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了揚頭,江伯的臉上露出了恍然的神色。

“何首烏可是算不得珍貴的藥材啊,不過,我記得在養生酒的配方之中見到過,那倒是也可以理解的。”

江伯的這一句話說的爽朗而自信,充分彰顯了藥堂老掌櫃的風采。

“嗯,何首烏的確算不得珍貴的藥材,但要是年份充足,品質上乘的何首烏呢?”

江嶽反問一句,神色之間也頗為的自信。

“年份充足的何首烏?”

江伯臉上露出了一抹的詫異。

“再充足也不過只是四五年吧,但對於何首烏來說,四五年其實只是稀鬆平常罷了。前兩年有記載的,甚至有人挖到了好幾百年的何首烏。”

江伯這一次顯得慎重了很多。

“那我如果說我的這些何首烏,年份最少的也有二十年呢?”

江嶽臉上的自信越來越濃。

“二十年?怎麼可能,難道你這一片藥材二十年錢就開始種了?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啊。”

“無稽之談?那方才的人參呢?”

江嶽挑了一下眉,輕輕的開口。

僵硬,驚愕,這一次江伯可是徹底被問住了。沒辦法,方才的一片野山參可是著著實實把他給震驚的不行,也打破了他對藥材的理解。一年生的人參,結果擁有著五年份的藥效,而且還是長白山野山參,擱哪一個對藥材有著基本瞭解的人過來,都非得失態不可。

“但是……這何首烏說二十年,未免有些太匪夷所思了吧。”

江伯站在原地,看著那些旺盛的何首烏葉子,再看了一下它那一畝來多的面積,有些猶豫不定了。一方面,他對於藥材的瞭解和經驗告訴他這實在是荒謬至極。而另一方面,野山參的前車之鑑就放在那裡,讓他有些遲疑了起來。

“嘿嘿。”

看到對方那遲疑的模樣,江嶽自信得笑了起來。對於何首烏的年份,他這一個藥材基地的主人,自然是比誰都要了解的。事實上,為了確定這些藥材的等級,他可是所有的都去過樣本確定過的。

土壤改善藥劑的運用,再加上一些系統提供的催生劑,這些藥材基本上全部被改造了一遍。變得和之前的截然不同了起來。江嶽透過對這些藥材樣本的檢驗,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

這些藥材年份的提升是各不相同的,一般來說,那些長勢越慢的藥材,年份提升的就會慢一些。比如說那十來畝的野山參,而對於那些瘋長的藥材,年份的提升可以說是一日千里。

就比如說這何首烏,他說的二十年其實還是相當保守的。最起碼他上次挖的那一個樣本,可是有著三十年的年份。

想到這裡,順手從旁邊抄起一個鋤頭,江嶽就從一株何首烏的藤根處挖了過去。何首烏有著諸多的藥效,在藥材之中也很是常見,因此,它的價格便不怎麼高了。然而,再怎麼普通,只要是年份上去了,那麼這種藥材就會有著一個量變引起質變的過程。

一兩年的何首烏一斤十來塊,但要是那三四百年的何首烏也是一斤十來塊?光是那些年份附帶的價值,就不只是這個價格了。

魯迅在三昧書屋之中有著對於何首烏的描寫。

“何首烏藤和木蓮藤纏絡著,木蓮有蓮房一般的果實,何首烏有臃腫的根。有人說,何首烏根是有像人形的,吃了便可以成仙,我於是常常拔它起來,牽連不斷地拔起來,也曾因此弄壞了泥牆,卻從來沒有見過有一塊根像人樣。”

江嶽恰好有著一株人形何首烏儲存在家中,對於何首烏也有著很深的瞭解。只不過,魯迅先生能用手把何首烏給直接拔起來,他卻是不能。一方面,這些何首烏的年份很長,在地裡面虯結漫長,很難去挖出來。而另一方面,這何首烏是他拿來賣的,遠遠不及人家玩樂的瀟灑自在,要是因此給傷到了何首烏的塊莖,他可就賠大發了。

藥材基地的地肥沃鬆軟,又時常得經過村民們除草,因此江嶽即使拿的是一個鋤頭,也容易得把土地給翻了開來。鋤頭紛飛,在何首烏的周圍不斷地刨著,把那些泥土給全部刨開,卻又不傷到何首烏的塊莖。

江嶽一邊幹著,一邊同腦海之中對於藥材的挖採方法做著對照。這一切的感覺就好像是寫字的時候,有人在上面寫好了字的印跡,他只要跟著描摹就好了。

因此,除了剛開始的時候有些手生,挖的有些緩慢,在後面,江嶽卻是挖的越來越熟練,儼然一個常年挖藥材的老手。

江伯本來是好奇得看著江嶽逐漸挖出來的何首烏,想要知道這何首烏的年份是不是如同江嶽所說的那般年份久遠。可緊接著,他就不知不覺間被江嶽那越來越熟練的挖掘動作給吸引了。

