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去復秋來,一年過後又是一年,眨眼間,便已過去了三個年頭。

當初林成還陽甦醒之後,便連夜取走了林天法遺留的法器與典籍,並離開了武德縣。而林成離開之後,這城關鎮中也是因其屍體的離奇失蹤而鬧出了不小的動靜,有人說是之前消失不見的林天法來取走了自己徒弟的屍體,有的人則是說林成的失蹤與那晚詭異的雷劫有關,還有人說,林成師徒二人除去了害人的狐妖,從而得道飛昇了……總之各種千奇百怪的說法無一不有,眾說紛紜,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林天法師徒終究被人們給漸漸遺忘掉了。

鄞縣。城中某處僻靜的院落之中。

林成正端坐於一石墩之上,單手抱著一卷紙書,細細研讀,只見其時而眉頭緊皺,凝神細思,時而又沉吟發聲,輕笑連連,一副樂此不疲的樣子。

“青面鬼,乃含冤屈死之人含怨所化,青面獠牙,戾氣極重,擁有等同於練精化氣修士的道行,常人遇之絕無生路……”

“碧桃木,桃木中的異種,除陽氣較尋常桃木重之外,質地更是遠盛桃木,故而深受修道之人的追捧,乃是鍛造桃木劍的上選……”

……

林成知道自己師父最大的心願就是希望自己能夠學有所成,行道天下,儘可能地幫助到那些身陷苦難之人,這種希冀與渴求促使林成本能地想要變強,故而這三年來,林成勤修不輟,專心研習道法,且每每於月夜來臨之時,籍引天地月華鍛造肉身,增強自身的神魂體魄。

有心人,天不負,在這般苦修下,林成如今的實力可謂是有了長足的進展。

“蛇靈,蛇生百年為靈,通人言,懂人語,性善,修行千年可為蛟,為北馬一道五仙之一……”

正值林成讀到興頭之時,卻被一陣沉重的敲門聲給驚擾到了。

咚!咚!咚!

“林師傅,林師傅在嗎?”

“林師傅,快開門啊!”

“快開門啊,林師傅!”

……

林成神色一動,也不意外,他將手中的書籍隨手放下後,就徑自起身朝院門走了過去。這三年來,林成為了印證自己所學,堅持將道堂開了下來,做些驅鬼、降妖之事,在此地也漸漸積累了不小的名聲,故而不間斷地便會有苦主上門,尋其幫忙的。

不過讓其有些始料未及的是,這門才剛一開啟,來人二話不說,“撲通”一下,當即就在其面前跪下了。

“救命啊!林師傅,救命啊!”

“哎呀,這位大哥,你這麼幹嘛,你這麼做可是折煞我了!”

林成一驚,趕忙就要扶那人起來,而那人卻是如同吃了秤砣,跪倒在地上,死活也不肯起身,口中仍是一個勁兒地哀求道:

“林師傅,林師傅,求您救命啊!”

林成無奈,只得佯裝發怒道:“哼,你若再這般跪下去,我可真就不管你這事兒了!”

來人一聽,這才慌忙從地上爬立起來,望向林成的目光中滿是央求之意。

嗯?

不過,待得林成看清了此人的樣貌後,眉頭卻是不由地一皺。

眼前這人哪還有什麼人樣?!

這人眼眶深陷,骨瘦如柴,全身面板乾巴巴的,竟沒有一點肉感,毫不誇張地說,真是活像一具皮包骨頭的骷髏。明明看上去才約莫三十出頭這麼一個人,卻是給人一種行將就木的感覺,渾身上下,陽氣孱弱不說,居然還隱隱透露著一股子陰氣。

活人身上怎麼可能無端沾染上陰氣?林成心知,這人鐵定是碰著什麼髒東西了!

“看其年歲,也不過三十出頭,按理說,此人正值壯年,理應是人生當中陽氣最盛之時,陽火旺,則諸邪逼退,不應該沾染到什麼邪魅才對啊,怎麼會成了這副模樣?”林成面帶疑色地問道,“這位大哥,近日可曾遇到什麼怪事兒了,能否說來一聽?”

“林師傅您說得可真準,俺這幾日的確是遇著不乾淨的東西了啊!”來人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聞言,連忙講述起自身的遭遇來。

據來人自己所述,他姓周名虎,是這縣城周邊坎兒村的村民,一直以來靠著打漁為生。

周虎已經三十四歲了,但因為家境清貧,姑娘們都看他不上,故而這些年來他仍是打著光棍。到了這個年紀,還討不上媳婦,那是很丟臉的一件事兒,正因如此,周虎在別人面前,甚至連頭都不敢抬,說話也沒有底氣,生怕被別人嗤笑。

說實話,要說他這心底裡不想女人那是假的,周虎每天起早貪黑出海打漁,目的就是為了攢下錢來,甭管漂亮還是醜陋,好歹取上個娘們兒。可世事不盡如人意,任憑周虎再怎麼辛勤勞作,省吃儉用,一年到頭卻根本攢不下幾個錢來,這點錢別說了娶媳婦了,就連窯子還不夠逛上幾回的。

漸漸地,在殘酷現實的壓迫下,周虎也死了這條心了,他知道不出意外,自己八成是要打一輩子光棍了。可就在其心如死灰,對女人不再抱有幻想時,事情卻又發生了轉機。

一次偶然的機會,周虎機緣巧合之下,卻是遇到了一位陰陽先生。那位陰陽先生自稱會些法術,途徑此地,恰巧身上的盤纏用完了,故而想向他討口飯吃。

周虎生性淳樸,雖然不具錢財,但依舊很是熱情地招待了這位陰陽先生。

一頓酒下來,兩人之間自然是免不了閒談,周虎自然而然地便向那陰陽先生說出了自己的愁腸,聽聞周虎至今未娶,那位先生卻是神秘一笑,而後便閉口不言了。可臨近分別,那位陰陽先生卻又突然說他就有辦法能讓周虎娶上媳婦。

周虎聞言自然大喜,想都沒想,便連忙請求那位陰陽先生教他。

這位陰陽先生便將一座木雕交給了他,周虎忙接到手中一看,心中卻不禁泛起了嘀咕,這雕像當真是好生怪異。只見此雕像身材窈窕嬌小,又有髮髻盤垂,雕刻的乃是一個女子的形象,可怪就怪在,這雕像餘下部位雕刻得都極為完整,甚至可以用細緻形容,但卻唯獨沒有臉,整個面部位置就如同被抹去了一般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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