,只南宮薰微微點了下頭,即刻轉了話頭道:“你們可用過早膳了?先進府吃些東西吧。”

幾人被推搡著進了長公主府,李霧是被推搡得最嚴重的一個,剛才見著長公主並沒有想要為他做主之時他便轉身就走,還是石阡的兄長親自到他身旁他才乖巧得聽了話跟進去。

早膳期間一直是石阡在絮絮叨叨跟親人說著邊塞之事,不時還會將扶桑也拉入“戰場”,每個人都聽得津津有味,連僕從婢子皆低頭細細聽著,有的還會因為聽得入神忘了給主子添菜要被罰,都被石阡攔了下來。全程獨李霧沉著臉拿著眼前的糕點不吃,絲毫不願理會。

吃完這本就用過的早膳,李霧放下禮物問候幾句之後便想要逃離卻被石阡一閃身攔下,她把扶桑和他皆帶到院中,高聲喊著人來。

自然不是全部人都敢過來,只有她阿父阿母阿兄阿姊還有幾個近身的婢子嬤嬤在,其他人都被長公主打發先去了後院給她清掃院子,大門也讓關上,不讓外面看戲的人知道。

南宮薰知道,她這皮猴女兒要給她、給長公主府一個“大驚喜”。

果然,寒暄不過幾句石阡便道:“我石阡,他李霧,無結締之意更無廝守一生之意,所以懇求阿父阿母幫我退了這門親事。”

然後扶桑就被拽了過去,“女兒已有心上人,此生唯他不嫁,求阿父阿母允肯。”

院中眾人面面相覷,誰也不敢輕易出口,氣氛頓時就冷了下來。

“阿父、阿母?”石阡試探地看著他們,只見眾人皆在她與李霧身上轉悠,她憋著一口氣看向他們,道:“女兒明白,我一人之言定然做不得數,那便請李公子也說說吧。”

一旁的李霧顯然不願在此大庭廣眾之下出言退婚,這既傷了長公主府與李府的顏面也有違聖命,便道:“此婚事乃是陛下欽定,在下自是不願違抗聖旨,若是女公子想退婚可要想清楚,兩府的聲譽顏面可都在這擺著了。”

石阡沒被嚇到反而覺得驚奇,“李公子莫非還願意娶我?就這麼捨不得我?”

李霧頓時又黑沉了臉,在眾人眼皮子底下眼中顯出了對石阡的厭惡之意。

對面些人自是看到了這異樣的神色,石軒率先不滿道:“怎麼?小女可是有什麼得罪李公子的錯處?竟惹得李公子對小女如此厭惡。”

李霧急忙告罪,“是晚輩失禮了,石侯還挺恕罪。”

“誒阿父,你別這樣逼他,他確實不喜歡我,我既不是大家閨秀也不是尋常禮數週全的女子,像李府如此的書香門第女兒自是有自知之明是嫁不得的,不怪他。”石阡笑嘻嘻地言著他人對自已的不滿,倒是將眾人聽得對李霧的印象更差了些。

眾人皆不動聲色,只石阡兄長石昱上前攬過李霧的肩膀,面帶笑意卻不達眼底,道:“來,與石兄到一旁好好聊聊。”

眼見人要被帶走石阡當然不願,正要上前攔下卻被南宮薰斥責不許多管,反在院內看起了扶桑。

“你是南宮將軍的侍從?”

扶桑躬身一禮道:“是,見過長公主、見過石侯。”

“不必多禮。”長公主微微笑著看向他,“將軍還未為你尋覓婚事?”

扶桑頓時愣住了,倒是石阡聽不懂其話中之意,急道:“阿母,都說了扶桑是我帶回來做我夫婿的,怎會有婚配?”

“你急什麼?別插話。”南宮薰瞪了她一眼,又將視線轉向扶桑道:“你是南宮將軍的侍從,就南宮大將軍與本殿的交情,待日後本殿自可替將軍為你在這天都尋一樁門當戶對的婚事,再賜予你官職府邸,可好?”

“阿母你說什麼呢?”石阡急了,拐了彎就想捂住長公主的嘴卻被扶桑攔住。

扶桑自知長公主是何意,他也謹記著將軍的吩咐,一禮道:“多謝長公主好意,只是屬下的婚事將軍交由屬下自行決斷,不敢勞煩長公主。”

“這樣啊,那若是日後能尋得心儀的女子需要幫忙的僅可來尋本殿,本殿定會為你做主。”

“做什麼主啊?”石阡急吼吼地擋在扶桑面前對著前面幾人道:“阿母你聽清楚了,我要嫁給他!”

不等南宮薰訓斥,扶桑便拉著她的手將她挪到一旁,他看著石阡那著急的神情有些心焦,但對著長公主府這幾人他無可奈何。

他再次躬身一禮,道:“屬下明白,屬下在此也叨擾多時了,擾了長公主與石守將敘舊,還望長公主見諒,就……先告退了。”

說罷扶桑便往後退去,石阡焦急地想要上前攔下他不願讓他離開卻被石媛緊緊抱住。她不敢用力掙脫傷了這生子不久的阿姊,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消失在大門口,恰時石昱與李霧也從旁院走了回來。

“你們在說什麼?”石阡急了,“我剛才不是說清楚了嗎?扶桑是要做我夫婿的,你們為什麼趕他啊?”

南宮薰上前順著她的氣,勸道:“你的婚事阿母已經為你定下,是李府的公子,不是另外的人,與李府結親才是你的歸宿,這是一門絕佳的婚事。”

“我不要嫁給李霧啊。”

“阡兒,你要聽話,兒女婚事向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還小不知如何權量自已往後的日子,阿母要替你做決定。”南宮薰一下一下順著她的頭髮,“李府公子溫潤如玉、才華斐然,是你絕佳的夫婿人選,李府更是這天都甚至是大朝的文學大家,你嫁到這樣的人家才不算是下嫁,這才算得上是門當戶對,知道嗎?”

石阡愣了,撇開她的手不可置通道:“阿母,阡兒與你幾年未見,怎不知你竟變得如此看重家族門第?為何如此執著於門當戶對?”

“放肆!”石軒怒了一聲,“怎麼跟你阿母說話呢?你阿母也是為了你好。”

“就是就是,阿父先彆氣。”石昱上前護在她身前,又轉身勸道:“兄長已經跟李公子探討過了,此前那些皆不過是些誤會,皆可不作數,從今日開始你們還是未婚夫妻,這婚約也不會廢。”

“兄長,你也聾了嗎?”石阡氣得紅了眼眶,“我不嫁李霧,不嫁他,我要扶桑!”

她一氣之下推開石昱,看向李霧道:“你呢?還甘願娶我為妻?我與你相處那幾月各自性情早已看得一清二楚,你自知你我二人並不相配怎還願聽我兄長所言?”

“此前那些我皆可做沒看見,你也不要再執著於外人。而且婚約乃是陛下欽定,天子聖意豈可隨意褻瀆?此婚約不可隨意作廢,這也是為了兩府顏面著想。”

“天子聖意?”石阡笑了聲,“好啊,天子聖意。”

她往後幾步,道:“女兒還未進宮向陛下述職,現下得先進一趟宮。”

幾人哪會不知她想做什麼,石昱急忙拉住了她卻被她轉手一彎溜了手,李霧更是不用說,還未碰到她便被她一瞪嚇退了步。

“阡兒不要衝動。”南宮薰與石軒趕忙追去,卻見她一人一馬已奔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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