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看著張令鐸離去,自己人又開始商議起來。

梁師成:“這次張令鐸怕是要參燕王了!”

王黼笑道:“何止是張令鐸,估計他已經聯絡了一幫老臣,還有其餘朝臣,鐵定要藉助這次機會將武植弄下來!就是不知蔡大人為何……”

蔡京聞言,笑道:“老夫還是之前的看法,這件事情扳不倒燕王,所以最好不要參合!”

實際上,若是沒有把柄在武植手中,此刻蔡京就是另外一種態度了,他定然會聯合其他人一起。

只是有了把柄就不好辦了,到時候弄不倒,一旦燕王反擊他就完了。

現在武植完全有能力將他弄下去,卻沒有,意味著他只要不觸犯燕王,燕王是不會動他的。

這樣對誰都有利益。武植將蔡京掌控,比讓他離開朝堂更好。

蔡京不敢輕舉妄動。

他在旁邊看好戲,等待最後的結果。

贏了更好,不贏他自己也沒有什麼損失,頂多就是弄不過武植,被壓一頭,不至於丟掉性命。

蔡京認為弄倒燕王的希望不大,但不到最後誰也不能篤定,所以他還是很期待的。

同時也想看看官家對於武植,到底偏袒到什麼程度。

翌日清晨。

今日早朝。

宋徽宗走到龍椅之上,面色有些凝重。

他太清楚今日這個早朝怕是不安寧。

宋徽宗想過不上朝。

將這件事情暫時壓制過去。

奈何前段時間他就一直沒上朝,朝中已經議論紛紛,很多人每天去延福宮找他,他雖然不見,但找他的人太多了。

今日他實在是頂不住,硬著頭皮來了。

整個朝堂現在看起來比較安靜,殿堂中整整齊齊站滿大宋的朝臣,手中拿著上朝的朝板。

恭恭敬敬看向上首的宋徽宗。

雖然看起來安靜,實際上暗流湧動,很多朝臣已經串通好了今日所奏何事。

特別是以張令鐸一幫老臣,會針對燕王在朝堂上說事。

這一點宋徽宗心知肚明。

不少朝臣還會相互對視一眼,心領神會的意思。

此刻。

張令鐸首先站出來開口:“陛下,衛國公已經傳旨釋放,轉移到開封審理,然而燕王卻明知聖旨的事情,卻還是執意妄為,將衛國公給斬了!”

“他在津府賑災,卻鬧的天怒人怨,百姓圍攻燕王,這諸多的禍亂,加上藐視皇權,無視丹書鐵券和聖旨。

陛下,燕王一定要嚴懲!否則何以正朝綱,彰顯我大宋律法嚴明!”

“如果天下都如燕王這般無視大宋律法,將君不君,臣不臣,不利於大宋江山穩固!”

高懷德也站出來:“張大人所言甚是,燕王一定要嚴懲!”

宋徽宗面色嚴肅:“關於津府百姓聚眾鬧事,罪狀上說的很清楚,是衛國公挑撥百姓要謀害燕王,與燕王無關!

之前雪災,朕讓燕王去治理,衛國公卻如此胡作非為,死有餘辜,你等,還要為這等罪人辯駁嗎?”

“況且,雪災乃天下大事,賑災排程迫在眉睫,非常時期自然得非常手段,若是燕王沒有實權,如何治理天大的雪災?朕之前說過了,一切全權交給他處理!”

宋徽宗這話,相當於預設了武植的所為。

意思大概是武植所做一切是他授權的,一切交給他處理,而且衛國公的確犯下了罪惡,殺了也就殺了。

張令鐸他們的意思則不同。

張令鐸道:“陛下全權交給他處理,自然沒問題,只是衛國公即便真的罪大惡極,燕王如此行為,是藐視官家。”

“再者,衛國公身份特殊,如此隨意處置,難免讓大宋朝野震盪,連衛國公都能隨意處置,燕王權利在大,卻也不能越俎代庖,越過陛下行事。如果朝臣都如此效仿,恐怕會天下大亂啊陛下!”

