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不忍心
“嗯！不錯！爹爹已經開始替那丞相擔心啦，以爹的經驗，能讓我的雲兒惦記成這樣，他的下場一定很精彩！”
冷凌雲也淡淡的笑著，沒有再解釋。
心中卻想著，我冷凌雲出人出力的跑腿，還為你剷除了一個心腹大患，最後不讓你出點血怎麼對得起你呢！
冷凌雲從主院出來的時候，夜色已經彌散開來。
站在返回小院的岔路口，冷凌雲猶豫了片刻之後，嘴角勾起一絲詭異的笑容，然後踏上了出府的路，並沒有刻意的避開府中的暗衛。
一路來到紅羅巷，明顯感覺到身後尾隨的氣息停頓了一下，冷凌雲微微一笑，閃身便進入了整個鄲城唯一一間一直開業的鋪子，依舊是最為引人矚目的惹紅樓。
即便在這樣的情況下，這裡尋歡作樂的人依舊不少，冷凌雲不禁搖頭嘆息。
在這樣燈紅酒綠的場合，所有人的目光都來回掃視在白花花的露肉上，所以一個五歲的小丫頭並沒有惹起過多的關注，便順利的找到了紅媽的房間。
站到門口便依稀可以聽到裡面傳來的汙穢的聲音，冷凌雲猛地皺了皺眉，但還是推門走了進去，一瞬間聲音越發的明顯，冷凌雲邁著極緩的步子往裡走著，許是因為激戰正酣所以冷凌雲推門進來，裡面的兩人都沒有察覺。
“阿紅，上次你不是說提名已經上報給京都了嗎？！相爺有沒有回話啊？！”
就她那樣還‘阿紅！’真是不嫌惡心！冷凌雲在心中腹議，不過這聲音聽著倒是有些熟悉，仔細一想好像是上次闖入冷凌牧房間那個領頭的人，應該是叫什麼何貴。
“你個死鬼，辦正經事兒的時候也能分心？！”
這回傳來的是紅媽那故作嬌嗔的聲音，
聽得冷凌雲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原本想著聽聽也許會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可是剛聽了兩句就已經控制不住了，為了不讓自己吐出來，寧遠待會兒麻煩一些自己問好了！
於是冷凌雲疾走幾步來到床前，隨手抄起一旁的燭臺一個使力，便齊根沒入了上面男子的脖頸處，鮮血瞬間噴濺而出，幸好冷凌雲躲得快才沒有被濺到身上。
扯下床幔擋住男子依舊在噴血的脖子將他推倒床的裡面，然後似笑非笑的看著此時早就已經嚇傻的連尖叫都不會的紅媽，搖頭嘆息，
“紅媽，您看真是對不住了，原本是想來看看你，可是他對您的稱呼實在是太假了，所以就忍不住出了手，似乎是血腥了些，不知道會不會影響您以後的‘性福’？！”
“你……你是誰？！”聽了她的話此時紅媽的眼神才漸漸對上焦距，有些恐懼有帶著滿滿的疑問顫聲道。
“怎麼紅媽不記得我了？！當時在城門外，您可是一眼就認出我是你逃跑的小丫頭呢，怎麼現在反而不認識了呢？！”
冷凌雲笑著將小臉湊到她面前笑著看她，可是眼中卻沒有一絲笑意。
“二……二小姐……”
紅媽一瞬間眼睛瞪得老大，這二小姐洗乾淨之後，竟然比她想象中還要漂亮幾分，以至於她險些沒有認出來。
如果不是她眼中清冷的神色和她出口的話，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把她與當時城門口的女娃娃聯絡在一起。
那日在城門外只是瞥見了一眼，閱人無數的她便知道，這小丫頭長大以後一定是個傾城絕色，所以才生了邪惡的心思。
原想著不過就是一個外鄉的逃難丫頭，無親無故的抓了也就抓了，可是直到那個官爺將她帶
走她才察覺到不對，誰成想後來一打探才知道，這丫頭竟然是冷家二爺丟失三日的獨生女。
當時是差點沒嚇死她，再加上當日那位官爺臨走時那一眼，她心中忐忑了數日，直到後來出了上次的事兒她才放下心來。
以為冷家兩位爺此時的情況，肯定是無暇顧及她了，沒準早就把城門口那點小事兒忘了。
可是沒想到今日這二小姐親自來了，而且還一出手就殺了自己的姘頭何貴，這個煞星剛多大？出手這麼就狠，而且連眼睛都不眨一下，此時這二小姐的笑意看在她眼中，那是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她可不認為這二小姐是單純的來看她找她聊天的！
“呀？……你竟然知道我？！也好省的我還要費腦筋幫你回憶了！看樣子也是做了些功課了！那你可知道我是為何而來的？！”冷凌雲故作詫異的開口。
