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初升朝陽,悠悠晨鐘,悠遠綿長,普度寺的古老時鐘發出悠揚的敲擊聲,聲音悠長而深遠,彷彿穿透了整個山脈,在每一個角落久久地迴盪,這座莊嚴肅穆的寺廟,在這樣清新的早晨和悠揚的鐘聲中,更加顯得神聖而神秘,讓人感到寧靜和平和。

禪房的門“吱呀”一聲從外推開,一縷陽光透過縫隙灑在地板上,一名小和尚走了進來,他的腳步輕盈,彷彿怕打擾了這裡的寧靜,他走到無了大師的床前,輕聲說道:“無了大師,有客人遠道而來,名叫李蓮花。”

無了大師緩緩睜開眼睛,他的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他坐起身來,整理了一下僧袍,然後說道:“請他到茶室稍候,我隨後就到。”

小和尚點頭稱是,轉身離去。

無了大師是普渡寺的主持,他身著褐色袈裟,手持念珠,步伐沉穩地走出佛堂,陽光透過寺廟的屋簷,灑在他那已經略顯斑白的頭髮上,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他的目光深邃而慈祥,彷彿能洞察世間的一切滄桑與苦難。

在普渡寺的一處小庭院裡,一間寧靜的茶室,茶室內燃著香爐,淡淡的檀香飄滿了整個屋子。

李蓮花挽著手臂坐在那裡,嫋嫋檀香味讓人心神安寧,李蓮花閉上眼睛,感受著這股香氣在鼻尖繚繞,在這一刻,他彷彿置身於另外一片境地,時間彷彿凝固了,十年的流逝只是微不足道的瞬間。

就在這個時候,無了大師慢慢走進了茶室,他看見李蓮花坐在那裡,眼中閃過一絲欣喜,他走到李蓮花面前,儘管十年沒見面了,但是無了大師還是能從李蓮花身上感受到那份獨特的氣質,現在的李蓮花跟從前相比,外貌散發出來的氣質可是大不同呢,他的臉龐不再那麼驚豔,反而顯得很普通,不過,他的眼神兒卻顯得特別自在,舉止也特別隨意自然,真的讓無了大師感受到了他內心的那份平靜與安寧。

無了大師走到李蓮花面前,輕輕地施了一禮,然後坐在了李蓮花的對面,茶室中瀰漫著淡淡的茶香,彷彿能洗淨人間的塵埃,兩人相視一笑,彷彿在這一刻,所有的言語都變得多餘,只需一個眼神,便能傳達出彼此心中的千言萬語。

“一念清心靜,蓮花處處開。”無了大師輕聲念道,雙手合十,臉上帶著微笑說:“阿彌陀佛,李蓮花,你終於回來了。”

李蓮花也淡淡地一笑,他的指尖輕輕滑過面前的茶杯,就好像在品鑑其中的禪意,然後輕輕地點點頭,說道:“老和尚,我這次回來呢,其實就是想問問你一件事兒。”

無了大師也輕輕地點點頭,他的眼神裡充滿了深沉和智慧,他彷彿早已預料到李蓮花此行必有重要之事,他道:“在你開口問我之前,還是讓我先給你看看脈象吧。”

李蓮花沒有任何猶豫,非常配合地擼起了袖子,輕輕抬起手,把手腕放在了桌子上。

無了大師伸出手指,輕輕地搭在了李蓮花的手腕上,過了片刻,無了大師緩緩收回了手指,他的眉頭緊鎖,似乎有些憂慮,他望向李蓮花,嘆了口氣。

“這碧茶之毒當真是害人不淺啊,如果沒有你自已獨特的心法‘揚州慢’留下來的那一成內力保護你的心脈,恐怕你早就不在人世了,只是,每使用一次揚州慢都會加速你的毒發,也不知你這十年到底是怎麼挺過來的,現在呢,你找到緩解毒發的辦法了嗎? 我探了探你少陽穴,竟然發現了一股沉穩深厚且有至少十年以上修為的純粹溫熱的內力,要是能把它和你的內功心法揚州慢融為一體,說不定就能幫你把碧茶之毒給逼出來,你為何不試試看呢?”

李蓮花語氣平淡地說: “此內力非我所願,乃是她人傳授,待找到時機,我會歸還於她。”

無了大師聽後,神色愕然,似在回想往事,恍然大悟之後,神情莊重,正色道:“你口中的她是否是昭月公主?十年前她曾向老衲尋求幫助,此後年年皆為同一件事而來,每年來此求籤,深信李相夷仍存世間,也是老納最後不忍心,故告知她可尋之,既然她找到你並願意將十年功力相贈,更是證明她真心實意想要助你一臂之力嗎?為何還要拒絕呢?”

