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無論發生什麼,都記著安家的恩情。在自己成親的時候,都想著安家的人,請他們喝上一口喜酒。

“誤會?”安紅韶微微的挑眉,“他怎麼有這個臉?莫不是說,他姑母被休是因為誤會?”

不等龐公夫人說話,安紅韶隨即擺了擺手,“我們與潘家沒有任何交情,夫人這話還是不要再提了。”

龐公夫人一聽,便是連表面的笑容都維持不住了。

可是卻還沒有走的意思,欠了欠身子,接著又說道,“潘家有錯種種,希望少夫人大人大量莫要計較,聽聞潘探花的母親還在。”聲音一緩,似乎不知道如何開口。

安紅韶捏著眉心,“那潘夫人在安家的時候,曾衝撞了我祖母,一家子白眼狼,我們只想著離他們遠些。”

安紅韶只當不知道潘母此刻還被關在牢中,說完這話,似乎驚覺自己說岔了,隨即乾笑了一聲,“許是潘探花現在變好了,也不無可能。”

這話說的,龐公夫人面上怎麼能掛的住。

安紅韶不知道潘澤宇是怎麼哄騙他們的,可是安紅韶滿口的拒絕,總該讓龐公夫人升起疑慮來,原先姑母家的人,和前東家都說潘澤宇不好,那是不是就真的不好?

“來人,再給龐夫人添些茶水。”看龐公夫人沉默,安紅韶故意抬聲說了句。

雖說龐公夫人端了好幾次杯子,可並沒有喝多少,說是添茶不過是在下逐客令。

龐公夫人隨即起身,“少夫人不必忙了,我瞧著時辰也不早了,家裡還有一堆事,先去忙了,等過些日子,得空再來拜訪少夫人。”

安紅韶也不留人,笑著應下,讓冬青代她送一送龐公夫人。

龐公夫人出門的時候始終低著頭,心事重重。

等著走出二房的院子,龐公夫人褪下手腕上的鐲子,硬是塞到冬青手中,“姑娘,我瞧著少夫人提起潘探花滿是厭惡,可是從前就有什麼過節?”

冬青倒是沒客氣,順手將就鐲子收了下來,“哪裡是我們夫人有過節,是那潘夫人不知趣,同自己的姑子鬧了矛盾,還將我們老夫人氣的到現在還沒好利索,往事不可提。”

似乎是點到為止,可是卻好像都說了。

左右與安紅韶無關,都是安家二房的禍事。

龐公夫人的臉色很不好看,若是正常人她肯定是要去調查潘澤宇到底在安家做了什麼事。可是舊僕都散了,她打聽不到什麼,卻越是說明,這裡面發生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兩個女人鬧矛盾,不定就是那檔子事。

沒有事實光猜想,只能是越想越覺得裡頭的事大。

冬青轉頭回去,便將鐲子交給了安紅韶,安紅韶撇了一眼,成色不錯,“得了空當了銀錢,等你留著當嫁妝。”

龐家的東西,還是莫要留在府裡。

不過,安紅韶讓冬青打聽打聽,這段時間潘澤宇過的如何,怎麼還能攀上喜事。

冬青應了一聲,交代人去打聽,回來的時候倒是得了新訊息。

說是這會兒個連顏玉正在連母屋子裡捱罵,聽聞昨個周氏突然又動胎氣,同連顏玉有關。

她去看望周氏,等她走了後周氏就發了大脾氣,這才鬧出事來的。

“同我去瞧瞧。”安紅韶本來已經拿著冊子準備看兩眼,聽了這話隨手將冊子扔在一旁,手扶著桌案起身。

冬青連忙過來扶著安紅韶,“夫人慢些,莫要累著了。”

安紅韶搖了搖頭,“成日裡坐著,我也想活動活動。”

更何況,母親那人心軟,這事不一定能處置的合了自己心意。

大中午熱的厲害,一出門覺得頭頂上大太陽照的厲害,腳下的升起的也是熱氣。

安紅韶到了連母那,汗已經將帕子打溼了,雖說下頭的人端著冰塊伺候著,可終歸沒有屋子裡頭涼快。

“怎麼這個時辰過來了?”連母瞧見安紅韶過來,趕緊起身,不管跪在中間的連顏玉,趕緊將人領到自己跟前來。

因為天熱,家裡常服也都是圓領的,首飾也簡單。

連母也不願意用胭脂水粉,瞧著眼角的紋理更清晰了。

到底,有了歲月的痕跡。

“天熱沒胃口,想來母親在蹭頓飯。”安紅韶笑著回了句,瞧著也沒外男在場,便將袖子往上掀了掀,露出裡頭羊脂玉的鐲子。

蔥蔥玉指,隨手將帕子交給了冬青。

旁邊的人怕冰塊挨著安紅韶太近,讓安紅韶受了寒氣,將冰塊往一邊挪了挪,拿著娟扇輕輕的扇動。

剛來安家的時候,安紅韶的手上還長著凍瘡,大半年的時間,足夠脫胎換骨。

一聽這話,連母笑的眼睛都彎成一條縫了,“這自然是好的,娘都盼著你每日都來。”

婆媳倆說說笑笑的,似乎都沒有注意,此刻跪在地上的連顏玉。

直到,她的滴滴的抽泣聲傳來,安紅韶在將視線放在了連顏玉的身上,“母親,這是?”

連母嘆了口氣,輕輕搖頭,“都是不省心的。”

連顏玉口口聲聲說冤枉,她只是單純的去探望嫂嫂,當時婢女都在跟前,可以證明她真的什麼話都沒說。

可是,周氏養胎的這段時間,連連母都去的少。周氏心多,哪句話說錯了,不定就鬧亂子了。

府裡上下的人,幾乎都預設了,都離著周氏遠遠的,怎就偏連顏玉往上湊?

若是她們從前關係好也就算,之前就是針尖對麥芒誰也看不慣誰,現在周氏被連如信嫌棄了,她堪堪的上門,什麼話都不用說,就已經是嘲諷了。

“母親,女兒真的冤枉,女兒沒有那麼重的心思。”連顏玉哭的梨花帶雨,好生的可憐。

郭嬤嬤眉頭緊縮,冷聲的斥了一句,“三姑娘,下頭的人都稟報了,您之前就去過大少夫人跟前,您說過什麼話,就不用老奴再重複了吧?”

之前說什麼聯手,被周氏嫌棄身份攆走了,如今人模人樣的去看人去了,本身就是去得瑟了。

連顏玉是庶出,是沒落著好,可週氏現在,也強不到哪去,這個時候上門,傻子也知道是什麼意思。

“那母親想著如何處置她?”郭嬤嬤話音一落,安紅韶隨即問了出來。

她不想聽這些有理有據的指責,她想要看見的是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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