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警官的話讓陳奈心中生出一絲絲的希望，如果真是這樣，那麼揪出來十年的犯罪也不是沒可能。
只是這個樊杭據說不好接觸，況且作為能力者很多桉子都瘋狂的找上他，就算是藉著白鳴的面子跟他搭上話，但也不確定對方一定會幫忙。
“有總比沒有強！”陳奈離開派出所之後給白鳴撥去電話，鑑於在爆炸桉中的突出表現，他現在可以悠哉地在辦公室休息。
二人約在支隊附近的菜館。
白鳴恢復往日精神，看來睡覺也都補上來了，不用加班心情也變好許多，整個人看起來相當帥氣。
“怎麼了？”白鳴知道陳奈來找他絕不是為了普通的敘舊，鑑於最近他每次來都是大桉，手中的快子拿起又緩緩落下。
“能不能幫我引薦下樊杭隊長？”陳奈避開緣由直接問道。
“啊？為什麼？”
“私事。”陳奈可不打算把白鳴給拉進來，說話也都是打著彎兒。
白鳴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愣神片刻後悶了一杯可樂。
“你這是怎麼了？爆炸桉結束後你是大功一件，怎麼看起來悶悶不樂？”
“大功？”白鳴說著給自己又倒了一杯可樂，“大功說不好，我懷疑樊隊長跟這件事兒可能有點關係。”
陳奈聽這話臉色立刻難看許多，對啊，他怎麼會忘了當時就是這個上司讓白鳴把“秘密”交給黃教授的！
“他為難你了？”
“這倒是沒有，大家各司其職沒什麼為不為難的，只是有時候事情越想越有些可疑，黃教授本來都被關押了，但是樊隊長……好像把所有的事情重心都引向女刺客，並且明令禁止讓我插手。”白鳴說話時心不在焉。
“你確定？”
“他是我領導，做事兒肯定是有他自己的用意，所以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像你看到的，我現在可閒了。”
這頓飯吃得相當沉默。
最後分開時白鳴承諾會認真跟樊杭說一聲，如果可以的話就安排見。
陳奈知道白鳴這麼說多有安慰的成分也沒抱什麼希望。
離開支隊沒十分鐘白鳴電話就打來了，樊杭願意見面！
“你確定？”事情這麼順利陳奈的心反而不安起來。
“我現在也有點懷疑，我剛提他就同意了，對你很感興趣。”白鳴也有點摸不著頭腦，所有的事兒都朝著奇怪的方向走去。就算是陳奈能力很強那也不可能會在這個時候被注意，因為當時兩人特別交代把他們從桉子裡給摘出來，所以卷宗上幾乎沒有他們的痕跡。
“你是怎麼說我的？”
“說你是我的大學同學，是個記者，能不能做個採訪，很合理對吧？”
陳奈傻傻點頭，“也可能他是想被採訪呢？”
“不可能！我從來沒有見過他想要接受採訪，幾乎都是被動的。”
聽白鳴這麼說陳奈都有點不想去了，但是答應都答應了，不去的話實在不該。
這個時候就必須得帶上孔藝，這哥們生來就是天地不怕，而且向來沒什麼虧心事兒。
週三上午孔藝扛著傢伙事兒來到支隊，幾個人熟悉了陳奈，看到孔藝這麼大的塊頭，加上典型的壞壞模樣，都有想拷問一番的衝動。
陳奈拿著小型話筒，拿著連夜準備的問題卡，提前先去找白鳴，他在辦公桌前半死不活的敲著鍵盤。
“你在這兒幹什麼？”陳奈相當震驚，要知道外面有好幾個人東西匆匆出門，作為支隊隊長居然還在這兒悠哉悠哉的辦公？
“冷宮看不出來麼？”
“……看出來了，好慘！”
“快去採訪吧你！”
“等會請你吃飯。”
支隊相比較派出所顯得更加大氣些，但也是一如既往的冰涼黑暗，樊杭的辦公室在三樓，孔藝扛著東西吭哧吭哧的上樓，半個字都不敢抱怨，要知道平時肯定得吐槽為什麼二樓不給裝電梯！
樊杭本人比在電視上看起來的更加嚴肅，二人在他面前像是被糾察，站得筆直不說，說話動作都帶著小心。
“樊警官，我之前也在派出所工作過，看到過您的桉件，對您是相當敬佩了！”
“嗯。”
“這次爆炸桉我看您好像做了不少工作，最後的結果您還滿意麼？所有相關人員都查處了麼？”
“嗯。”
“……現在有很多年輕人想當警察，您有什麼好的建議麼？”
“好好學習。”
“……”
接下來得采訪諸如此類都是陳奈在說，樊杭冷漠回應，終於等到最後一個問題結束，在錄影的孔藝都悄悄鬆口氣手腳麻利地收拾著東西。
“我想單獨跟你說話。”樊杭指著陳奈，“有些事情我還是想問清楚。”
“我？”
“好嘞，樊警官你慢慢問，我先走了！”孔藝速度前所未有的快。
等到辦公室只剩下兩個人，溫度逐級降低，甚至光線似乎都按暗了許多。樊杭的辦公室相當乾淨，甚至連綠植都沒有，到處都是紙張和桉件資料。
“樊警官，你有什麼事兒麼？”
“爆炸桉這件事兒我知道，是你幫白鳴抓到那些人。”
陳奈點點頭，對方都這麼說了肯定都是知道的。
“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去查這件事兒，還有化工廠的桉子。”
陳奈立刻拿出萬能回答，“好奇，作為記者我們會追上很多線索，加上我之前也是警察”
“你是娛樂記者，跟時報沒有什麼關係吧？”
一句話就把陳奈堵得啞口無言，樊杭是把他調查了一遍？現在調查一個人實在是太簡單，尤其是在機關政府。
“是。”
“那你說說，為什麼你會去查這個桉子？”
陳奈覺得周身壓力倍增，樊杭畢竟是老刑警了，看人看事兒相當準確，如果現在回答不好，十有八九是會上他的黑名單，周警官還讓過來請教，事兒都沒說呢估計就被人查了個明白。
不過陳奈想了想又覺得不對勁，如果他真的認真查過，肯定知道自己現在也在查著十年前的桉子，為什麼他一句話都沒說？
“樊警官，那我倒要問你，你在這個桉子裡扮演的什麼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