李蓮花聽到這些,心中震驚,原來,昭月對李相夷的執著早在十年前便已深種,但震驚過後,他很快恢復平靜,看著無了大師,微笑道:“現在我過得不也挺好麼?\"

無了大師眼中流露出悲憫之情,頻頻搖頭嘆息道:“非也,此毒會侵蝕大腦,你如此聰慧之人,萬一哪日成痴呆,該當如何自處,何必如此為難自已呢?”

“皆由李相夷帶來的苦難,我李蓮花亦盡數承擔。”李蓮花微垂眼眸,聲音略顯低沉地道:“倘若哪天真瘋掉,亦不願拖累別人,如今我已無所求,只願找到師兄遺骸,了斷心願,找個無人之處度過餘生。”

無了大師語重心長地回應道:“我明白,你始終認為自已對金鴛盟宣戰導致四顧門五十八位英豪犧牲,四顧門因此分崩離析,你非不能寬恕他人,而是無法原諒自已,十年前,笛飛聲欲與你決鬥,角麗譙為使笛飛聲勝出,唆使四顧門中雲彼丘對你下毒,如今你已不在乎這些,為何不接受昭月公主的感情?還是因為仍對喬婉娩念念不忘?喬女俠十年來一直在尋找你,但據說她即將嫁給肖紫衿,可謂佳偶天成,郎才女貌,情投意合,你也無需掛懷,倒不如多關心一下自已。”

李蓮花聽著無了大師詳述前因後果,感到頭疼,揉了揉眉心,調整情緒後,面色冷淡地回答:“老和尚,你說了這麼多,卻沒有一句話是我想聽到的,你只需告訴我,獅魂當年是否曾回到普渡寺,離開時又是否留下了去向。”

無了大師費盡唇舌,然而李蓮花卻未曾聽進半分,他無奈地搖了搖頭,站起身子說道:“的確如你所言,獅魂曾迴歸此地,庫房中或許會有相關記載,待我前去尋找。”

李蓮花見狀,急忙催促道:“速去速去。”

無了大師的臉龐上流露出一絲無奈,他緩緩地起身,走出了茶室,門在他身後輕輕合上。

然而,無了大師的身影剛剛消失在門外,那扇被輕輕合上的門卻突然被人一腳踹開。

“李相夷——!!”

只見一個身影滿臉陰沉地走了進來,是笛飛聲,他的臉色陰沉得可怕,眼中閃爍著壓抑不住的怒火,彷彿隨時都會爆發出來。

“怎麼著啊你這是?”李蓮花放下茶杯,不疾不徐地掃了笛飛聲一眼,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

笛飛聲的臉色更加陰沉,他壓低聲音,語氣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十年前東海一戰,你輸給我,該不會就是因為身中劇毒吧?”

李蓮花卻毫不在意似的,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爍著一抹難以捉摸的深邃:“我得提醒你一句,偷聽別人說話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哦。”

笛飛聲的眼神中頓時燃起一股怒火,他大踏步地向李蓮花走去,聲音低沉而堅定:“告訴我實情!”

李蓮花輕輕搖頭,神情依舊從容:“何來實情之說?”

笛飛聲額頭上的青筋暴起,他猛地將李蓮花從茶桌前揪起,按到牆柱上,眼中戾氣波濤洶湧。他的動作粗魯而迅猛,完全不像平時那個冷靜自持的人。

李蓮花突然一個趔趄,然後重重地跌撞到了牆柱上,他皺起眉頭,有些不耐煩地說:“你這是怎麼回事啊?”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驚訝和不滿,顯然沒有預料到笛飛聲會有如此激烈的反應。

笛飛聲雙目怒睜,喉結上下動了動,咬牙切齒地道:“十年前在東海的那場大戰,我一直以為自已只是險勝你半招,所以才是天下第一,今日你告訴我勝之不武?”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質問。

兩人的目光在狹小的空間中激烈碰撞,空氣中瀰漫著緊張而沉重的氣息。

李蓮花掙扎著站直身體,注視著笛飛聲那張因憤怒而扭曲的臉,他的眼中劃過一絲輕微的詫異,他從未見過笛飛聲如此失控,這完全不是他們往常較量時笛飛聲所展現出的冷靜與自持。

“你是說這一切你都不知情?” 李蓮花的聲音低沉而沉穩,試圖平復這場突如其來的風暴。

笛飛聲的眼神陰厲如刀,臉色鐵青,彷彿暴風雨即將來臨,他緊盯著李蓮花,每一個字都彷彿是從牙縫中擠出的:“你羞辱我?”

李蓮花微微皺眉,他知道此刻的笛飛聲已經陷入了極度的憤怒之中,但他仍試圖保持冷靜,去解開這纏繞了十年的謎團。

李蓮花微微垂下眼簾,彷彿在回憶著遙遠的過去。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道:“原來如此,罷了,往事如煙去,誰輸誰贏都不重要了。”

笛飛聲卻像是被觸動了內心深處的某個痛點,猛地嘶吼道:“重要!!”

