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奈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人!

“算了,我來報警。”陳奈收錢下樓,男孩在他身後緊跟不捨。

“警察來了我也會說是你拐騙我。”

“你神經病吧!”陳奈停在樓梯回頭看他,“你搞清楚我昨天晚上才救了你!”

“你把我朋友都嚇跑了。”男孩振振有詞,漂亮的桃花眼此刻帶著迷湖和無賴。

“你朋友?你朋友能把你捆成這個樣子?”陳奈指著他胳膊上的道道淤青,以及左側臉頰的微腫。

“你倆擠道上幹啥?拿著身份證下來登記。”老闆叼著根菸衝他們嚷道。

男孩臉憋的通紅沒說話,陳奈轉身到前臺登記退房。

“你。”老闆指了指男孩。

“我身份證沒帶。”

“號碼。”

男孩說出身份證號後陳奈才知道他不過十六歲,名叫黃澄,跟洛靈一個年紀。

“老闆,你這兒生意咋樣?”陳奈上前搭話,順便看了眼時鐘,六點半。

“窮鄉僻壤的,也就你們這種外鄉人路過才會住一晚。”老闆矮胖焦黑,赤裸著上半身,嘴裡叼著煙也不影響他說話。

“路過?”

“反正是十天半個月沒人來,自家房子,也不用交租。”

“那是不錯。像我這種半夜投宿的人很少吧?”陳奈接過押金。

老闆取下煙摁滅,“還行吧,前幾天還有人半夜進來呢,沒等把我搖醒就自己走了。”

“還有這樣的?”陳奈胳膊搭在前臺,饒有興趣。

“不是你是幹啥的?”老闆察覺不對味兒歪著頭問他。

“專欄作者,這不是來這兒附近采采風,寫點靈異故事啥的。”

“誒幼我知道,我可愛看鬼故事了!”老闆一拍手換上滿臉親切,“不過我們這兒啥事沒出過,平平澹澹,也就林場楊雄前幾天交了個救護車,來了幾個警察。”

“你咋知道那天晚上有人來投宿,你這有攝像頭?”

“那到沒有,不過我那天記得有人說要住店,然後好像又來幾個人,鬧鬧哄哄就走了。”

陳奈點頭離開,先去找手機,結果手機被車軋了一趟,四分五裂。

“回去我送你一部。”黃澄突然發聲把陳奈嚇一跳,“最好的蘋果機。”

陳奈猜測黃澄可能精神方面有問題,不願跟他廢話,等會兒回到淮城直接交給警察就好。

折了根樹枝沿著路邊四處翻找。除了用過的衛生紙,塑膠袋,零食包裝……一無所獲。

“你是幹啥的?”黑瘦黑瘦的老大爺推著人力三輪車走來,車上裝著塑膠瓶和清掃用具。

“大爺,我之前在丟了個本子在這兒,這會正找呢!”陳奈滿臉煩躁,“找不到回去可咋交代啊?”

“別找嘞,村子衛生都是俺負責,啥垃圾都不會有。”老大爺拍拍胸脯甚是自信。

陳奈想起剛剛馬路兩邊的垃圾,沒有接話。

“你說你找啥?本子?”

“對,這麼大!厚皮的,”陳奈隨意比劃了下,“丟了好幾天,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別找嘞,那本子昨天被人要走了。”

“誰?”陳奈上前一步,眼睛都瞪大了。

“就是個……又高又白的人,戴著墨鏡,那胳膊這麼粗!”老大爺感覺到壓迫,後退一步。

來晚了!陳奈心臟狂跳。

多問無益,陳奈坐上回淮城的班車,一路上都在反省自己動作太慢!要知道對方昨天才找到的那本筆記。

陳奈又煩又氣,拿起褲兜裡的噴霧對著腦袋一頓亂噴。

刺鼻的味道引來乘客不滿抱怨,陳奈稍微開啟車窗換氣。

“你真的好會撒謊!”黃澄的語氣裡充滿了崇拜,“我聽出來你說的那些話都是假的,什麼朋友,什麼專欄作者,你好牛逼!……”

陳奈現在恨不得從車上跳下去。

回到淮城的第一件事兒就是拽著黃澄去報桉,錄好口供火速閃人。

陳奈說不失望是假的,筆記沒找回來不說,反而非常確定落入敵手,雖然還不知道對方是誰。

沒有手機的週六周天陳奈在出租屋裡看完了三本書,從地攤上按斤稱量,花了兩塊錢。

週一剛上班收到個快遞,是部嶄新的水果機,最新版。

“你自己買的?”孔藝比知道林宣公佈婚訊還吃驚。

“不是。”陳奈想起黃澄,“遇到個神經不太正常的學生。”

“是因為神經不太正常才送你部手機?”孔藝有點繞不過來。

“沒事。”陳奈利索地拆了包裝,“這兩天發生什麼大事兒了麼?”

“林宣訂婚,上了新聞版面的頭條。”孔藝聳聳肩,“估計今兒就會收到喜糖吧。”

陳奈想起頗有運動美感的祝南南,林宣說過那是他的未婚妻。如果不是紫蘇死了,說不定她真能嫁入豪門當個闊太太。

感慨完人世無常,陳奈放進電話卡翻看有沒有人給自己發訊息,除了周警官的簡訊其他都是工作和推送。

“孫成才,當年第一手接觸意外的人。家庭地址:西區奔騰大道02號花園佳苑4號樓503。”

地址距離他們並不遠,陳奈趁著中午休息驅車前往。

花園佳苑只有七棟矮層建築,牆面斑駁掉漆露出灰色水泥,少有綠化環境一般。

陳奈順著地址找過去,裡面應聲的是位略胖的婦人。

“你好,我是派出所的。”陳奈透過防盜門露出微笑,“我想問問關於周前輩的事兒。”

房間裡的傢俱乏善可陳,汙白的牆壁上掛著孩童教學資料和日曆,房間很小卻有種蕭條之感,細下看來除了桌椅沙發竟沒有任何傢俱。

客廳靠側擺著孫成才的遺照,兩側花瓶裡插著新鮮的花。

“不好意思,家裡沒什麼好茶。”婦人姓錢,膚色焦黑皺紋頗多,寬臉苦相。

“錢姐您別忙了。”

“好,好。”

“我想問一下關於2013年的事兒。”

錢姐聽到後神情有些複雜,端起茶杯抿了口,“你問。”

“孫前輩經手過一個意外,發生時間是2013年的六月份左右,您當時有印象嗎?”

“好多年的事兒了。”錢姐雙手絞在一起,眼神頻頻瞥向遺照。

陳奈好幾年沒有審過犯人,但錢姐不安得太過明顯。

“發生什麼了麼?”錢姐盯著眼前的茶杯發問。

陳奈猜到她肯定是知道什麼,哪怕是不知道內幕也該知道當時孫成才的不對勁兒。“前段時間老所長去世,臨去世前在查這個意外。是當年六月份,有對夫妻落水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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