張令鐸說的也有他的道理。

聽起來好像武植無視皇權,執意妄為,不將官家放在眼裡,這還了得?

宋徽宗說的也不無道理,這次是屬於賑災期間有關的事情,自然要嚴肅處理。

犯下重罪,通敵叛國,處死也是理所應當。

總之誰都有理,宋徽宗也知道那衛國公造下如此罪孽,殺的應該。

這樣的人留著做什麼?

他們大宋不需要這種人。

此刻宋徽宗拿出罪狀:“這是燕王派人送過來的罪狀,上面都是衛國公犯下的罪行,衛國公如此愚昧,罪惡滔天,即便是留給朕,朕也要將其殺之!所以衛國公做的沒錯!”

張令鐸立刻道:“陛下,這只是他的一面之詞,切不可被矇蔽啊,就算衛國公等人罪名是真,他目無官家這是事實啊!

而且,微臣以為衛國公是被燕王動刑,被迫畫押的!”

張令鐸:“陛下,燕王獨斷專橫,不顧法度,依微臣看來此人如今的地位太高了,導致燕王忘乎所以,今日他敢無視法度,他日必定成為官家的心腹大患啊!”

宋徽宗眉頭一皺:“張大人嚴重了!衛國公是聖旨未到之前被斬,燕王也算不上無視聖旨,人已死,在追究這些已經沒有意義。”

高懷德站出:“陛下,即便聖旨未到斬的衛國公,但衛國公有太祖的丹書鐵券,卻依然被燕王無視了!”

“見丹書如同見到當今官家,燕王卻無視丹書,這是何道理?莫非他眼中沒有官家?”

“陛下,這是事實啊!”

“……”對於這樣的事情,宋徽宗還真無法辯駁,丹書鐵券意義非凡,見到丹書鐵券如見官家,武植卻無視了。

依然將衛國公給斬殺,此刻張令鐸等人拿這件事情說,宋徽宗是無法反駁的。

這一切蔡京都看在眼裡,內心有些感慨。

為何感慨呢?

因為能讓官家這麼為一個人辯駁,以前他還真沒見過,但是現在宋徽宗為燕王辯駁了這麼半天。

幾乎句句都是在幫著燕王說話。

只是,宋徽宗在怎麼為燕王說話,無視丹書鐵卷,藐視皇權這件事情卻是繞不過去的嚴重問題。

如果這幫老臣抓住不放,官家也的確不好處理。

很是為難。

如果老臣們不計較,這件事情自然不算什麼,現在是這幫老臣都逼著宋徽宗做出決策。

做出懲罰。

然後口口聲聲都是為了大宋江山,為了法度,為了朝廷好。

這其中,除了張令鐸,周懷德之外,還有其餘的幾個老臣也都在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話。

其中包括蔡京的門生,對於這些門生,蔡京只是讓他們隨便附和幾句就行,不必說的過於嚴厲。

即便事後武植知道他的門生搭腔了,大不了蔡京可以推卸說這和他無關的話。

就在這時,現場氣氛有些微妙。

此刻蔡京很想站出來說上幾句,但他不敢。

此刻,還有曾布的人替武植說話。

曾布一開口,那幫老臣就瘋狂的拿丹書鐵券來說事,弄的曾布也是不知如何反駁,只好將話題轉移到衛國公所犯之罪身上。

張令鐸等人很聰明,就是一口咬定這件事情的破綻。

抓住丹書鐵券的事不放。

現場爭論的厲害,此刻,高懷德見也差不多了,便是猛然跪在地上磕頭,然後神情激動,高聲道:“陛下,陛下啊!燕王藐視皇權,無視丹書鐵卷,此罪之重,殺之也不足以謝罪,事關大宋江山,事關大宋朝綱,還請陛下早做定奪!”

說完高懷德跪在地上不起來了。

這話很毒,宋徽宗明顯是想要放過武植,但他這說的武植連斬了都不足以謝罪,若是宋徽宗放過他,那如何說的過去?

張令鐸也跪在地上:“陛下,燕王不顧丹書鐵券,私自斬殺衛國公,微臣以為,殺人償命,應該削去他的一切官職,將其斬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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