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一部分是沒有接入痕的，主要是不允許不成熟的人工智慧去進行操作。”特禮塞著滿嘴食物，依舊口齒清晰。
“我認為是擔心人工智慧插手。”艾純對特禮的表達提出自己的看法。
“它們能插手什麼？非得自己動手，累死累活的……”特禮嚥下食物，抽出紙巾擦嘴。
艾純稍微俯下身子，靠近阿影的腦袋小聲道：“特禮和痕差不多，都還是死腦筋。”
阿影沒有回應，艾純也不在意。看著艾純和特禮交流，阿影總是想起克里斯和蘭，他們兩個是很要好的朋友吧。
“我聽見了！”特禮邊說嘴裡邊吐著飯。
“你好惡心。”艾純嫌棄得推著凳子往後移。
……
“上午值班的沒有給你的終端和痕連線？”這次拿著筆記本的是一個戴眼鏡的短髮女子，“痕，你怎麼不提醒他？”
“因為我不想連上使者的終端。”痕十分實誠地回答道。
短髮女子揉揉眉頭，拿起筆在本子上寫著痕的行為缺陷：“這是你的職責所在，你不能憑喜好去做工作，要公私分明……”
短髮女子接過阿影的手環，讓痕連線上他的終端。短髮女子將手環還給阿影，對阿影身後兩人道：“我現在沒時間，你們帶他說明一下工作。”
“真討厭……”特禮抱怨一聲，和艾純轉身離開，阿影看短髮女子低著頭刷刷的寫著筆記，只能跟上他們。
“使者，”特禮轉頭看見阿影已經跟上，轉變話語道：“這名字真怪，你父母想要你做正義使者嗎？”
阿影搖搖頭，沒有說話，特禮沒意思，乖乖做嚮導：“痕的載體機器，除了每月的今明兩天是開發部的人輪值，其餘時間由非開發部的輪值，不用太擔心，很久才輪得到。”
“這個月好像到我們部門了。”艾純含笑道。
特禮哭喪著臉道：“怎麼那麼快，整整六個小時得站在這個地方，還要記錄痕說出什麼奇葩話語、做了什麼詭異判斷……”
“你夠了，還去不去玩。”艾純的手環響起，她開啟終端翻看著訊息，“瑞比婭已經在等我們過去了。”
特禮回頭，指著阿影道：“他怎麼辦？我們還要教他，帶上一起嗎？”
“不行，什麼都不知道帶過去淨添麻煩，還有，教他規矩根本不是我們的活。”艾純兩臂相交，輕皺眉頭道。
“他總不能不清楚這些東西吧？”特禮猶豫不決，明明說好要帶小孩去玩的。
“交給痕，先把那兩舉報了，疏忽職守。”艾純已經走出大門，特禮雙手合十，向阿影微微鞠躬，追上艾純。
阿影被扔給痕了，終端無故彈出，他才後知後覺，向兩人離去的背影揮手。
“使者你好，我現在是你的入職嚮導。”痕的電子音從終端裡傳出，“接下來，請按我說的做。”
……
“使者～晚上怎麼吃蛋糕？”晚餐時間，莉莉也加入飯局，“塔巴斯已經去思考室了哦～”
特禮放下勺子，端起碗喝了一口湯，然後對阿影道：“塔巴斯這人，對啥也不感興趣，不玩遊戲、不去旅遊也沒有喜歡吃的東西，工作也是整天板著臉，我都懷疑他是面癱。”
莉莉叉著腰生氣道：“才不是呢，塔巴斯笑起來可好看了，他小時候特別愛笑的。”
“要不是她這樣說，我真的覺得塔巴斯是個機器人，痕都比他更有人情味。”特禮評價道，艾純同意地點頭。
“你們……”莉莉鼓起氣得通紅的臉，敢怒不敢言。
瑞比婭晃晃插著蔬菜的刀：“也就你見過他從前的模樣，現在的他，就是沒有感情的機器，必要的時候，連你說不定都會是他的實驗體。”
“不可能！”莉莉一拍桌子，桌上的所有人都停止進食。
艾純一隻手撐著歪著的頭道：“按理來說，你不應該在我們研究部，你更適合宣傳部，如果不是你從小到大一直跟著塔巴斯，部長根本不會讓你加入。”
“我一點都不比你們差，為什麼你們總是覺得我靠塔巴斯進來的！”莉莉情緒激動，猛地站起來大喊道，其餘在進食的人也被嚇到了，向莉莉這邊看過來。
艾純還要繼續打擊莉莉，特禮和瑞比婭同時伸手拉住她，瑞比婭道：“別這樣，莉莉沒做錯什麼。”
莉莉扔下吃了一半的飯菜，憤怒裡夾雜著羞赧，頂著一張大紅臉飛快跑出用餐的地方。
瑞比婭的腦袋靠在艾純肩膀上，看著莉莉遠去的方向，悶悶道：“艾純，你怎麼總是對莉莉那麼大惡意？”
“我對不帶腦子的人一視同仁。”艾純輕輕扶起瑞比婭，然後繼續用餐。
“艾純就這樣，她其實沒什麼惡意。”特禮努力讓新人對艾純印象好一點，但靠過來後，半天也才憋出一句話。
阿影微笑著，沒有回應特禮，艾純究竟怎麼樣，後面的相處裡他自己會看明白。
……
阿影來到思考室，在門外就聽見裡面傳出的哭泣聲，敲了兩下門，塔巴斯的聲音蓋過哭聲：“進來。”
塔巴斯還是坐在早上來時的位置上，只是他身邊坐著把臉埋進手臂裡的莉莉，塔巴斯一手拿著筆，另一隻手輕輕撫摸著莉莉的腦袋。
阿影識趣地閉上嘴，把門關上，開啟終端：“痕。”
“在。”痕立刻回答道。
“我宿舍你能帶我去嗎？”阿影先問一下，以免剛好這件事痕做不到。
“不能。”還真的做不到，“我可以幫通知宿舍區的管理員，需要嗎？”
“需要，謝謝。”
阿影在下樓梯時，又一次遇到愛麗絲，她還是在搬著東西。阿影停下來和愛麗絲打招呼，痕突然開口道：“你不去幫忙嗎？”
“我幹嘛……”阿影並不想幫忙，愛麗絲緩緩看過來，阿影后背一涼，像是被獵人的視線鎖定。
阿影沒敢繼續和痕說下去，只能笑著道：“姐姐，要幫忙嗎？”
愛麗絲溫柔地勾起嘴角，微笑道：“當然了，謝謝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