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麗麗，最近學校好多怪事，”阿影左邊帶著黑眼圈的女同學小聲說道，“你們還是少說點吧……”
“怎麼！”前桌女生提高音量，“你想要維護這種欺負人的惡棍，你是不是有病？！”
“可是，林影除了打過夏知傑，就沒有欺負過其他人啊……”黑眼圈小聲說道。
徐麗麗啞言，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又提高了音量：“你沒看到就是沒有嗎？！”
“你有嗎？”黑眼圈聲音帶抖，本來佈滿血絲的眼睛更紅了。
“……”徐麗麗又是答不上來，只能乾瞪眼。
“大家有誰還被林影欺負過嗎？”黑眼圈站起來問道。
“嘭”徐麗麗猛拍一下桌子，陰著臉站起來，她的幾個朋友也一起站起來。
“你們要幹嘛……”黑眼圈怯生生坐回去，彷彿剛剛的人不是她。
“沒什麼，”徐麗麗憋著怒氣，“我就是覺得你挺賤的，今天回家路上小心點……”
“咣噹”，阿影踢了下桌子，好歹黑眼圈是要給林影說話，阻止一下徐麗麗算是還人情，不料桌子和徐麗麗都倒了。
阿影看她閉嘴了，也沒有要怎樣，彎下腰要搬桌子。
“你、你，”徐麗麗坐在地上使勁往後退，一臉驚恐，“你不能打女生！”
阿影面無表情地擺正桌子，這姑娘腦洞有點大，正好可以套話。
“我是不打女生，”阿影撐在桌子上看徐麗麗，“但你詆譭我那麼多次，毀掉了我對你身為女生的尊重。”
“我、我，”徐麗麗還坐在地上，她的幾個跟班早回了座位，“對不起，對不起……”
“現在說不會太晚了嗎？”阿影掏出筆記本和鋼筆道。
“我不打你，”阿影居高臨下看著徐麗麗道，“但你得告訴我，你們都詛咒我了些什麼。”
“我沒有、沒有說過！”徐麗麗嘴硬道。
阿影冷冷地盯著徐麗麗，死到臨頭還要嘴硬。
“是成星他們，”徐麗麗一哆嗦，連忙開口道，“他們放假前說你出房間門會遇到特別大的食人蜘蛛……”
在徐麗麗開始解釋後，幾乎整個班的人，目光轉向阿影這裡。
“成星……”阿影隱約明白現在的情況，不緊不慢地開口道。
“林影，”一個開始湊到徐麗麗旁邊的男生說道，“你現在晚上也不敢關燈睡覺是不是，你床上那個東西就是徐麗麗說的。”
“你放屁！”徐麗麗終於站起來，“你和李湘雅當時也一起說了！”
“是又怎麼樣，”阿影轉頭，看見那個挽著徐麗麗的女生說道，“一開始不就是你在造謠的嗎？林影欺負過誰？你除了說他欺負人誤導我們，帶著我們一起罵他，現在又推卸責任。”
“你……”徐麗麗面紅耳赤，說不出話來。
“上課的時候，總是有鬼怪拉著林影，那個是王子軒和你，知道林影在家裡遇到我們聊天的內容後，為了證實編出來的。”女生接著道。
“李湘雅你什麼意思？！”疑似王子軒的男生喊道，“你和黃雅婷為了讓老師不知道這些事，還加上老師看不見鬼怪這一條。”
黃雅婷聽見也加入了戰爭：“向瑤不是還說了只要林影出家門就會遇到鬼打牆嗎！”
“我這個算什麼！”向瑤一激動，推開桌子站起來，“何梓涵還說，只有出門買了老頭的手抓餅，找到錢數就是林影能活多久的天數！”
阿影記著筆記，挑眉，狗咬狗啊，好在沒給那老頭錢。
“……”
越說扯到的人越多，當班級再次安靜下來，阿影已經寫了滿滿當當的筆記。
從晚上床上和窗外的鬼怪，到門外的蜘蛛、屋外的腦袋和黑狗以及高樓大廈與老頭，都來自這些人的話語。
床上的鬼怪怕光，窗外的鬼怪在關著窗不能進房間，沒有更多語言限制的鬼怪可以殺死，鬼打牆按著老頭的話去做可以離開……
除此之外，還有一部分阿影還沒遇上的詛咒，也沒追究，反倒是沒有人說到鏡子，浴室下午四點洗澡會被水扎死，林影究竟死沒死也難說。
“沒有了嗎？”阿影掃了一圈，轉著筆問道。
“……”所有人都低著頭，安靜不語。
“沒有了嗎？”阿影走到黑眼圈桌前，俯下身看著她的眼睛。
黑眼圈咬著嘴唇，緊張地搖搖頭，阿影走向沒有被牽扯進來的幾個人，一個個問了一遍，答案都是肯定的。
阿影拿著寫滿的本子走到講臺前，對著臺下的人，翻了翻記錄下來的那幾頁，笑著說道：“你們真的很莫名其妙，無端端對我這麼大的惡意。”
幾乎所有人都抬頭看著阿影，阿影輕笑一下：“我要是因為你們這些詛咒死了，你們這些下詛咒的……”
阿影抬手做出抹脖子的動作：“一個也別想活。”
“啊——！”有人尖叫起來，似乎被嚇到了，但還是沒人敢說話，接著班上才逐漸迴歸了嘈雜。
阿影合上本子，放入書包裡，林影如果稍微威脅一下這些人，可能都不會有這麼多事找上他，越是忍讓，他們越是變本加厲。
開始上課後，課堂上的鬼怪就出現了，阿影用圓規直接送它離開，一節課下來睡的格外香。
課間，黑眼圈找到阿影：“班主任叫我找你去談話。”
路上，黑眼圈問道：“那個怪物，你明明可以打死的……”
“最近才發現的。”阿影回答道，結束話題。
“那個，”黑眼圈又開口，“這幾天我家也出現怪物了……”
阿影看著黑眼圈：“你想說什麼？”
黑眼圈揉揉衣角：“我之前不幫你，我不覺得抱歉，我可能就一個人對抗他們，對我來說太危險了，我自己的安全必須是首位，今天謝謝你幫我。”
黑眼圈一口氣說完，然後輕鬆地吐了一口氣，走起路來生風。
“哦。”阿影漫不經心地應道，他知道黑眼圈根本就無所謂自己怎麼回答，她只要釋放自己的情緒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