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嶽是在兩個小時之後醒來的,醒來的時候自己正靠在李南柯的肩上,耳朵裡還掛著人家的耳機。

而李南柯呢,去掉了經常帶著的那一個鴨舌帽,腿上原本攤著的那一本兒書也合住了。

此刻的她,正用右手撐著額頭,面色平靜的看著窗外飛速馳去的風景發呆。

“醒來了?”

或許是感受到肩膀上稍微動了一下,李南柯頭都沒轉得問了一聲,然後很自然的撤過去了肩膀。

江嶽尷尬了,很尷尬。別人聽這《莫斯科郊外的晚上》都是很享受的,頗為優雅,只有自己一首歌聽下去,直接給睡著了,還靠在了人家的肩膀上,實在是太過丟人了。

“是啊,醒來了,有些疲倦。”

江嶽訕訕地笑著,搓著手尷尬的解釋。

“哦,我相信。”

李南柯淡淡的回答,隨手把江嶽扯下來的耳機收了起來,把腿上的書也放入了包中。

“你相信?”

江嶽感覺自己丟人丟到家了,什麼相信啊?從你說這一句話就能看的出來,你根本就不信啊。

而且江嶽能感受的出來,對方正用促狹的目光看著自己,表情頗為玩味。

“這歌很好聽吧?”

李南柯終於轉過了頭,若無其事得隨意詢問。

“呵呵,很舒服。”

江嶽這個時候也不敢胡亂吹噓,自己現在都給直接聽睡著了,要是說得天花亂墜,那就未免太過丟人了。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這麼有趣的回答。”

李南柯捂著嘴笑了一下,很是促狹。

江嶽實在是忍受不了對方的這種奚落了,連忙切開了話題。

“能給我說一下病人的情況嗎?”

他的表情有些嚴肅,的確,他是有著《醫典》,醫術還全是不錯。但多瞭解一些對方的資訊,對醫治總歸有一些好處。

“嗯。”

聽到江嶽說的是正事兒,李南柯跟著也嚴肅了起來。

“我有兩個哥哥,病的是我大哥。上一次跟你說過了,我大哥因為被槍打中過腿,當時沒有多大在意,覺得稀鬆平常。結果因為當時太過大意,傷口有些感染,再加上風寒入骨,傷了脊髓,現在只好坐在輪椅上,稍稍動一下就特別疼。”

江嶽點了下頭表示知道,繼續詢問。

“那麼你們家就沒有找人去看看嗎?”

這句話,剛說出口,江嶽就感到了一陣的可笑。人家李家既然是燕京出名的大家族,那麼各種名醫肯定是已經請了一個遍了。

果然,聽聞到江嶽的話語,李南柯詫異得望了一眼對方,這才開口。

“肯定是看了的,這十來年,基本上每一年每一個月爺爺父親都會找來許多名醫來給哥哥看腿,可每一次都無功而返,得到的回答都是沒有太大的可能了。”

“江嶽,沒有太大的可能就是還有可能對吧。”

李南柯突然抬起了頭,眼睛裡也不再那麼哀傷了,而是帶著濃濃的希冀。

“是的!”

江嶽微微一怔,可緊接著就堅定的點了點頭。其實對這一個問題,憑藉李南柯的聰慧程度,肯定能夠猜的出答案。而現在,既然對方沒有這麼說,而是詢問自己,那就說明對方心裡有些慌亂,期待自己的一個回答。

“你哥哥的病,我覺得應該差不多能治好。”

聽了對方的描述,江嶽雖說不能打包票,但總歸是覺得有些把握的。因此直接乾脆利落的開了口。

“真的嗎?”

陡然,李南柯抓住了江嶽的眼睛,焦急的詢問。

“百分之百的真的!”

江嶽自信而寬慰得笑了。

李南柯哭了,很沉默的流下了眼淚,臉上卻是綻放了一個大大的笑容,看起來很是柔弱可憐。

“謝謝你,江嶽。”

沉默了一會兒,李南柯輕輕的來了口。而對此,江嶽只是笑了一下,不再言語了。能幫的上這一個聰慧的姑娘,他也很開心。

“江嶽,你變了。”

過了一會兒,李南柯突然轉過頭疑惑得看著江嶽,目光逐漸變得堅定了起來。

“哦?哪變了?”

