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言有些心魂不寧地坐在水龍安保公司的總經理辦公室。

這個辦公室是個套間,外間是辦公地,裡面有臥室、書房、修煉室和洗漱間等。這是原來那座暴櫻式小院給了院長翁天奇居住後,吳中光等人為他安置的落腳之地。

這裡,只給他一個人辦公居住。儘管他來的時間很少。

有人敲門。抬頭一看,美豔如蛇的寧紫珊擰著蛇腰,款款走了進來。她停在辦手桌前,秀手向前一伸。

“什麼意思?”金言問。

“不要裝蒜。”寧紫珊說,“你要求我做的兩件事,我都已經基本完成。現在,我要跟梁銳走了,也到了你完成你承諾的時候了。”

“他比我哪一點好,讓你選擇了他?”金言幽幽地嘆道。他已經有所心理準備,仍舊覺得有些鬱悶。

“他的地位比你高,權力比你大,而且也更有男人味啊。”寧紫珊嬉笑著說。

青年人無言以對。

“他說,他已經與你講好了。”寧紫珊繼續說,“既然已經講好了,而且我要離開,那麼豈不是到了你兌現承諾的時候?”

她說的確是真心實意的話。金言又心痛又無奈地從手邊拿起遊邪棍,一臉心痛地扔了過去。後者嘻嘻一聲,趕緊抓住,然後像怕他反悔一樣,一閃身人便到了辦公室之外。

“看來金總你也早就準備好了。”她笑道,就要跳走。

“有機會,我還是會回來為你做事的!”寧紫珊愛不釋手地把玩遊邪棍,“對了,我也向翁老先生說過了,得空的時候,我會回來教課的!”

“等下!”金言急忙把她喊住,接著從界石空間裡找出一摞筆記材料,遞了過去,“這些給你,或許有用。”

“這是......”寧紫珊接過,眼睛中閃過一抹疑惑。

“這是好幾年以前我得到的千本櫻的一些筆記材料,主要是關於易容化妝方面的。我早已經用不著了,也沒有合適的人可以送,看你還涉及了一些,就送你吧。”金言說道。

寧紫珊大喜。這些材料對於她來說,確實是專業對口了!她趕緊接過來,嬌笑道:“金隊長,其實我挺捨不得你的。說真的,比起婁小蝶,還有其他邪盟的人,你都強上不止一個檔次。”

婁小蝶,是蝶靈組織的首領。

“走吧走吧。”金言揮揮手。他想想當天聽到了這女人和翁雲登之間的話語,頓時身上一陣汗毛直豎。

寧紫珊走後一會兒,白芷進來了。

“為什麼把她給大隊長帶走?”她不太理解地問,“一個異能5級的人,而且答應為你效力.......”

“罷了。“金言便把梁銳的話向她複述了一遍,“我估計,梁大隊長是要拿她做文章,或者再來一個反間之計,把她繼續派到邪盟裡做間諜也有可能。”

“要是這樣的話,她能起的作用確實更大些。”白芷說。見金言斜瞅了一下自己,她趕緊改口,“就算是這樣,大隊長也要考慮到我們的損失啊,遊邪棍剛給她,她還沒怎麼為我們效力呢!”

“我說梁大隊長那批物資怎麼給得這麼爽快呢,原來是在這裡等著我啊。”金言鬱悶地說。

開學典禮結束,預定的課程也陸續進行,少年孤兒們也知道機會難得,紛紛力爭上游,一個個苦心修煉學習,專心致志,根本就無須教師們過多幹預。

他們懂事得,令人心疼。

當然,也讓人心安。

時間不知不覺就到了下午時分。

要回小隊了。小隊裡還事務要處理。於是金言和小隊成員們便各乘車輛,打道回府。梁銳顯然早有準備,兩輛滿載各類物資的卡車早已經停在了公司停車場上,車上的各類物資正在透過推車源源不斷地送入“木華堂”的倉庫之中。

一會兒,所有的物資都運送清點完畢。司機們向金言打了招呼:“金隊,我們回去了。”

“好,師傅們辛苦了。”金言給兩位司機一人塞了一包煙。

貨車走後,金言等剛準備出發,翁雲登來了。他看起來有些失落。

“金隊長。”他上前打著招呼。

“恭喜啊。看通報上說,你被東州大隊表彰,還得了三等戰功,可喜可賀啊。”金言笑著與他寒暄。

“金隊長您就別取笑我了。”翁雲登白淨的臉孔上一陣苦笑,“這戰功得的多麼不光彩,您也是知道的。”

“如果覺得慚愧,那就在中隊好好幹,爭取多立些實至名歸的功勞,抵消這份慚愧,也繼續為家門爭光。我相信,經過這個事之後,你能夠更好地體會一些東西。”金言說道。

“是。”翁雲登眼睛漸漸亮了,他開始展示著自己的異能力,在掌心凝聚起一道道炙熱的能量,“金隊長你看,那天你教導我之後,我彷彿豁然開朗一般,全身的血氣融匯貫通,使我突破了以往的一些阻礙,從異能3級邁入了4級!”

“很好啊。”金言笑道,“異能4級,加上剛得的三等戰功,你都有資格去爭取小隊長的位置了。”

這話一出,翁雲登臉上又是一紅,小聲地說道:“不瞞金隊長,韋中隊長已經找我談話了。我們有一位小隊長在與邪盟的戰鬥中戰死,至今那個位置還是空缺。韋中隊長剛剛得了二等戰功,心中高興,準備將我提拔為小隊長。”

“這麼快。”金言為他高興,然後又覺得有些鬱悶了,“我自己混到現在,也還是個小隊長......”

“隊長。”路上,與金言同乘一車的盧哲半天沒有開口,突然說了一句話,“我們跟梁大隊長,是不是牽涉得太深了?公事上就算了,現在連我們的公司都......”

“一直都很深。”金言說道,“從雷江市開始到這裡,此時此境,一直都很深,根本無法割捨。”他知道盧哲想要說些什麼。

“牽涉太深,遇到大事,很難決斷。”盧哲說道。

“這事你曾經提過,以後不要再提。”金言說完這話,仰起頭來,將後腦靠在靠枕上,閉目養神。

盧哲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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