“二……二小姐……是我不好，當時都是我鬼迷了心竅，不該對您無禮，求您高抬貴手，留我一條賤命吧！”
“留你一條賤命？！你也說是賤命了，那放了你我有什麼好處？！要是沒有相應的價值，本小姐可是不會手軟的哦！”冷凌雲挑眉看著她一臉的期待。
紅媽一見她的表情以為有戲更加賣力，也不顧自己一絲不掛的肥碩身軀，跌跌撞撞的爬下床，從床底下掀開一塊地磚，取出一個錦盒，目光帶著幾分不捨的交到冷凌雲手中，
“二小姐，這些銀票都是紅媽的私藏，全都給你！”
冷凌雲開啟看了一眼又翻了翻，看著那厚厚一疊萬兩面值的銀票，口中嘖嘖稱讚，
“紅媽你的命要是賤，這天底下估計也沒有幾個人比你貴了！這數目確實不小，不過紅媽你覺得本小姐缺
銀子？！”
“不……不……二小姐，紅媽沒有這個意思！”紅媽看著她的神色有些不悅急忙解釋道。
“哦？！那紅媽給我這個是什麼意思呢？！”冷凌雲搖了搖手中的錦盒挑眉看著她。
“這……這個……小姐想知道什麼不妨直說！”紅媽猶豫了片刻後，看著冷凌雲說道，頗有點破釜沉舟的意思。
“我聽人家說您這惹紅樓的訊息傳播的可是最快的，而且訊息的來源也多，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紅媽聞言心頭猛地一震，隨即又調整神情，露出招牌式的微笑，
“二小姐，瞧您這話說的，咱們惹紅樓每天迎來送往的，客人願意說咱們姑娘們自然也就得聽著，總不能看著到手的銀子不要往外推吧？！
至於什麼該聽的不該聽的，該說的不該說的，這樣的地方又有幾個當真的呢？！”
冷凌雲看著紅媽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明顯，不禁為她拍起了巴掌，
“不錯，本小姐最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而紅媽你顯然夠聰明，這樣吧，我改變我的初衷，我們來談筆交易如何？！”
“二小姐這是何意？！”紅媽還是警惕的開口。
“我想知道你上次和冷凌牧的談話中提及的，丞相才是這惹紅樓的幕後老闆可是真的？！”冷凌雲看著紅媽生怕錯過她的絲毫情緒變化。
“二小姐既然問這個肯定多少也瞭解一些，紅媽就是想問問小姐，如果紅媽說也是死，不說了也是死，紅媽為什麼要背上一個出賣主子的罵名呢？！”
聽了她的話冷凌雲淡淡的笑了，
“聰明如你我也不藏著掖著，我欣賞你，但並不表示我會將你看成是自己人，我可以給你的承諾僅僅是在你與我合作期間，丞相和冷
大爺的勢力傷不了你，或者是在這些結束之後可以給你衣食無憂的平靜生活。
但是這一切都僅僅限於我們的合作可以順利的進行，至於這個保護期會不會延長，或者說你會不會成為我認可的人，都還要看你自己的努力。
你也知道畢竟背叛過原主子的人，總是需要更多的付出才能得到新主子的信任，是吧？！”
冷凌雲的話說完，紅媽陷入了沉思，似乎在做著什麼激烈的思想掙扎，冷凌雲也不著急，自顧自的坐在桌邊安靜的喝著茶。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紅媽已經穿好了衣服看著冷凌雲認真的說，
“就衝小姐今日這一席話，紅媽就賭了！”
“紅媽好賭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吶！”冷凌雲搖搖頭說道。
“那要看跟著誰賭，紅媽人雖然老了，但是眼睛可是出了名的毒，依紅媽看還是和小姐在一邊賭的贏面要大一些！”
“呵呵……紅媽這話讓人聽著還真是受用得很呢！”冷凌雲聽出她話中的意有所指笑著接受了她的讚賞。
對於兩個聰明人來說，話說到這裡便已經夠了，紅媽也不再矯情，徑自走到床邊拿起床上的瓷枕，舉起來狠狠的摔在地上。
在一堆碎裂的瓷片中，出現了好幾塊白色的絹布，紅媽上前撿起整理好後，恭敬的遞給了冷凌雲，
“小姐，這裡面便是您想要的東西！”
“想不到紅媽竟然還留了這樣一手？！”
“小姐說笑了，做我們這一行的，有幾個會有好下場的？！紅媽不求大富大貴，如此也不過是給自己留下一個活命的機會而已。”
紅媽說著笑容有幾分無奈和苦澀。
“紅媽放心，你下了這麼重的賭注，我怎麼忍心讓你輸呢！”冷凌雲笑了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