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影又是一愣，她喊誰媽媽？
“你是誰？”阿影從地上跳起來，朝她一揮匕首。
女山羊人似乎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躲開阿影的匕首，捂著嘴跑掉了。
她躲開的動作，阿影覺得很熟悉，像是見誰做過。
阿影擺弄著匕首，這是阿萊婭給的，她叫的媽媽是叫阿萊婭嗎？
阿影走下樓梯，蘇菲亞生死不明，還可能是城堡一切古怪的源頭，雪莉十一、二歲被送去結婚，雙胞胎淹死，埃德塞爾被殺，簡自殺，布萊倫離開了城堡。
落回一樓。
阿影眉頭一皺，想起珍妮和簡說的，山羊人是黑髮還和布萊倫長得很像。
家裡出現了兩個山羊人，一男一女，而畫裡明確知道沒有死的，只有布萊倫和雪莉……
會是他們嗎？
山羊人肯定還會再搞事，家裡還有埃德塞爾和雪莉。
阿影暫且不管那個女山羊人，這個城堡，除了孩子越來越少外，僕人的數量也隨著時間減少。
雖然阿萊婭看似對阿影很好，但是行為裡的冷漠毫不遮掩。
離開，才是安全的。
二樓已經沒有僕人可以隨時叫來開門了。
一整個城堡，除了那間不給開門的房間，阿影都探索了一遍，他沒有看到有關蘇菲亞的任何線索。
蘇菲亞，會在哪？會是女山羊人嗎？如果女山羊人是孩子之一，那男山羊人是布萊倫還是孩子的父親？
晚上的鐘聲敲響，阿影這才想起他一直以為探索過的地方。
那個詭異的地下室，還有地下室的怪物。
那個怪物會是蘇菲亞嗎？
開什麼玩笑……沒記錯，它吃的是人吧。
那地上黏糊糊的，是糞便還是人？
無論是哪個，阿影想著都一陣惡寒。
從孩子們的日記裡，對阿萊婭的描寫少得可憐，寥寥幾筆，看似是一個對人和藹的、對課程嚴格的母親。
阿影瞭解不到更多東西，他想去問問，就不知道阿萊婭會不會回答。
阿影接連幾天要去地下室，都碰見從那個房間出來的阿萊婭。
阿萊婭問都不問他要去做什麼，直接把人拉走。
阿萊婭的行為，反倒印證了阿影的猜測，說什麼他都得去地下室看看。
阿影又被阿萊婭拉到圖書館，雖然鐘聲沒異常響，但是他今天連埃德塞爾和雪莉的蹤影也沒看見。
阿影心不在焉地看著書，阿萊婭合上一本，在她要換書前，阿影問道：“媽媽，你來城堡前是做什麼的？”
阿萊婭頓住了，沒有人問過他，就算是布萊倫也沒有。
阿萊婭調整了下姿勢，把書放在兩人之間的桌上。
說教動作，阿影暗戳戳想道。
阿影夾好書籤，也跟著放下書。
“我以前……”阿萊婭開口道。
阿影立刻坐端正，要聽故事了。
“我家是軍人世家，我父母被退休後，我十三歲接下了父親的職位……”阿萊婭停了下，似乎在懷念。
難怪教格鬥。
“家庭和軍隊，是我前半生的所有。十六歲，我是全軍統領，帶著軍隊征戰四方。”
好優秀啊，我的媽媽，阿影聽得一愣一愣的。
“我十八歲那一年，皇帝駕崩。新皇登基，如果不答應交出兵權與他結婚，他就要殺掉我所有家人和戰友。理由是，我的副官冒犯了他的姐姐，副官僅僅只是看了一眼公主……可笑吧。”阿萊婭笑了笑。
阿影覺得很荒唐，結合從日記裡瞭解到的山羊人，確實是他乾的出來的。
“結婚兩年，他遵守了他的承諾，我不能離開皇宮。我生下了布萊倫和簡，孩子從那時開始，是我的全部。
“布萊倫剛會走路，他要送布萊倫去學習劍術，這人是真的一點腦子都沒有。我就算說什麼，他也不會聽，只能自己陪布萊倫去學習。”阿萊婭又笑了。
簡單粗暴點，就是沒腦子的傻逼。
“回來以後就說要把我送到城堡來，因為我在皇宮隨意走動，礙著公主的眼睛了。他就是個傀儡，公主一句話可以讓他自己去死。”阿萊婭提到公主有些咬牙切齒。
這公主事真多，阿影吐槽道。
“我同意了，前提是他不能見我的孩子，傻子是會傳染的，我的孩子不可能跟他接觸。我就交出兵權兩年，他就整得我的國傢什麼東西都可以欺負一下。”阿萊婭語氣不明。
“後面的，你應該都知道。”
原來，阿萊婭知道他搜刮了日記本啊……
“我至今，最想念的是，和孩子們相處的日子以及四處征戰的軍旅生涯。”阿萊婭拿起書，起身去換一本。
蘇菲亞的下落要去問一下嗎？還有埃德塞爾和雪莉怎麼不見了。
似乎不大可能問得出來，阿影還是決定自己去摸索。
阿影的思緒飄到山羊人上面，他其實也沒有阿萊婭說得那麼蠢，昏庸是肯定的，嘴炮功夫還是很厲害的。
還把這個家，摧毀的徹徹底底。
阿萊婭坐回來了，阿影考慮著是否要把兩個山羊人的事告訴她。
“啥事，”阿萊婭翻著書問道，“看書那麼不認真，要說趕緊。”
阿影一陣心虛，又被看出來了。
“前幾天在家裡玩，看到另一個城堡外來的人，好像是雪莉……”阿影小心翼翼地看著阿萊婭道。
“啪”，阿萊婭一下子合上書本，又緩緩開啟。
“你不用管，看你的書。”阿萊婭好似不在意道。
要不是她合書的動作，阿影差點就信了。
阿影乖巧地點點頭，終於算是看得進去了。
當天晚上，阿影準備睡覺，坐在床上，阿萊婭過來，不知道為什麼來了一句：“寶貝，布萊倫像你這麼大，都嫌棄晚安吻這種東西了。”
阿影沒什麼感覺，阿萊婭總是會說一些讓孤兒院孩子聽了會傷心的話。
但他不一樣，阿萊婭不是於玲，就算他把阿萊婭當自己媽媽。
阿萊婭的不對頭還是讓他保持戒心。
可能聊天就是沒頭沒腦，阿萊婭跟問了句和前面話題沒有任何關聯的問題：“你覺得，神是怎樣的？”
阿影剛想反駁，不存在神，又想起這個莫名其妙的城堡，和自己莫名其妙到了這裡。
“如果有，他一定是不愛世人的。”阿影思考後回答。
“為什麼？”阿萊婭問道。
“如果愛世人，就不會有那麼多戰爭和痛苦了吧。”阿影回答道。
阿萊婭沒有再說話，吻了下阿影的額頭，道完晚安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