笛飛聲的雙眼目眥欲裂,血絲暴紅,整個人彷彿被憤怒和不甘所吞噬,他緊握的雙拳在顫抖,嘴裡發出低沉的咆哮聲,“我當你是勢均力敵的對手,你讓我成為一個笑話!”

“笛飛聲,你冷靜一點。”李蓮花語氣平和地說道。

此刻的笛飛聲睚眥盡裂,怒火中燒:“冷靜?你讓我如何能冷靜?”

李蓮花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意:“笛盟主,這時間都過去這麼久了,你就當這個話沒有聽到,行了吧。”

“絕對不行!”笛飛聲目光灼熱而瘋狂:“我要跟你再比一場,光明正大地再來一次。”

“笛飛聲,你得明白,我現在已經沒法跟你打一架了。”李蓮花語氣頗為無奈:“這個毒已經侵入我體內,我的功力就剩一成啦。”

笛飛聲沉默,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掙扎,他知道李蓮花說的是實話,但他內心深處的執念卻讓他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你可以去看看新的江湖排名,那個浮屠三聖聽說挺厲害的。”李蓮花繼續說道,“如果你想找人比試,不妨去找他們。”

“不,我笛飛聲此生只有一個對手,就是李相夷,此生只有一願,就是贏他。”笛飛聲的聲音在茶室中迴盪,每一個字都透露出他對昔日對手的深深執著。

“那不好意思了,笛盟主。”李蓮花眉頭微微一挑,他的目光與笛飛聲相交,坦然含笑回道:“實在是沒辦法幫你,現如今啊,你就是天下第一。”

“你……”笛飛聲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波瀾,他愣住了,他不敢相信,那個曾經與他平分秋色,讓他心馳神往的對手,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李蓮花微笑著,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種前所未有的釋然:“笛盟主,江湖如夢,一切都是過眼雲煙,我早已放下了那些虛名和恩怨,只想過一些簡單的生活。”

笛飛聲的目光緊緊鎖定在李蓮花身上,彷彿要穿透那淡然的微笑,窺探他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但他終於明白了一個事實:對於李蓮花來說,那所謂舉足輕重的“天下第一”之稱,不過是過眼雲煙,遠不及內心的寧靜與自由來得重要。

這種認知讓笛飛聲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和深深的失落,他心中的天下第一,是他畢生的追求和榮耀,但在李蓮花這裡,卻似乎變得如此微不足道,這種差異讓他無法接受,彷彿長久以來的執念受到了輕視。

笛飛聲冷傲地道:“我笛飛聲何須你承讓?不過就是碧茶之毒,我會想辦法治好你。”

李蓮花他微笑著搖了搖頭,道:“笛盟主,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這毒已經深入骨髓,無藥可解,我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也習慣了現在的生活。”

笛飛聲不能接受李蓮花因毒而受限的事實,更不能接受李蓮花對這毒無所作為的態度,他不容置疑道“我不管,你跟我回金鴛盟,我想辦法救你。”

李蓮花看著笛飛聲,眼中閃過一絲無奈與笑意,他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聽說這毒是藥魔所制,天下無人可解。而且,你當我傻嗎?才會跟你回金鴛盟。”

笛飛聲眉頭緊鎖,聲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強硬:“你信不信我直接把你綁走?”

李蓮花對笛飛聲那嚇唬人的話翻了個大白眼:“別瞎搞事啊,我得忙著找獅魂下落,找回師兄屍骨呢,之後我會跟小唯換解藥給你,你就專心練功吧,等突破悲風白楊第八層,功力翻倍,誰都打不過你,也就沒必要再找人比試了。”

笛飛聲嗤之以鼻地說:“你可真有心啊!難道你覺得自已能擺佈我笛飛聲嗎?信不信我現在就去抓那個小唯,狠狠地揍她一頓,讓她交出解藥來?\"他的語氣中充滿了威脅與狠厲,好像隨時都可能會動手傷人。

李蓮花笑得有點尷尬:“你不是不打女人嗎,別發神經。”

笛飛聲滿臉不高興:“那你信不信我把百川院給砸了?”

李蓮花滿臉不在乎:“你把全世界都砸了也跟我沒關係。”

笛飛聲一臉惱火,扭頭離開,煩躁地丟下一句:“我就不信你真的什麼都不在乎!”

笛飛聲憤然離去後,茶室又只剩下李蓮花一人,他坐回到茶桌上,感覺累得不行,正想倒杯茶來解渴兼解乏,然而,就在他剛端起茶杯的瞬間,身後突然又響起把一聲音。

“李蓮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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