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興許是靠近河海,水汽充足的緣故,河口路,濟蒼路等多條道路附近,今夜都蒙上了一層朦朦朧朧的白色水霧,街頭巷尾,到處都是影影綽綽的,看不大真切。

夜色已是濃重得化不開了,這個點兒,饒是如飢似渴的壯男少女們也該停槍繳械,折騰不動了,街道上空空蕩蕩的,許久才能見到一兩個形色匆匆的人影,自白霧中鑽出,又飛快地沒入到了另一處白霧中去,鬼影重重,若同幽冥地獄……

薄霧冥冥,這時,遠處街道的拐彎處,卻忽地鑽出了兩個人影來,但見此二人拖著步子,走起路來鬆鬆散散,形同鬼魅般遊蕩在空街之上。原是巡捕房的隊員馬漢三和張大炮奉了上頭的命令,來這裡巡夜。

馬漢三和張大炮他兩人沒什麼背景,又沒啥子閒錢送禮,故而在巡捕房裡向來不受待見,有什麼苦活累活基本都落到了他二人頭上,這不白天站了一天的崗,好不容易喘口氣,大半夜的還要被叫出來給別人頂崗,搞得他二人皆是嘖有煩言,存了滿腹的怨氣。

張大炮用力甩了甩手中的警棍,口中忿恨不平道:“這胡麻子也太不是個東西了,大半夜的還要這般折騰咋倆,要是給老子逮著機會,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噓,小聲點,當心別叫什麼有心人給聽了去。”一旁的馬漢三聽了,連忙往四下瞥了一眼,同時小聲提醒道。

張大炮咬了咬牙道:“怕他個奶子!老子當著他的面不敢說他,難道背地裡還不能罵這混蛋兩句嗎?”

“哎,人家是頭頭。”馬漢三跟著也是嘆了口氣道,“咱們充其量就是個打雜的,他說什麼咱們也只能由著他,否則丟了這飯碗,只怕一家老小都要喝西北風去。”

“操他這個狗孃養的!”張大炮雖心有不甘,卻也只得承認這個事實,口中再次怒罵了一句後,便扭頭朝著一旁的小巷中走了過去。

“唉唉唉,你小子去哪兒呢?”馬漢三連道。

張大炮瞥了對方一眼,笑道:“怎麼?老子拉個屎你也要跟著?”

“去你媽的,誰要聞你的臭屁!”馬漢三也是爆了句粗口道,“快去快回!別儘讓老子等你!”

張大炮,嘿嘿一笑,頭也不回地走進了漆黑的巷道之中。

馬漢三站在衚衕口等了片刻,也不見對方出來,這時,一陣涼風拂過,惹得他下半身也是有了尿意,他摸了摸褲襠裡的傢伙,便也跟著步入了其中。

巷子裡臭烘烘的,馬漢三往裡頭沒走幾步,便見張大炮就跟癩蛤蟆似的蹲在地上,只聽得從其胯下傳來一陣噼裡啪啦的悶響,那聲音就像跟放了鞭炮似的,與此同時,一股濃重的酸臭味也是撲鼻而來。

“你個王八犢子,吃了什麼鬼東西,拉的屎可真他孃的臭!”馬漢三捏了捏鼻子,忍不住一連吐了幾口口水道。

聞言,張大炮一點沒覺著害臊,反而還有些得意道:“呦,你小子怎麼也跟著進來了?莫不是來聞老子臭屁的吧!?”

“去你媽的!”

馬漢三一張嘴說話,便覺著口中有些酸澀,他一刻也不想在這鳥地方多待,索性也不再言語,趕緊解了褲帶,掏出褲襠裡的傢伙,對著牆角稀里嘩啦地放起水來。

眼看水放得差不多了,馬漢三又抖了抖自己的寶貝,臉上頓時一陣輕鬆。

“你小子,拉好了就早點給老子滾出來!”他一邊繫上褲帶,一邊向那蹲著的張大炮看了過去。

張大炮摸了摸自己的屁股,沒好氣道:“知道了!囉裡八嗦的,快滾吧!”

“拉不死你!”馬漢三咒罵了一句,正想轉身出去,這時,他的餘光卻忽地瞥見了什麼古怪的東西。

他下意識地愣了一愣,而後又腳步一頓地迴轉了過去!可待得他瞧清張大炮後頭的那東西時,他的瞳孔卻是一陣劇烈收縮,竟一下子呆住了!

