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魈道:“一具血玉骷髏,不過大多數時候它都在沉睡,只有危急關頭,才會顯現。”

“而除了那血練骷髏外,那怪物估計也是感受到了地陽之氣的躁動,故而近段時日以來愈發瘋狂地衝擊起封印來,也不知它用了什麼方法,衝擊封印的幅度,居然一次比一次猛烈,再這樣下去,封印之地的封印就有可能發生鬆動,倘若再遇上地陽之氣全面爆發,那就算陣眼未曾受到攻擊,這陰陽生殺大陣都有可能被破開封印。所以我大半的精力幾乎都是放在了封印之地,而穢水幽潭的那處秘密陣眼便交由了守護者一族來看管,不曾想他們一族竟落到如此下場。”

說到這裡,山魈顯得有些痛心疾首,但很快這一縷哀意便被堅毅之色所取代。

“不論怎樣,我都要誓死捍衛這片山域!”

聽完山魈的闡述,林成這心中也是難以平靜,雖然山魈沒有表露什麼,但林成還是從對方的眼神之中,察覺到了一絲疲態。

面對這即將到來的風雨,林成真的很想為這片山域做些什麼,可是連山魈都沒辦法解決的事,自己這點道行又能夠起到什麼大用呢?

林成接著問道:“離那地陽之氣全面噴湧還有多久?”

山魈哀嘆一聲,如實回道:“應該不會太遠了,甚至有可能就是這一兩日了。為了以防萬一,我打算通知山裡的山民及生靈,讓他們儘早撤離,林兄弟你也早些離開吧。”

其實山魈這番話語已經變相告訴了林成,他對是否能夠渡過此劫並沒有多少信心的。

林成沉吟了片刻,隨即一字一句地鄭重說道:“山魈大哥,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留下來助你一臂之力。”

“林兄弟,你的心意我領了,但是……”山魈聞言一怔,但很快便搖了搖頭地拒絕掉了,正當他開口還想再說些什麼,恰在這時,伴隨著天空中一聲啼鳴響起,一道飛影急掠而來,卻是林成先前見過一面的那隻通體烏黑髮亮的怪鳥,此怪鳥盤旋在山魈頭頂上空咕咕低鳴個不停,叫聲淒厲急切,似乎是在傳遞什麼訊息。

果不其然,山魈聽聞後,面色猛然變得凝重無比,他連道:“不好,林兄弟,封印之地有變,在下唯有先行告辭了。”

說罷,便化作一股山風消散在了原地。不多時,一道縹緲輕靈的話語自遠處傳入林成耳中:

“林兄弟,你們身上的氣息真的極為相似。”

“什麼相似?山魈大哥……”

山魈這一句模糊不清的話語,讓林成摸不著頭腦,他還欲再問,那山魈卻早已徹底遠去了。

天已破曉,清晨的一縷陽光落下,氣息亦有些暖煦了。

林成又跑到先前藏匿老和尚的地方,卻發現老和尚已然不見了蹤影,不過從現場痕跡來看,不像是遭遇了什麼危險,似乎是其自行醒轉後才離開的。

“也不知法正道兄和福叔去了哪裡?如今是否安好?”

林成在原地沉吟了片刻,他思索再三,決定還是先回豐年村再從長計議。

……

待林成回到這座人氣稀薄的小山村內。不承想在村頭就正巧碰上了打水回來的法正小和尚。

“太好了,法正道兄!你們果然在這兒。”見到法正和尚,林成不禁喜上眉梢。

“阿彌陀佛,佛祖保佑,林道兄,你平安就好。”

法正和尚也很是高興,連一旁的水桶都忘記了提拿,連忙迎了上來,並一把抱住了林成,顯得激動萬分。

“林道兄,你我分開以後,你究竟去了哪裡?!”

“久久不見你身影,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意外了呢,能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林成心有關切道:“此事說來話長,一會兒我再細細說與你聽,法正道兄,你們呢?又是怎樣脫險的?還有在下託你相救的那個人,他沒事兒吧?”

法正和尚面色稍紅,愧嘆一聲道:“哦,林道兄說的是福叔吧,你且寬心吧,他除了身子虛弱些,目前其他一切都好。至於我們是如何脫險的,說來慚愧,此次我們能全身而退,還要全靠了紫陽道兄。”

“紫陽?”林成詫異道,他能聽出對方語氣中的那絲恭敬與推崇。

法正和尚雙手合十,輕輕搖頭道:“阿彌陀佛,林道兄你有所不知,紫陽道兄姓袁字紫陽,乃是那八陡村的後人。”

“袁紫陽?八陡村的後人?”林成聞言心中不由一動。

“對了,慧明大師他……”林成又想到了那個消失不見的老和尚,便將此事告知了法正和尚,好讓其能寬心些。

誰知法正和尚聞言當即便向林成躬身行了個佛禮道:“阿彌陀佛,原來是林道兄施以了援手,小僧在此感激不盡。多謝道兄掛念,目前家師也已經回來了,這說起來同樣多虧了紫陽道兄。”

原來,那老和尚並不是自行醒轉後離開的,而是同樣被此人所救,這讓林成對這名叫紫陽的八陡村後人不由心生感激,同時也多了幾分好奇之意,他倒是真相目睹一眼此人的真容了。

二人就這般邊走邊聊,不一會兒就來到了村長的家中,目前大家夥兒在這落腳。他們獲救之後,還是這袁紫陽帶他們來的此地。原來這八陡村雖然排外,但為了物資交換,此前倒與豐年村村長有過些許交集。

林成由法正和尚領著,第一時間便去了朱國福的屋子。

屋裡頭的朱國福剛剛醒轉過來不久,床榻旁老村長正端著米湯,一口一口地送至其嘴邊,遭逢此難,他身子骨虛弱的很,只能先喝些稀薄的米湯,暖暖飢腸。

“福叔!”林成一眼便看到了床榻上面色饑荒的朱國福,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啊成!”朱國福怔住了,掙扎著就要起身。

林成快步上前,示意朱國福不必起身,他蹲守在朱國福的床前,緊緊握住了對方乾枯皸裂的手掌道:“福叔,你受苦了。”

二人這次的別離,雖然只有短短几日,但彷彿卻已有經年之久,頗有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之感。此刻再度見面,自然都是激動異常,彼此之間感慨萬分,人過中年的朱國福眼中噙滿了淚水,他二人這一路走來,經歷了多少風風雨雨,雖說沒有什麼血緣關係,實際上卻早已情同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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