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終端給我。”路易斯伸手道。
“莉莉還好嗎？”愛麗絲及時趕到，塔巴斯和路易斯不再盯著阿影看。
塔巴斯瘋狗一樣見誰都咬：“她很好，用不著你來管。”
“我管不著她，我管的了你們。”愛麗絲叉起腰冷笑道。
愛麗絲指指阿影三人：“裡面三個，跟我走。”
“我們還沒問完話。”路易斯伸手示意三人坐好。
愛麗絲燦爛地笑著，看得阿影渾身一抖，只聽見她說道：“問話怎麼就輪得到你們來了？是不把管理部放眼裡，還是看不慣警察？”
“……”路易斯和塔巴斯啞口無言，管理部的人不多，除了部長就是幹事，而幹事在研究所的地位等同於其他部門的部長。
“他們現在就得跟我走。”愛麗絲一字一頓道，“誰敢攔。”
就算路易斯和塔巴斯再不滿愛麗絲的行為，作為朋友和家屬可以反對，但作為下屬，他們無話可說，畢竟他們自己也是這樣叫三人過來的。
雖然阿影撤掉了幻境，但伊特還是沒有從中走出來。離開病房，愛麗絲就讓艾純和伊特去做自己的事情。但伊特出了醫院還一直跟著阿影，愛麗絲幾次想要和阿影說話都因為伊特停下來。
離宿舍區越來越遠，愛麗絲停下腳步，伊特心不在焉地撞了上去，伊特後退兩步：“對不起……”
“你跟著幹嘛？”愛麗絲淺淺露出一絲迷人的微笑。
“我想和使者說下話……”伊特不是第一次見愛麗絲，但看著她的笑容還是紅了臉。
愛麗絲認真地看著臉紅的伊特，語氣出乎意料的溫柔：“那你能晚一些再找他嗎？我現在找他有些事情要做。”
“好、好。”伊特結結巴巴地答應，眼睛閃躲著，不敢直視愛麗絲的眼睛，臉紅的快要滴出血來。
愛麗絲上前一步，食指抬了一下伊特的下巴：“那再見。”
伊特飛快地躲開愛麗絲的手，迅速跑掉：“再見……”
“弟弟……”愛麗絲保持著和伊特說話時的樣子，看得阿影猛地一哆嗦，連忙打斷她道：“你正常點，噁心死了，”
“小屁孩……”愛麗絲立刻拉下臉來，攏著頭髮道。
阿影摸著自己的手臂，拉開自己和愛麗絲的距離，然後問道：“找我什麼事？”
愛麗絲擺出一貫深不可測的笑容：“你來這裡，就是為了莉莉。”
“……”關於這個問題，阿影不想讓太多人知道答案，四下張望著，“找個安靜的地方……”
“坐。”愛麗絲帶阿影來到她的辦公室，只有這裡是她認為最安全的，“說吧。”
“看到莉莉前，我來這裡只是為了把塔巴斯的實驗生物給清理掉。”阿影道，“看到莉莉後，我認為比起那個實驗生物，清理莉莉更加重要。”
“就這樣？”愛麗絲玩著筆蓋，懶散地問道。
“就這樣。”阿影點頭道。
愛麗絲雙手交疊，撐在桌子上：“殺手是你僱的。”
“對。”阿影並不奇怪愛麗絲知道這件事，但愛麗絲的態度他實在摸不透。
愛麗絲舉起筆蓋，抬起頭仔細端詳著，得意地笑道：“我就知道……”
“莉莉是你弟弟的女朋友。”阿影道。
愛麗絲扔掉手上的筆蓋，一手撐著臉道：“所以呢？”
“……”阿影無言以對，沉默了。
“我看見過，”愛麗絲垂下眼簾，“子彈射穿了莉莉的心臟。”
阿影眨眨眼，聽不明白愛麗絲在說些什麼。
“但是她沒有流血，這個人變成了黑色，很快那個彈孔也癒合了。”愛麗絲抬眼對上阿影的視線，帶著些許恐慌與不安，但阿影感受不到。
“麻煩了……”阿影低下頭，不知所措，福音在保護莉莉，普通武器殺不死殺死福音，必須先找到它的弱點。
“所以，我會幫你。”愛麗絲恢復原來那樣深不可測的模樣，“加油，弟弟。”
轉眼到了晚上，阿影解答完伊特的問題，兩人開始晚上的工作。
“伊特，換班了。”阿影關掉鬧鐘，抬起頭對伊特道。
伊特揉著眼睛，拉起一旁的簡易床鋪就躺下。
抽象龍的腦袋從阿影上衣口袋裡冒出來：“走吧，搞定了。”
阿影徑直離開實驗室，完全不擔心伊特會發現自己私離崗位。
來到地下三層，推開第一間屋子，裡面的人背對著門坐著。
“你先試試你的武器。”抽象龍道，坐在床上的女人聽見聲音，開始小幅度轉頭。
阿影變出劍來，女人動作僵硬就像被新收操縱的木偶。
“嗨，”女人開口了，同時讓露出藏在長髮下的雙眼，“使……者……”
阿影肯定自己不認識這個女人，她是如何得知自己的名字？
阿影在門後透進來的微光裡，看見那雙漆黑得發亮的雙眼，猛地舉起劍砍向女人。
“沒……禮貌……”女人沒有閃躲，說完話後身體立刻變大，嘴巴裂開。
阿影睜大眼睛，這是福音的第二形態……上次那隻福音刺傷了自己的眼睛，然後送自己離開……
“要……聽我……完說嗎？”女人笑著張開滿嘴尖牙，徒手握住阿影刺向自己眼睛的劍。
阿影用力刺穿她的手，劍尖抵在她的右眼上無法再刺入半分。
“真的……過分……”女人說完，黑色的眼睛就像寶石一樣裂開，如同一層敷在身上的泥巴，曬乾後掉落，露出正常的眼睛。
女人脫力，只有右眼以上的區域恢復正常，她無法褪去福音的第二形態，倒在地上失去呼吸。
“死了？”阿影拿著劍的手抖了抖。
抽象龍在女人身上爬著道：“活不了，沒被福音完全轉化，就被強制變出第二形態。”
“我們去下一個房間看看。”阿影低頭心裡對女人道了一句對不起。
推開第二個房間，裡面的女子似乎已經等候多時，看見阿影便用純黑的眼球對著他道：“好粗暴。”
阿影瞬間明白第一個房間的女人能叫出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