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紅韶正在品茶,聽到師爺提起連如期,嗆了一下,隨即咳嗽了起來。

師爺怪異的看了一眼安紅韶,而後繼續說道,“待正事過去,必然會應允葛舉子所言。”

說完又看向安紅韶,“想來安東家買賣也忙的很,不定能等的了那麼長時間。”

“她等不了是她的事,我自然是能等。”葛文府隨即將話茬接了過去,而後衝著上頭報了抱拳,“連國公一心為民,若是他知道東平府出這般岔子,必定也會想著先處置這些。”

“再則說了,若真是為連國公分憂,在下等等也是無妨的。”葛文府話鋒一轉,還覺得自己已經足夠溫和,同師爺有來有往的。

師爺的視線再次看向安紅韶,“葛公子這不是在說笑嗎?”

師爺已經不想跟葛文府多言了,想著既然給了安紅韶好處,那麼安紅韶幫忙勸勸葛文府也是應當的。畢竟,商人該是重利的。

安紅韶緩緩的將杯子放下,“舉子老爺自也有別的重要的事,我想著等著縣令大人得空寫了,再找人給舉子老爺送訊息也來得及。”

“正是這個理呢。”師爺連連點頭,“葛公子是不知道,連國公性子合了葛將軍的眼緣,是個眼裡容不了沙子的,處事利落,最不願下頭人托拉,事有輕重緩急,我們也是沒法子的。”

連如期的性子如何,安紅韶這個枕邊人還用得著旁人說?只不過從旁人嘴裡聽到人家一口一個連國公倒是有趣。

安紅韶低頭轉著茶杯,“您說的是,連國公自有自己的主意。該是先想著他才是。”

“可不是,連國公年紀輕輕,扳倒罪相,平定邊關,乃是大賢人,我等自是要追逐的。”說起這無關緊要的事,師爺倒是嘴裡不閒。

只有葛文府還在認真的思考剛才師爺所言的話,他突然抬頭,打斷了師爺的話,“若是你們遲遲不改該當如何?”

安紅韶輕柔眉心,“舉子老爺且放心,若是真的遲遲沒有收到訊息,我著人過來親自再陪您跑這一趟。”

“那也得說個時間,我需要等多久,十天還是半個月,半年,總得給我個數。”葛文府再三追問。

安紅韶只能看向師爺,師爺思量再三,“便以三月為期。”

三個月都要過年了,葛文府不得回葛家?那麼一忙肯定就忘了,即便是想起來,大過年的總不好往外跑。

既然都說定了,師爺自是要離開的。葛文府本來已經站起來了,安紅韶搶先一步說了句,“我送送您。”

等著出了屋子,師爺也沒看葛文府,只是小聲笑道,“安東家也是見過世面的,聽口音像是說的官話。”

“師爺好耳力,祖上便是一直在京城做買賣。”

聽到京城二字,師爺眼睛都亮了,“都說不打不相識,這不就是跟安東家有緣分。”

說著左右瞧了一眼,才又壓低了聲音,“跟安東家做個買賣,若是安東家能幫忙打探出連國公喜好什麼女子,您在東平府的買賣,我保您做頭一個大。”

安紅韶抿著嘴,越來越緊,而後豁然開朗,“他,最是喜好揚州瘦馬。”

這是京城人都知道的事。

聽了安紅韶所言,師爺微微皺眉,覺得有些不對,聽傳言,國公和夫人錦瑟和鳴夫妻情深,其夫人乃是伯爵府姑娘,正兒八經的京城人。

聽到師爺的疑惑,安紅韶連連搖頭,“您怎麼糊塗了,外人傳言,有幾個是真的?”

在外頭,誰人跟夫人不是錦瑟和鳴?

師爺一聽,便豁然開闊,“安東家是個明白人。”

安紅韶笑著將人送走,她自然是明白人,她明白這東平府很快就要變天了。

至於連如期,這肯定不是第一個想給連如期送女人的,真真是豔福不淺。

她倒是看看,誰先憋不住氣。

回到屋子,葛文府還在那苦思冥想,聽著動靜抬頭看安紅韶回來了,他一臉愁容,“我怎麼覺得,他們是在糊弄我呢?”

安紅韶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這大哥才反應過來,師爺看著態度好,說了半天,可實際上呢,根本就是想著好話將葛文府送走,沒一句當真的。

想想也是,葛將軍畢竟死了,就算朝廷給的虛名再多,你沒有實權。

知府那邊是給面子,也只是保證葛文府在東平界不要出事。

“我去將他追回來。”葛文府一聽,火氣立馬就上來了。

“站住!”安紅韶大聲呵斥,她總算知道葛文府的性子是怎麼養成的了,尋常家裡可沒這個實力,偏偏是葛家人,葛家上下大多都是坦蕩的君子。

安紅韶又想起去了的葛貴妃,而後一聲嘆息,“葛公子,葛少爺,葛舉子,你能不能食點人間煙火?東平府連百姓都是明搶的性子,這裡頭有大問題,豈是誰的自省能夠解決的?”

連民風都變的如此可怕,若非從上到下都換了,所有的行為都是治標不治本。

“如此,那便都換了。”葛文府說的義憤填因。

這江山穩固,是葛家軍用命換回來的,他不想看到貪官汙吏橫行。

安紅韶無奈的扶額,“換,你怎麼換?”

因為縣令多收了商戶的銀錢?還是因為里正領著莊戶人訛錢?這些罪不至死!

而且,知府跟縣令這麼通訊息,已經擺明了知府也不是乾淨的。

可是你想到動知府,就這麼點證據,怎麼可能?

“連國公必定能明察秋毫。”被安紅韶一句連一句的罵,葛文府有些底氣不足。

“連如期他也一樣的按照國法辦事。”情急之下,安紅韶直呼了連如期的名諱。

說完,安紅韶沉默了,國法嗎,連如期行事其實很多時候已經超越了國法。

可是,終究是無法擺在明面上,悄悄的處置了知府,到底不能起震懾作用,還會有另一個貪墨的人出來。

而葛文府沉默,是因為覺得安紅韶瘋了,一個商戶竟敢知乎國公名諱,這要是被旁人聽見了,可是大罪。

過了半晌,葛文府又說道,“難道讓我眼睜睜的什麼都不做?”

“不然呢?”安紅韶反問?

就他一個舉子,能做什麼?

人家給他面子他是舉子,是葛家人,不給他面子,他算個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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