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憶辭除完濁氣後,元梓告別了玥瑩,隨憶辭一道同行。

“你在她的夢境裡還好嗎?”憶辭忽的問道。

“挺好的,明白了很多事情。”元梓笑笑。

“很多事情?”

“嗯,玥瑩的弟弟就是葉玖,而且他們都認識蝕星長老。”

“哦?仔細說說。”

元梓將大致經過盡數告知,憶辭聽後神情有些惋惜,他感慨一聲:“她與長老緣分淺薄,但卻度過了最幸福的時光。”

“是啊,她之所以怨氣深重恐怕是因為對那份感情耿耿於懷,久而久之思念變成了執念,長老便是她衍生出來的心魔。”

“那她醒來後為什麼突然大變樣了?感覺不像之前那個人了。”

“或許是…想通了吧,人不能一直被困在回憶裡,以後的路還很長,得向前看。”

聽著元梓一字一句的講這些,憶辭忽然感覺到她似乎在夢境裡真的有所改變,他看向元梓輕聲道:“你確實明白了很多事情。”

元梓笑而不語,看著腰間帶有蝕星印記的香包,她忽然回想起長老說過的“我把握不了的事和決定不了的人太多了,在離別面前,我什麼都做不了。”是啊,人無法決定別人的到來或離去,所以珍惜當下就是最好的。她不自覺看向憶辭,許是有感而發,忽然說道:“你會離開我嗎?”

憶辭回眸,眸中有一瞬的仿徨,隨即笑道:“不會啊,為什麼這麼問?”

“沒什麼,哈哈。”元梓突然反應過來這個話題有些尷尬,她羞憤的低下頭在心中後悔不已——啊啊啊~我這是在幹嘛呀!!我是傻了嗎!!

憶辭看著她臉頰緋紅,埋頭不語的模樣有幾分好笑,他打趣道:“你臉皮這麼薄,是紙做的嗎?”

元梓氣急,她輕推了下憶辭叫道:“你怎麼這樣!你才是紙做的!”

“哈哈哈,開個玩笑嘛。”憶辭笑道。

“才不跟你開玩笑!”元梓扔下這句話便走遠了,憶辭怕她真生氣了趕忙追上去,兩人又打鬧在一起。

玥瑩正在古廟裡習慣性的祭拜神像,忽然聽見門外有敲門聲,她起身開門,看見的竟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蝕星長老還是那樣的穿著那樣的打扮,就連身形也絲毫未變,與自己記憶中的人一模一樣。玥瑩詫異至極,一時分不清是真是假。

“玥瑩,你還好嗎?”長老忽的開口,眸中是無盡的關切。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相聚,玥瑩有些手足無措,她笑著點頭:“挺好的。”

看著她微微勾唇的模樣與幾百年前那個被花從簇擁的女孩重合在了一起,蝕梏有種仿若隔世的感覺,良久他問道:“當初為什麼不告而別?”

玥瑩聞言,曾經的那段回憶湧上心頭,許多零零散散的片段在腦中迴圈往復,她眼眶一酸,趕忙低下了頭。

蝕梏知道她在哭,伸手替她擦了擦眼角,玥瑩抬眸眼眶通紅的說道:“反正都是要走的,有什麼區別?”

“那你可知,這些年,我有多想你…”蝕梏坦言,眼神直勾勾的看向明瑩,沒有絲毫避諱。

那一刻,玥瑩愣在原地,一聲不吭。或許她覺得長老已經忘了自己,所以當他說出想念二字時,她不知該如何是好;又或許她認為他們只是有緣無分的陌路人,所以從未想過他們還有重逢的那一天。直到現在,她才明白——他之前答應過我的,不會忘了我,可怎麼…是我忘了呢…

此時的她已淚流滿面,蝕梏不住地為她擦拭淚水,輕笑:“你變了很多,但我還是認出了你。”

玥瑩聽此想張嘴說些什麼,但又什麼都沒說。到了臨走之際,她忽的問道:“雛菊,好看嗎?”

蝕梏看著她,像是曾經與她暢聊般點頭笑道:“好看,我喜歡維菊。”說罷,便離開了。玥瑩站在原地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她好希望時間能永遠停留在這一刻,這樣她就能一直陪著長老,但世事無常,沒有誰會一直陪著誰,有些路只能一個人走。

“相逢總是會別離,別離未必能再相逢。我記得你,你記得雛菊,那便夠了。”玥瑩自言自語道,她回頭看著那尊碩大的神像,神像旁邊有幾株剛開花的小雛菊,一日復一日年年如此,她在回憶中找尋著什麼,然後像是釋懷般笑了。

離城

“呼~終於到了!”元梓長舒一口氣,看著被重重圍牆包圍起來的大型城堡,元梓感覺這會是一個奇妙的旅途。

“進去吧。”憶辭道,他走在元梓前面,離城牆門口的侍衛越來越近,他打算故技重施。

“請出示證件。”二人剛到門邊,那侍衛便伸手攔路。

“這位兄臺,我是闕城少主,她是我朋友只是忘了帶證件,勞煩兄臺通融通融。”憶辭說罷便拿出自己的證件給侍衛看。

誰知,那侍衛並不領情,一絲不苟道:“你可以進去了,她不行。”隨後手指向東張西望的元梓。

元梓有些詫異--什麼鬼?這年頭連走後門都行不通了?

“為什麼?”元梓問道,語氣卻像是質疑。

那侍衛冷哼一聲,十分不屑:“不為什麼,就因為你沒帶證件不得入內。別以為靠關係就想混進來,在離城,未出示證件者一律免入!”

