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愣了下,“不管的話晚上不會出意外麼?”
旁邊瘦瘦的男人插話,“我們不管有人管唄,好像是有那麼一兩個夜班員工,不過從來沒跟我們見過面。”
“胡扯,不可能。”
“那不然我們每次上班輪子上都轉著呢!”
“……”
幾個男人開始熱熱鬧鬧地吵起來,陳奈此刻身虛體乏,腦子裡暫時聽不進任何話。
木棉拿起手機將他們幾個人的對話全都錄下來,隨後來了個外送小哥送來腸胃藥,陳奈吃了之後才好一點。
“看來這個垃圾場地問題就出現在晚上了。”木棉給陳奈遞了瓶水,目光盯著垃圾站不放。
陳奈癱在副駕駛聽著錄音,同意木棉的看法,吃完藥後沉沉睡去。
等到他醒來時天邊掛滿了星星,木棉拿著望遠鏡看著垃圾站門口,神情專注。
“發現什麼了麼?”
“沒有。沒人來,機器也在執行,我們應該更靠近一點的。”木棉收起望遠鏡就要下車,“你在旁邊掩護我!”
“不行!”陳奈一把拉住她,“附近都是攝像頭,去了咱都得暴露,到時候她先發制人我們就完了。”
木棉再次拿起望遠鏡,嘴中呢喃,“我怎麼沒看到?”
陳奈依舊覺得身體很虛弱,喝了口水之後才有種重獲新生之感,“你看垃圾站大門兩側一米的牆簷上是不是蓋了瓦片?”
垃圾站坐北朝南,大門約有五米左右,用收縮型的鐵欄杆充當大門,但奇怪的是門內堆積著不少雜物,真想看裡面的場景那是看不到的。
現在很多牆面上已經不會有瓦片,多是碎玻璃和電網,但垃圾站大門兩側的牆上三米內是用瓦片造就,如果仔細看得話就會發現裡面有個非常小的攝像頭,價格不低。
“你什麼時候看到的?”木棉隱約看到綠光。
“我們採訪時就發現了,不過那個時候只是覺得奇怪,這個攝像頭是真的貴,這個地方為什麼會用這麼貴的攝像頭?”
“心細如髮這個次可以配在你身上了。”
“多謝!就是沒看到菜館裡的衛生環境。”陳奈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捂著屁股。
“他們連許可證都沒有,你還真敢吃!”
“沒有麼?”
“當然,怎麼?你能注意到人家的攝像頭,沒注意到許可證?”
陳奈悶著聲沒說話,差點氣結,就因為這個簡單的紕漏差點把自己送在廁所裡頭了。
在這兒守了大半夜,什麼都沒發現。
週二清晨二人是被光刺醒的,陳奈有工作不能久呆,於是帶著木棉先回到林氏大廈,二人在附近吃了頓早飯。
“看來生病真的比我想象得要難受!”陳奈深深感慨。
“你沒生病過麼?”木棉喝著八寶粥,她昨天中午開始就沒吃飯,這會兒已經連續喝了兩大碗。
陳奈搖頭,“不敢生病,沒人照顧不說,也沒辦法掙錢。”
木棉的心在聽了這句話後柔軟下來,她調查陳奈資訊時就發現他很缺錢,無比缺錢,甚至他在上大學階段每個月連打三四份工,所有的錢都用來買藥。
一種專門治療,不,治療算不上,只能說是緩解心臟病的外國藥,很貴!貴得不像話。
洛靈。
這兩人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為什麼林宣會對一個不認識的女孩出手相助?陳奈會這麼拼盡全力幫助這個女孩?
關於其中因果她什麼都沒查到。
“謝謝。”
“啊?”木棉從悱惻中反應過來,“你說什麼?”
“我跟大姨說的。”陳奈雙手捧著粥疑惑地看向她,“你想什麼呢?”
“沒什麼。”
陳奈喝了口粥,感覺腸胃暖暖的,“說到這兒我昨天就想問,許老闆沒結婚麼?”
“資料上顯示是沒有。”
“還有種可能,她會不會放高利貸?”
“不清楚,看來還得繼續跟蹤,不過昨天跟工人們搭話,十有八九她已經知道我們在調查,得小心。”
分開後陳奈來到公司,吳陽榮已經上班,正在刷洗茶壺和茶杯。
“吳經理早。”
“嗯,你上班都這麼早麼?”
“偶爾。”
二人除了平時上班公事公辦,少有像這樣獨處的時候,一時間氣氛很安靜。
“你最近沒有埋怨我吧?”吳陽榮拿了一塊非常柔軟的布在擦洗茶杯,陳奈記得這一套有些暗紅的茶具原本是沒有的。
“怎麼會?還得多謝吳經理給了我”
“這種話平時說說就算了,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還是別搞這一套。”
陳奈閉上嘴,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什麼意思。
“前段時間新聞部的人想把你要過去,這事兒你知道吧?”
陳奈點頭,都到現在了,總不能說自己不知道這種大傻話。
“後來總經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又改了口,不讓你走了,具體為什麼你知道?”吳陽榮說話帶著試探。
“這個我知道。”陳奈也不能否定,畢竟在上司面前把自己形象變成一個單純的傻子不是什麼好事兒。
吳陽榮點點頭,“既然你自己心裡都清楚我就不多問。你要懂得個度,我呢初來乍到,話語權還不夠硬,人家真的是硬要你我也攔不住。”
吳陽榮這番話意思很明顯,之前陳奈被要走時他做了努力,但沒有效果,無奈之下只好用出緩兵之計,讓陳奈暫時外派,誰知道有人跟上頭說了情,他拿捏不準到底是誰,只能讓陳奈不要露出鋒芒。
不過現在看來陳奈知道一切,也就沒必要遮掩。
“謝謝經理的厚愛。”
等到大家陸陸續續上班,陳奈把這一切都跟孔藝分享,畢竟他也算是無妄之災,就像是站在大樹邊被雷噼中那般無辜。
“臥槽真的?娘誒……這簡直就是妥妥的商業戰啊!”孔藝非常激動。
“什麼商業戰,新聞那邊不一定是真的想要我過去,十有八九是讓我過去找個機會開除。上次魏豪來這兒鬧過之後回去沒多久他們就有動作,而且那個經理跟我坐過三次電梯都沒正眼看我,怎麼可能會想把我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