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在張海凡眼裡， 王大春就是一個廢物， 隨便他怎麼罵都行。
哪知，王大春忽地揚起一個巴掌，朝張海凡臉上狠狠扇去。
啪……
一聲脆響。
在這空曠的蘇丹草地裡顯得極是響亮。
驚起塘邊一隻翠鳥，拍著水面，叼起一條小魚就飛走了。
張海凡臉上呈現出一個五根指印。
半邊臉紅腫起來。
這一巴掌的餘力讓他站立不穩，一個趔趄，直接滾進魚塘。
王大春拿起長杆魚叉，掉轉頭來，用光禿禿的竹竿子朝張海凡身上拍打著。
啪啪……
那竹竿子連水拍打在張海凡的頭，肩，手臂上。
直打得張海凡慘叫不已，“快來人啊，殺人啊，王大春殺人啊。快來人啊……”
這一聲喊不要緊，直接叫來幾個在地裡勞作的鄰居。
他們一把搶過王大春手上的魚叉，又下水將張海凡扯了起來。
“他罵我是傻子，呵呵，我就打死他這個傻子。
他罵我是傻子，呵呵，我就打死他這個傻子。”
王大春開始在這些鄰居面前裝瘋賣傻。
眾所周知，他坐牢前腦子確實不太靈光，被人稱為傻子。
這出獄之後，誰也不知道他腦子還傻不傻。
反正在別人眼中他就是傻子。
那就來趁著傻勁幹一些傻事吧。
果然，見王大春傻里傻氣的樣子，鄰居們都埋怨張海凡，“張海凡，你也是的，跟一個傻子較什麼勁。
萬一他犯傻，拿那魚叉朝你臉上或腦袋上一叉，你不就完蛋了嗎？
而他呢，頂多就判幾年刑而已。”
“就是，張海凡，王大春是一個傻子， 你又不是不知道。
傻子殺人都不犯法。
你還跟他打架，白被他打了。
你有這份閒工夫，還不如去鎮上找個小姐按個摩還來得舒坦些。”
“張海凡，如果你被王大春用魚叉叉死了，你家的新洋樓，還有你的老婆和小孩，銀行存款，全部給別人啦。
你這幾年的努力奮鬥白費啦。”
幾個鄰居七嘴八舌勸說著張海凡，讓張海凡更憤怒了，“他是裝傻，剛才他還好好的，他根本就在裝傻騙你們的……”
“嘿嘿，他說我是傻子，他才是傻子呢，我要打死他這個傻子……”
王大春嘴裡唸叨著，還要去撿魚叉再次叉張海凡。
“張海凡，你快點走。”
一個鄰居攔住王大春，另一個鄰居快速拿走魚叉，丟在蘇丹草裡。
“媽的，王大春，你個王八蛋，這件事老子絕對不會罷休。
老子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張海凡憤怒瞪了王大春一眼，轉身大步離去。
他知道王大春是裝傻的。
可其他鄰居並不知道王大春是裝傻。
他們只會幫弱小的王大春，而不會幫他。
看著張海凡溼漉漉的打著噴嚏離去，一個鄰居搖頭嘆息道：“這個張海凡其他都好，就是心眼太小了。都這樣子，還跟一個傻子計較什麼。真是的。”
“就是，這傢伙仗著這幾年賺了不少錢，就有點瞧不起人啦。”
“是啊，平時他見我們都不理睬呢。我剛才還巴不得讓大春叉他幾下才好。”
“這傢伙被大春白打了，活該。”
“走吧走吧，回去幹活去。不然，晚上又會挨婆娘的罵。”
幾個鄰居議論著。
他們看了一眼呆呆站在蘇丹草裡面的柳青青，就快速離去。
好像柳青青是瘟神一樣，只要看一眼就躲得遠遠的。
等這些人走遠了，柳青青終於撲哧一聲，忍禁不住笑了起來。
“大春，你真壞。居然裝傻把那傢伙打了。
他還不敢報復你。
剛才真是太爽了。”
“他罵我是傻子，我要拿魚叉叉死他。
他罵我是傻子，我要拿魚叉叉死他。”
王大春從地上撿起魚叉，嘴裡神神叨叨唸著。
一雙眼睛呆呆望向漸漸遠去的張海凡。
“別裝了，人都走啦。”
柳青青笑眯眯說道。
就去拿蛇皮袋子。
“他罵我是傻子，我要拿魚叉叉死他。
他罵我是傻子，我要拿叉叉死他。”
王大春目光呆滯，嘴裡不停唸叨著。
“大春，你可別嚇我。
你不會真的犯傻了吧。
我看看。”
柳青青湊近王大春，去瞧他的眼睛。
又伸手在王大春眼前晃了晃。
但另一隻手卻不老實地朝下一撈。
嘻嘻笑道：“我讓你裝，我讓你裝……”
只覺入手處雄闊偉岸，力大無窮。
柳青青心裡一片狂喜。
臉紅耳燙心像鹿撞一般。
“嗞，青姐，快放手，疼。
求求你，我不裝了。
請你快鬆手啊。”
王大春倒抽一口涼氣，急忙求饒。
“好吧。你不裝傻了，我就不撈你了。去，去叉魚。不然，晚上少一道菜，就不完美了。”
柳青青見好就收，鬆開手掌，得意洋洋的笑道。
突然，她指著魚塘中間，急聲說道：“快，那裡有條魚在浮頭，大春，你快叉它。”
但見二丈之遠的水面上有一條黑乎乎的大魚正有氣無力的遊著。
嗖……
不等柳青青說完話，一支長長的魚叉就飛射過去。
一下子就叉中那條魚。
那魚在水面極力彈跳掙扎著。
王大春下水將魚叉舉起，竟然是一條五六斤重的大草魚。
這魚肛門紅腫，雙腮發黑，連背鰭腹鰭都長了一些白毛，一看就是一條病魚。
“嗯，今晚的紅燒魚塊有了。”
王大春喜道。
將魚從魚叉上取下來，裝進蛇皮袋子，兩人就回家。
“對了，青姐，剛才那個張海凡要跟你說什麼事情？他是不是以前一直欺負你？”
王大春好心問道。
柳青青想了想，就氣咻咻的說道：
“哼，他沒安好心。說是要幫助我跟他一樣搞精養塘，他可以借四五萬塊錢給我購買飼料。
也不要我的利息錢。
說什麼還免費教我精養塘的養殖技術。
條件是每個星期要我陪他睡一次覺。
你說這樣的條件，我能答應他嗎？
他把我當作什麼人啊。”
她覺得自己與王大春關係變得親近，就毫無保留把這事說出來。
“這個張海凡竟然有這種骯髒的心思，真是該死。”
王大春頓時憤憤不平。
心想剛才下手還輕了一點。
下次再看到張海凡，凡要讓他出點血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