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順利的解決,讓他對連如期更加不設防。

結果臨陽縣主一死,直接將自己整個的罪證都推到了連如期跟前。

一環接著一環的,讓自己被連如期拿捏。

龐家大廈將傾,他只能尋求自保。誠如連如期所言,若是將那些罪證放在聖上跟前,便是欺君之罪,他只是想要護著自己的族人,只能按照連如期的指示,戴罪立功。

回頭看了一眼,略顯氣定神閒的龐聞,刑部尚書輕輕的搖頭,他呀,即便是死估摸都不知道,究竟是誰在背後下了黑手。

連如期騎著馬帶著呂佑離開,至於那個將死之人,卻是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連如期知道龐聞不是什麼好東西,不想竟然將視線放在安紅韶身上,那麼他就必死無疑!

臨陽縣主的婢女,怎麼可能那般恰巧的就撞破了龐聞的醜事?自然是有人有意安排。

倒是沒想到,龐聞囂張心狠,直接將人活生生的摔死。

當然,臨陽縣主也不無辜。

連如期交代了刑部尚書後,騎馬一路往外跑,葛姑娘即將來京,禮部已經擬了名單來迎接了。

連如期要安排人出城,這倒是機會。

兩方交匯之地,連如期要親自檢視了才能安排。

連如期為了不引人注意,只帶了呂佑自己,他離京後,需要立即返回,在關宮門前必須出現在宮中,而後從宮門內走出來。

呂佑常在外頭辦差,就這麼個跑法都有些受不住,“主子,您說您這麼賣命做什麼?”

終於趕回來的時候,呂佑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因為跑這一路,嘴唇都有些乾裂了。

連如期腰間別著水壺,這一路都沒落著喝,這會兒個才咕咚咕咚灌了好幾口,他輕笑一聲,“想要在聖上面前說得上話,不將差事辦漂亮了,聖上如何能信任我?難不成覺得我長的比旁人好看?”

連如期敢提每日晚上歸家,那前提是辦差事辦好了。

聖上將探花郎放到閒差上,那是因為連如期比探花郎的分量重。

讓聖上看見了他的用途,才會對他格外寬厚些。

不然,就連自己的爹都不可能對自己言聽計從的,更何況人家聖上呢。

靠這一張臉,你說什麼就人家就答應什麼?做夢呢?沒個本事,在聖上面前提一句,不定人家直接將安排人弄死算了。

晚間連如期回來,以為安紅韶睡著了,沒想到安紅韶手裡面還拿著冊子看的認真。

“怎麼還不睡?”連如期也沒進裡屋,在外面拍了拍身上的土才進來。

安紅韶將冊子放下,“白日裡也沒什麼事,就剩下睡覺了,這會兒個反而不困了。”

說話的功夫抬頭,瞧見連如期的樣子的驚了一下,“這是怎麼了?”

看著連如期髮絲都黏在頭皮上,身上都是汗,從衣服上滲了出來。

“就是熱的。”連如期本來想在外屋脫靴子,總又怕燻到安紅韶,便坐在外頭門臺上換靴子。

這衣裳是連如期回宮後換了自己的常服,不管如何汗味終歸沒那麼重,可是靴子來不及換,還是今日穿的那雙。

一脫下來,除了一股子汗臭味,裡頭還灌了不少土。連如期在那將土抖出來,扔的遠些。

“你這是去做什麼了?”安紅韶已經起身,站在門口瞧著連如期忙活。

眉頭微皺,這是因為晚些回來,差事變多了?

連如期不以為意的拍了拍手,“公差自沒幾個舒服的活,你趕緊躺著,不用管我。”

他想去扶著安紅韶,又怕自己身上的味道燻著安紅韶,站的稍微遠些,喊了冬青過來伺候安紅韶。

“要不你還是不要每日都回來了。”安紅韶看著連如期心疼的厲害,若非為了顧著自己,他也不用這麼忙活。

連如期撲哧笑了一聲,“我就算不回來,該我做的活也不少做。”

就這一晚上,還能多做多少差事。

連如期趕緊去沐浴,明個一早還得離府,這時間總是不夠用的。

沐浴出來涼爽了許多,再加上屋子裡還放了冰塊,更是舒坦。

即便是摟著安紅韶歇息,也不覺得熱。

連如期是真的乏了,躺在榻上沒一會兒便發出了鼾聲,安紅韶本也不困,靠在連如期的身上睡不著,躺著躺著便乾噦了一下。

安紅韶本來想著自己偷偷的下去拿木盆,結果剛一做起來,連如期一個激靈起身,利落的從塌下取出木盆,手已經放在安紅韶的後背上,為她順氣。

“往後我睡在外頭,省的你起了。”連如期困的眯著眼,聽了安紅韶的話,嘖嘖了兩聲。

等著兩人重新躺下,連如期翻了個身繼續睡。

他是真困的不想說話,可是對於安紅韶的提議,也真的不當回事。

次日一早,起身後更是忘的乾淨。

有個人守在跟前,安紅韶睡著後一直安穩著。到底是兩輩子頭一胎,說是一點都不多想那是不可能的,有時候得空了也會自己嚇自己,怕肚子裡這孩子,萬一生下來少點什麼怎麼辦?或者,萬一生不下來又如何?

安紅韶不知道自己這是不是矯情,她想要控制卻又控制不住。

今個,公中發的冰塊也送下來了。

安紅韶這冰塊這就寬裕了許多,她拿著冊子吃著酸果子,“今年怎麼這般早?”

還以為怎麼也得入了六月,公中才將冰塊發下來。

冬青指揮人將冰塊放在地窖些,又端些放到李氏那邊,這天越來越熱,省的李氏來回的跑了。

“聽聞昨個夜裡大房那邊折騰了一夜,說是小小姐起了燒,好像是熱症。”冬青也是今個起來才知道的。

具體如何,還沒打聽。

“昨個夜裡是有些悶,許是快下雨了。”安紅韶隨口應和了一聲。

正好等著府醫請脈的時候,安紅韶問了一嘴。

昨個連婧函半夜確實起了燒,說是熱的也不全是,內火是盛,卻是虛火。

瞧著嗓子裡頭起了皰疹,沒個三五日估摸這燒是退不下去的。

府醫已經給用藥了,這病也並不難治,等著六七日幾乎就能好個差不多。莫要瞧著起燒兇險,等到了日子,這燒自個就退下去了。

不過卻也囑咐安紅韶,雖說這病是孩子們最常得的,可是安紅韶如今是雙身子,也還是多注意,看望連婧函的事,只管安排下頭的人去便是了,自己莫要親自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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