顯然,江嶽在採藥方面是一個妥妥的新手。這些從對方隨意得拿起一個鋤頭挖人參,到現在直接開始挖何首烏就能看的出來。而且,他注意到的是,江嶽挖掘的時候,握鋤頭的方式也透露著一種新手的生澀僵硬。

這種挖掘的技巧,對於江伯這樣的專業採參人來說,簡直是不忍猝讀。然而,滿滿得,江伯詫異的發現,江嶽挖參的動作越來越熟練了,進步的速度十分明顯,基本上只要隨意一瞄,就完全能夠看得出來。生澀感越來越稀少,圓潤感卻是在增加,到最後,江嶽的那些動作竟然開始有了那種老手才有的韻味兒,看著很是舒服。

江伯震驚了,要知道採藥聽起來似乎很是簡單,但裡面卻是有著不少的門道,不弄懂了,很容易損壞藥材。江伯從一個新人到熟手用了兩年的時間,從熟手到充滿著賞心悅目的韻味兒,卻是用了足足十年的歲月。

而現在,這傢伙兒從一個徹徹底底得新手,到逐漸擁有韻味兒,用了多長的時間,五分鐘?十分鐘?江伯挫敗了,一種濃濃的挫敗向他心裡面蔓延,讓他很是迷惘。

而且,他吃驚的發現,從江嶽開始挖掘開始,無論是生澀也好,熟練也罷,他都挖的很是準確,這麼一大塊兒的何首烏塊莖,竟然沒有一處主要塊莖受到損害。

“你這是第一次挖何首烏?”

沉默了很久,他終於是把這一個問題給問了出來,不然的話,這一個問題鬱結在心裡面,恐怕會活活的把他給憋出內傷不行。

“對啊,第一次。”

江嶽有些後知後覺,他現在正沉浸在越挖越順暢,越挖越自然的境界之中。這就好像是一個武林高手被人醍醐灌頂了,很是酸爽自然。

“第一次怎麼可能這麼熟練呢?”

江伯喃喃著開口,嘴角有著濃濃的苦澀。

“哦,或許我是天才吧。”

江嶽不知不覺間說出了一個頗為……不要臉的話語。

“……”

蘇淺雪無語了,江伯無語了。他剛想要反駁過去,可是看著江嶽那越來越熟練,越來越自然的動作,他生生得把這一句話給憋了回去。沒辦法,人家雖然說的猖狂了一些,但卻都是事實。

你練了十幾年練出來的能力,結果到人家這裡十分鐘就給弄出來了,說天才都有些份量輕了吧,或許用妖孽來說更為合適。

悲傷得嘆了一口氣,無奈的接受了這一個現實。江伯在心裡面一遍遍得催眠著江嶽是一個偶然的事例,這個世界還是很正常的,這才在許久之後把那激盪不平的心境給平復了下來。

又過了十分鐘,在江伯那複雜且落寞的目光中,江嶽把著一塊兒碩大且完整的何首烏遞在了江伯的面前。

江伯沒先看何首烏,而是先看了一眼江嶽,發現這傢伙兒不僅沒有一絲的疲憊,反而是神清氣爽的,一副精力充沛的模樣,心裡面又是一嘆。

“自己還是老了啊。”

現在的江伯心裡面,可以說是委屈至極。

“一塊兒何首烏夠嗎?要不要再挖一塊兒,也好證明一下普遍性。”

江嶽看著江伯那怔怔落寞的神色,以為對方還想要再挖一塊兒何首烏,於是有些激動得開口,臉上帶著躍躍欲試的表情。

“不用了,一塊兒就行了。”

江伯沒好氣得瞪了江嶽一眼,以為這傢伙兒是想要在自己面前顯擺,忍不住冷哼了一聲。

“哦。”

江嶽有些失落得應了一聲,看著這些旺盛的何首烏藤曼,眼睛中盡是意猶未盡的遺憾。沒錯,江嶽挖何首烏挖上癮了,或者說對於挖何首烏時那種自然的感覺上癮了。

一塊兒何首烏,讓他從陌生到熟悉再到有韻味兒,對江嶽的心裡面也是一次洗滌。讓他很是酸爽,但遺憾的是,這種酸爽沒持續多久,這何首烏竟然就挖了出來,讓他硬生生得把這種感覺給斷了下來。

“那一會兒我再去給你挖一根人參?”

江嶽眼睛一亮,繼續開口。

“不用。”

江伯僵硬的開口。

“那要不我再去挖點兒別的。”

江嶽依舊不放棄,總想要挖點兒什麼過過手癮。

“我說了不用!”

江伯的怒火再也壓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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