“你個王八蛋,看著老子拉屎幹甚!還不快給我滾出去!”張大炮罵罵喋喋地說道。

誰知馬漢三就跟沒聽到似的,仍是直勾勾地盯著他,一動不動。

“你耳朵聾啦!別看著老子!小心老子用屎砸你!”

張大炮心中火氣一起地正欲發作,這時,他忽地發現馬漢三竟又突兀地長大了嘴巴,並伸出一隻手,木然地指了指自己的後方,臉色看起來很大不大對勁兒。

張大炮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渾身一個激靈,而後慌不迭朝著身後扭頭看去!

不曾想,這一回轉過去,卻正好碰見了一顆圓滾滾的人頭!這顆人頭與自己貼得極近,幾乎可以說是臉貼臉,面碰面了。

見他瞧看過來,那顆人頭竟還特意衝其咧嘴一笑,直露出了一口陰森森的白牙來!

張大炮嚇得是亡魂皆冒,腦袋“嗡”的一聲,一時之間竟是愣在了當場!

而這時,那馬漢三總算是從驚嚇中緩過神來,並駭叫一聲地連忙轉過了身去,丟下張大炮只管自個兒逃命去了。

人頭嘎嘎陰笑了一聲,忽地伸出了一根猩紅色的長舌,朝著失了神的張大炮舔了過去!

一陣劇烈的刺痛使得張大炮清醒了過來,他只覺得自己的脖子上,臉上都是涼颼颼的,滑溜溜的,他下意識地伸手一摸,放到眼前一看!

“這是……血……?”

感受到手心的血腥之氣,張大炮的雙腿便再也控制不住地癱軟了下去,竟是一股坐在了自己的方才拉出的那泡臭屎上。

而此時此刻,顯然不是考慮衛不衛生的時候,因為下一刻,張大炮的瞳孔裡便倒映出現了一條扭曲的紅影,這是一條長舌,上面分明還生著如鉤般的倒刺……

馬漢三七慌八亂地從漆黑的衚衕裡頭躥了出來,還沒等他跑出多遠,便聽得那衚衕裡頭傳出了張大炮歇斯底里的慘嚎,但那聲音還沒叫老,便如同被砍掉了脖子一般,瞬間沒了聲息。

這下子,可沒把馬漢三嚇個半死,所幸方才他已經疏透過管道,否則只怕這時早已被自己那酸黃的尿液給澆了褲襠。

魂不附體的馬漢三哪還敢在此地多待片刻,哇哇怪叫著,就如同那發了狂的沒頭蒼蠅一般,亡命飛竄起來!

……

河口路上的一處民宅中。

“這些個野貓野狗,咋就不能消停一些!”朱國福忍不住咒罵了兩聲道,這兩天因為心中擔憂的緣故,他的睡眠也是淺了不少,屋外黑暗中那些個噪耳的貓鳴狗吠之聲,根本無法讓其安然入睡。

另一頭的林成同樣未曾入眠,其實他心中的擔憂並不比朱國福來得少,這並不單單是因為那潛在的危險,而是因為,這兩天已是月底了,眼看著朔月(民國時候的人大多仍沿用農曆計時,上文中的月底,指代的就是農曆的月底,而所謂朔月,便是月末與月初交替的這一夜,這一晚,天上是看不見月亮的。)即將來臨,屆時自己屍化之體的弊端也會顯現,若是這個時候有危險接近,他還真不知如何應對的。

林成目光閃爍地忖了片刻後道:“福叔,今晚若還是沒用動靜的話,明後兩日你就先去瑾萱姑娘那裡避上一避。”

“怎麼了?這兒不是有你在嗎?”朱國福疑道。

“我怕到時候……很有可能無暇顧及到你的。”林成有些難言道。

“那我躲在鄭小姐家中,萬一有東西尋上門來,豈不是連累了她。”朱國福瞪了瞪眼道,因為鄭瑾萱鮮少出手,再者林成也從未在他面前提起過,故而朱國福至今認為鄭瑾萱僅是一個普通女子的。

倘若其要是知悉鄭瑾萱的道行比林成還高,還不知會作何感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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