江嶽有些好奇,畢竟這一句話這幾天可是已經有很多人對他說了,他還是頗為疑惑的。

“說不上來,面板稍微白了些,眉毛好像鋒利了些,哦,眼睛看起來精神了許多,如同一汪泉水般很是深沉。總之,雖說你的外貌沒有什麼變化,但氣質卻有了一個翻天覆地的改變。很內斂,又很自然。”

李南柯抓著頭髮,嘟著嘴吧,很疑惑的說道。

“或許吧。”

聽到對方的話語,江嶽也沒有說什麼了。這些變化其實他自己也能夠察覺的出來,似乎心胸一下子開闊了一般,

當然,對於變化的原因,江嶽也是相當清楚的,那就是自己所修煉的強身術。

這幾天江嶽每天早上都會起的很早,先迎著初生的朝陽練習吐納術,緊接著再練習幾遍那複雜而怪異的十幾個動作。

最後一切都做完之後,再喝一些自己釀製的養生酒,補充一下營養。

他能夠明確的感受到,自己體內的氣感已經擴大了一些,連帶著自己的體質也改善了許多。

而自己這氣質上的改變,應該就是體質改變的一個附加成果吧。

“奇怪。”

看到對方那淡然的樣子,李南柯詫異得又看了幾眼,越看越覺得對方的氣質頗為舒服神秘。

其實這種氣質,李南柯很熟悉,她的大哥,父親,爺爺都有這種氣質。據他們說,這些都是一些東西練到極致之後,很自然的返璞歸真。

但是……父親哥哥們能返璞歸真很正常,這傢伙兒又去哪兒返璞歸真啊,靠醫術?

這樣想著,李南柯頓時有了一種很自然的感覺,連帶著對哥哥腿好的希望也強烈了許多。

江嶽雖說看起來很普通,但能釀製出神奇的養生酒,透過按摩的手法治療好了自己手腕上的舊疾。

最後,甚至還治好了自己已經被判斷為殘疾的哥哥的腿,這些東西,都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醫生能夠做的到的。

想著,想著,李南柯也逐漸的眯上了眼睛,悄悄的睡著了。

“各位旅客朋友們,下面播報一條通知,第六車廂的一位老大爺忽然昏迷不醒,列車上的醫務人員已經前去,但是人員有些不足,列車上有醫務工作者的乘客,請您深處援手,給予幫助。謝謝。”

過了一會兒,一則廣播在車廂裡響了起來,聲音有些急促。

“我去那邊兒看看,你在這等著?”

江嶽對著已經醒來的李南柯問了一聲。

“我跟你一起去。”

李南柯回答的很迅速,目光堅定。

“行,一起去。”

江嶽笑了一聲,便直接拿起了自己的包往第六車廂走去了。

江嶽李南柯所在的車廂是第八車廂,距離對方大概兩個車廂。

因為這一則播報的緣故,兩節車廂的過道上已經擠滿了人,過著很是艱難。

幸運的是,這一群人也不都是看熱鬧的,其中大多數人都是很熱情,善良的。

因此,當江嶽說自己是醫生的時候,一群人都連忙讓開了一條道路,讓江嶽過去。

到了第六車廂,江嶽定睛一看,眉毛立馬皺了起來。

地上躺著一位老人,一身玄色的長袍,斑白的頭髮,閉著眼睛,大口大口得喘著粗氣,臉色蒼白。

而在老人的身邊,一名穿著藍色醫護服的女孩兒,很是慌亂得站在那兒,雙手緊緊的攥成了拳頭,頗為慌亂。顯然是車上的那所謂醫務人員。

“我說了,不許動,也不能動,我是一名專業的醫生,我說的話是正確的”

說這話的是一名戴黑框眼鏡的中年人,穿著醬色格子西裝,提著一個黑色的皮箱,面色嚴肅而張揚。

“可……可是,這為老人已經躺了有一會兒了。”

醫務員少女有些慌亂。

“那又如何,這是典型的高血壓,如果你擅自動了誘發腦溢血又該怎麼辦?你這個小小的女孩兒能夠承擔的起嗎?”

那中年男子不屑的掃了對方一眼。

“那……那也不能把病人扔在這兒不管吧。”

女孩兒有些怯懦,但急得眼睛裡面都逐漸有了淚水,不知所措。

“哼哼,看目前的樣子只能這樣了,我可是燕京大醫院的坐診專家,說的話有理有據。”

中年人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病人,沒有一絲一毫的醫者父母心。

“孫醫生,真的要這樣不管嗎?”

旁邊的乘務組組長有些不安的問到,臉上都是汗水,畢竟在高鐵上如果死人了。雖說這人是生病死的,和這趟高鐵沒有多少關係,但總歸是影響不太好的。

“怎麼,你在質疑我?”

中年人轉過身,推了一下眼鏡,很是驕傲的聞到。

“沒有沒有,我只是覺得……這樣不是太好的。”

乘務長也有些不甘心。

“就這樣吧,下一站直接打通電話給拉到醫院就行了。”

中年醫生提了一下箱子,順便還擦了一下身上的皮鞋,很是冷漠。

“可是下一站還有半個小時呢?真的沒有問題嗎?”

“煩不煩你們,這種小問題我都看了不知道多少了,你們還不相信我?”

中年人直接轉過身不屑的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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