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痕肯定是要留的了。

乾脆也沒那麼多顧及了,將面上的紗布開啟,讓安紅韶能可憐可憐,給她們家淑湘做主。

連婧函已經瞧過了,傷口一露出來了,婧函下意識的將頭轉到一邊,甚至有些害怕的不敢去看。

安紅韶親眼瞧了,倒吸一口涼氣。

什麼叫不小心扔過去的,就傷的這麼重,安紅韶都懷疑,連蓉嬌是直接攥著簪子往上捅的。

連蓉嬌縱然年歲不大,或許一時激動動手沒個輕重的,可這是姊妹不是敵人,你下手太狠了。小小年歲脾性這麼急,若是不管教,等著長大還不知道做出什麼樣的禍事來。

等著親眼見了這傷口,安紅韶不由的說上一句,鄭氏護短護的也太厲害了。

人家孩子都傷成這樣了,你就算演戲也不能說將自己孩子藏起來連個歉都不道的。

安紅韶讓梅姨娘趕緊將傷口蓋住,拿了帕子擦了擦眼角,“淑湘放心,嬸母一定讓太醫用最好的藥。”

大家都知道連淑湘這臉是養不好了,可是場面上的話總是要說的。

若說剛剛同鄭氏起爭執,那是背景權力的比對,而現在連婧函總是要過來問問,下頭人說起了爭執,到底是怎麼個起爭執法。

連淑湘哭哭啼啼的這才說,原是連蓉嬌從連如信書房瞧見了幾個簪子花樣,拿到書堂裡跟連淑湘顯擺。連淑湘不敢去連如信的書房,可是因著跟連婧函親近,連如信到底在工部,有些事總要惦記著,這花樣是連如信親手畫出來的,送到連婧函這邊讓她挑挑,喜歡的就將首飾打出來,算是連婧函的陪嫁。

連淑湘也沒多想,就說這是爹爹給長姐的。

連淑湘現在才反應過來,大概連蓉嬌以為這是連如信給他的,聽連淑湘這麼說,當下就惱怒著推搡了連淑湘幾下。

連蓉嬌身為嫡女是看不起連淑湘的,只是因為連婧函平日裡護著連淑湘她沒法,今日連淑湘落了單,連蓉嬌新仇舊恨的一起算了。

連淑湘本也不是愛找事的,反應過說錯話了,被連蓉嬌推就推幾下。可是她不光推,言語裡還斥責,說什麼一個庶出就知道巴結人。

推了連淑湘四五下,連淑湘被推倒頭撞在書案上疼的厲害,一下子來了火氣,回了一句嘴,說什麼,大姐姐是嫡長女,自然是最為尊貴。

這下,連蓉嬌徹底發狂了,拔下簪子就去傷連淑湘。

因為是休息的時候,女夫子沒在跟前,廊下站的是伺候連蓉嬌的婢子,連淑湘的婢女站在最外面,想護著的時候已經晚了。

連婧函這下聽明白了,連蓉嬌哪裡是衝著連淑湘發脾氣,分明是對自己這個長姐不瞞許久了。

安紅韶心中嘆息,怪不得連婧函不怎麼喜歡連蓉嬌,多也是相互的,連蓉嬌心裡也是討厭連婧函的。

連婧函心疼的將連淑湘摟在懷裡,“是我連累你受苦了。”

連淑湘搖頭,“長姐這話說岔了,若沒大姐姐的照拂,就她那性子,淑湘還不定被磋磨成什麼樣。”

連婧函安慰了連淑湘幾句,咬著牙往外走。

她一出外屋,連琸璧騰的一下站了起來,“長姐,你說什麼我去做什麼。”

他在外屋將連淑湘的話都聽的真切,火氣這是強壓著下來,這會兒氣的牙咬的咯吱咯吱響。他們氣連蓉嬌,可更氣的是鄭氏,都這樣你還袒護連蓉嬌。

人都說打狗還要看主人呢,連淑湘跟連琸璧差不多大,兩個人也是相熟的,至少要比鄭氏所出的那倆同連琸璧關係好。

動手的時候,一點都不衡量,看來她們狂的是誰人不放在眼裡了。

連婧函看了連琸璧一眼,而後又看向安紅韶。

安紅韶點了點頭,隨即說了句,“去吧。”

正在這脾氣大的年齡,孩子們想發就發發吧。

梅氏也是氣的厲害,所以才跟安紅韶告狀,如今看著縣主世子都氣沖沖的走了,又覺得有些後怕,“王妃,妾身。”想勸,又實在的違心的勸不出來。

“無礙,我在這自然出不了事的。”安紅韶衝著梅氏點了點頭,且讓金蟬安排了人在這,就算鄭氏再生氣,也不能對著梅氏發火。

安紅韶領著金蟬朝外頭不緊不慢的走著,有好些年,沒在連家這麼慢悠悠的散步了。

金蟬扶著安紅韶的手,“王妃,咱們世子的脾氣。”金蟬是有點擔心的,要是鄭氏不識趣,將世子惹急了,不定真的下狠手。

安紅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放心,出不了大事的。”

看著連琸璧有時候處事激動,可是最終的結果卻是御史臺也挑不出錯處來,人家自有章法。

再則說了,連琸璧跟連婧函關係好,總不能長姐出嫁的時候,正趕上嫡母發喪吧?

安紅韶到了鄭氏這院子這,也不急著進去,等著這姐弟倆出來,安紅韶才上前,示意連琸璧去外頭等著,她讓金蟬扶著,慢悠悠的走了進去。

鄭氏跌坐在地上,雙眼無神的落淚,左右的婢女瞧見安紅韶趕緊跪下見禮。

安紅韶站在正中間,居高臨下的看著沉默不言的鄭氏,以及臉上的鮮紅的巴掌印,安紅韶看的仔細,主要是端詳著這是連婧函打的還是連琸璧打的?

從這巴掌的痕跡,和力度,各處分析,安紅韶才確定,這不是連琸璧動的手。

安紅韶這才鬆了口氣,連琸璧可不能學的那一套抓臉揪頭髮的動作。“去給你們夫人收拾衣裳,讓她回孃家小住幾日。”懶洋洋的吩咐下頭的人。

鄭氏這才回神,“王妃娘娘恕罪,臣婦知錯,臣婦知錯。”

她的嬌姐兒還在祠堂裡跪著,若是將她趕回孃家,嬌姐兒出來了誰盡心照顧著?

看著鄭氏匍匐在地上,安紅韶好心的將人扶了起來,甚至還貼心的給鄭氏拍了拍身上的土,“嫂嫂一向明事理。”

知道雖說嫡庶有別,可是連蓉嬌下那麼狠的手,無論放在哪府哪院都不可能輕易饒了,所以她這個做母親的才低三下四的去求人去認錯。

“可是呀嫂嫂。”安紅韶的嘴角待著笑,聲音放的極緩,“我們家,從來不只有嫡庶,也有君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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