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所裡確實有軍營出來的,他們言語粗俗,連如期到底是世家子弟,連如期雖然覺得跟這種直言快語的人打交道很省心,也願意跟他們多打交道,可是他們那滿嘴的粗話,聽的連如期渾身難受。

此刻,卻覺得只有這倆字才能表述現在的感覺。

用力的扯開衣領,管他什麼差事不差事的,讓他溺在這溫柔鄉里。

安紅韶唇間吃痛,看著連如期的狀態,連忙往後退去,“公事要緊,公事要緊。”

連如期自然知道不能真的誤事,理智回來,他緊緊的抱著安紅韶,片刻後終於將安紅韶放開了。

只是領口的盤扣已經被他自己扯壞,只能解下長衫再換上一身。

安紅韶乾脆也不睡了,起身幫著連如期整理衣裳。

很是自然的,彷彿做了千遍萬遍一樣。

連如期垂頭看著安紅韶恬靜的容顏,心裡想著,那個王八羔子可千萬不要出現,不然自己不管什麼道義不道義,也不問是非,只管將他剝皮拆骨!

“你出門還是莫要臭著一張臉了。”臨出門的時候,安紅韶還是囑咐了句。

那些人本就嫉妒連如期少年得志,這連如期一擺架子,豈不是更刺痛他們了?

連如期嗯了一聲,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

安紅韶站在門口,目送著連如期離開。

她想著,連如期這麼厲害,卻還能被人算計,是不是背後的人更是深不可測的心機,如此,想想便覺得可怕。

安紅韶只是女兒身,朝堂的事便是說與她聽她也不明白,只能乾著急。

如今能想到的,便是遇到連如期需要離京的差事,想法子讓他推一推。

連如期離開,安紅韶收拾妥當後,便去處理庶務。

這年過完了,需要大的開銷也就過去了,安紅韶順道算了算,如此一來連如期的俸祿每月還能剩下一些,年底的時候倒也可觀,手裡頭寬裕的很。

“夫人,四少爺求見。”冬青進來稟報,進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安紅韶放在算盤上的手一頓,眼神微轉,可到底還是讓連卿萊進來了。

只是安紅韶跟連如期的書房是連著的,對於連卿萊安紅韶算不得熟悉,不知道他這個人的深淺,便也沒敢在書房接待他,讓他去外院正廳等著。

安紅韶將算盤歸位,順手捧上了手爐,款款的朝外院走去。

連卿萊聽見腳步聲,連忙站了起來,“二嫂安好。”抱拳,姿態恭敬。

安紅韶笑著點頭,“四弟請坐,今個來的不巧,你二哥剛剛離去。”

連卿萊卻沒坐下,而是隨著安紅韶轉身,待安紅韶坐下,才端起旁邊的錦盒呈上,“昨個十五瞧見這方紫硯很適合女眷,本來昨日就該給兩位嫂嫂送來的,只是我回來的有些晚了,不好叨擾。”

連卿萊昨個沒同她們一起,這說的自是合乎情理。而且,給兩個嫂子都買了,也算是他做小輩的心意。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連如期打怕了,安紅韶真切的感覺到,連卿萊站在自己跟前的緊張不安。

“四弟有心了。”安紅韶淺笑著應和。

連卿萊左右瞧了一眼,看著安紅韶跟前伺候的人並不多,思量片刻突然撲通一聲跪在安紅韶跟前,“求二嫂可憐可憐我。”

男子扮可憐總是同女子不同,他們不會梨花帶雨,似乎都能聽出語氣中的倔強和無可奈何,反而更襯托的他們,走投無路的艱辛。

安紅韶雙手交疊端坐在主位上,“四弟這是唱的哪一齣,我竟看不明白了。”

連卿萊閉著眼睛,沉思片刻,咬牙似乎是下定了注意,“那我就將話明說了,二嫂也是庶出出生,當知道庶出的難。我姨娘不知道天高地厚,妄圖挑釁嫡出權威,如今碰的頭破血流是她活該。可是二嫂覺得,母親就一定是好人嗎?”

是,連母看著不爭不搶,對誰都好,那是因為她不屑,因為她知道,姨娘再折騰也只是姨娘,翻不起什麼大浪花來。說句難聽的,也許二姨娘折騰不過是連母無趣的深宅內院裡的一個,充滿未知的笑話。

她的放縱,從來都是因為看不起。

心善,跟看不起是兩回事。

“四弟。”安紅韶陡然抬高了聲音,不想再聽連卿萊絮叨下去了,“四弟課業繁重這是魔怔了,來人送四弟回去好生歇著去!”

“二嫂。”連卿萊不甘的喊了一聲。

可是安紅韶已經起身,準備回內院坐著去。

對於連卿萊的話,沒半分興趣。

冬青扶著安紅韶回去,沉默不言,“夫人,您說四少爺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是啊,我也在想他是什麼意思。”安紅韶思量片刻緩聲說了句,雖說連卿萊被連如期教訓了,他能做的該是離自己遠些,可畢竟是連府少爺,犯不著這麼伏低做小的糟蹋自己。

因為,他就算再求自己,自己也不可能幫著他將二姨娘救出來。

那麼他找自己是一點用都沒有,左右他是要考科舉的,莫要說自己了,就算是連如期也沒本事說,去貢院篡改他的策論。

而且,李氏跟連母又是老關係了,安紅韶不可能因為他的片面之言,就對連母心存懷疑,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安紅韶揉著眉心,在安家,誰壞幾乎都是寫在臉上的,可在連家,基本是誰的臉上都沒字,需要自己琢磨自己品。

回到內院,安紅韶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算盤,忽得安紅韶的眼睛一亮,“我明白了。”

冬青連忙湊了過來,聽著安紅韶解釋,“我猜到他後頭未說完的話是什麼。”

雖說被安紅韶打斷了他剩下的話,可安紅韶現在想明白了,連卿萊害怕連如期,所以他主要的話一定不是批判連母,而是來投誠,求一條活路,順順當當的活路,過來磕頭,表示心誠。

表示,二姨娘被關他是打心眼裡的害怕了。

他低下的,不是他連四少的頭,是庶出的頭,他不會讓連如期抓到他的把柄再收拾他一頓,卻要在安紅韶心裡種下一根刺,一根只有庶出才懂得的刺。

因為,今日夜裡安紅韶就要去相府赴宴了。

上位者端的高高的姿態,睥睨眾生。

就連龐家最得寵的小縣主,也得記在主母名下,因為,庶出的登不上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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