踢到鐵板了……憶辭聽他如是說,心中苦惱,隨即拉著元梓走遠。

遠離了侍衛的視線範圍,元梓掙脫了憶辭的手,不耐道:“幹嘛啊?”

憶辭撇撇嘴:“你是進不去了。”

“那人就是個死木頭,有他在我當然進不去!”元梓沒好氣的瞥了一眼侍衛,嘴裡碎碎念。

“鐵面無私,不近人情的辦事風格倒也符合離城主的人設。”憶辭眺望著堡壘說道。

元梓聽了他的話明白過來,陰陽怪氣道:“原來是僕從隨主啊~”

“哎!我想到個好辦法!”憶辭靈機一動,挑了挑下巴。

“快說快說!”元梓來了興致,湊近憶辭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這個嘛,得看當事人同不同意。”憶辭故意賣關子。

“你先說。”元梓好奇的眨巴著雙眼。

“這裡雖然說未出示證件者不得入內,但是對於那些品階低微的小鬼來說根本不用出示也能進。”

“啊?”

“因為他們身份卑微,所以沒有證件,只當是別人家養的奴。”

“所以?”

“百城主官位夠大吧?只要你冒充他的丫鬟,由他帶著你入城,準管行!”憶辭笑嘻嘻道。

元梓卻是滿臉抗拒,她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連連後退:“不行不行不行…我才不要當他的丫鬟呢。”

“是冒充,不是當。”憶辭糾正她的措辭急切道“只有這一個辦法了,你若是不願意,那就作罷。”

元梓內心好一頓糾結,在她終於說服自己後又想到一個問題:“我願意那他願意嗎?”

“沒事,他最煩死纏爛打的人,只要你臉皮夠厚,絕對能行!”憶辭給她豎起了大拇指,以示鼓勵。

“呵呵…我謝謝你啊…”元梓無語凝噎,但她也只能照做——哎~想不到有一天,我還能給他當打工人…

說著便同憶辭又回到了邑府

“說吧,什麼事?”百蕭見他倆一左一右的坐在自己兩邊便清楚——每次他倆一來,準沒好事。

元梓給憶辭遞了個眼神,憶辭瞭然:“是這樣的,我們想去離城除除怨氣,但是呢元姑娘是神族人,沒有鬼族的證件,所以進不去。我是想請您幫幫忙,讓元姑娘假冒一下您的丫鬟進去。”

百蕭不緊不慢的喝了口茶,開口就是揶揄:“怎麼?來找我幫忙連稱呼都改成您了?”

憶辭不悅皺眉,但礙於有求於人,只得“暫避鋒芒”。

“幫不了。”百蕭掃了一眼元梓,神情十分無謂。

我就知道!元梓毫不意外他會這樣說,接著她開始耐著性子“勸解”:“你應該清楚你跟我之間綁了生死鏈,這離城雖比不上你的邑城繁華高大但也是臥虎藏龍之地,無論是高階低階都不容小覷。而且我實力低下,不敵那些功力深厚的厲鬼,若是我在那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覺得你還能像現在這樣舒舒服服的坐在這喝茶嗎?”

百蕭聞言,手中的茶杯輕輕晃了晃,他給元梓放了個眼神殺,冷聲道:“你在威脅我?”

看著他突然黑下來的臉,元梓也有些慌,但表面仍是裝作無所畏懼的樣子:“我可沒有,我這是在勸解你。”

“呵,我不怕死你怕嗎?”百蕭反問道,語氣甚是譏諷。

元梓這下徹底沒法了——我是真搞不懂這人怎麼活到現在的?!真的欠!!

憶辭見元梓無果,趕忙挺身而出:“百城主,這鬼界結界微弱已不是一時半會的事了,你知道的,若是長期這樣下去我們鬼族恐怕會有後顧之憂。我所做的這些,往大了說都是在為鬼界的未來著想,離城香火不算興旺,還需我親自出面除濁。您就當是行個方便,為我這個小小的少主出一份力?”

百蕭看著他倆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的,又是拿性命威脅又是拿香火壓力,他簡直想原地轟走他倆。但他也知道依元梓那個死皮賴臉的性格肯定是行不通,被逼無奈之下,他只好板著臉答應了:“行行行,就幫這一次。”

“太好了!多謝百城主出手相助,元梓感激不盡!”在見到百蕭同意了後,元梓瞬間笑臉相迎嘴裡說著虛偽至極的客套話。

“元姑娘不必客氣,舉手之勞何足掛齒。”百蕭則學著憶辭那副溫文爾雅的樣子以牙還牙。

元梓不屑地翻了個白眼,茶几一共三人,好像尷尬的只有憶辭。

百蕭又不知從哪拿出一件衣裳扔給元梓:“既然要當丫鬟就得穿上素衣。”還未等元梓吐槽他接著道“把頭飾也改一改,丫鬟是沒資格戴髮髻的。”

元梓在心裡暗罵,嫌棄的拉扯著幾塊破布做的衣裳,眼中的厭惡之情溢於言表,但為了自己的前程,她還是老實穿上了。

當了丫鬟後的元梓打扮十分之簡樸,髮飾也只是幾條綢帶,但腰間的香包倒是照戴不誤。

“我感覺我就像是個沒錢要飯的。”元梓對著憶辭抱怨。

憶辭拍拍她的肩安慰道:“沒關係,只是穿著變得簡潔了些,不要緊。”

“行了,別墨跡,走吧。”百蕭催促道,人已經走在了最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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