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告別老農，二人搭上村子裡的車到了華英市，與此同時木棉的撰稿已經在網上有了反響，依舊是掛著三元娛記的名號，內容勁爆又涉及犯罪，等他們到在商場買衣服時，已經有公安部門對其轉發，國家日報也點名。
木棉認真挑選了長裙和舒適的鞋子，順便給陳奈也買了身衣服。
換身衣服後二人坐在商場外圍喝咖啡，車票買到晚上七點多，現在無所事事，就這麼幹巴巴地坐著。
“跟我聊聊，你跟我合作的理由。”木棉吃著點心情緒高昂許多。
“為了更好的完成工作。”陳奈看著腳上的鞋。
“嗯哼。”木棉沒有追問，以後有的是時間。
兩人從三點坐到六點，臨近天黑才打車來到火車站，這個時間段人流出奇得多。兩人輕裝前行，很快到候車室。兩地全程只需要四十分鐘，近得離譜。
二人沒什麼話說，玩著各自的手機。
這時候車廳進來一個人，尖嘴猴腮顴骨奇高，舉止粗俗髒話連篇，舉著手機吆五喝六。
陳奈只覺得隱約熟悉，直到聽清那人的聲音，他才確定是誰。
就是當初跟蹤自己的其中一個。
“……我上哪兒找去？十年了，你特麼能找著？……別給我扯犢子，你行你上別跟老子**……”男人憤怒對話口水狂噴
陳奈心中竊喜，當初這倆人跟了幾天就離開，他最初還疑惑為什麼不跟了，後來才明白是因為筆記本已經被拿走。
戴好口罩上了火車，陳奈讓木棉自己去坐車，自己有事兒要辦。
“注意安全。”木棉轉身上了十號車廂。
陳奈跟在那人身後上了十五號，人多有些擁擠，那人罵罵咧咧惹來不少人的怒瞪。
車內不許吸菸，那人乾脆直接留在吸菸區。
現在是晚上，多數人都準備睡覺，只有部分短程的人在刷著手機，人多眼雜，陳奈將那人擠在角落。
“你特麼瞎呢！”男人仰著脖子看陳奈，接著身體一頓火速低頭想離開。
陳奈伸手擋住去路，“我看你有點面熟呢。”
“面你大爺，誰認識你！”男人衝著陳奈胳膊狠狠砸下去，結果砸個空，適逢車身抖動一個踉蹌跪倒在地，周圍有人捂嘴嗤笑。
“笑你爹！”男人出言咒罵。
“我想起來了，是你。”陳奈將他扶起來輕聲說道：“你當初還跟蹤過我？”
“你算哪根蔥我跟你？”
“我們大廈周圍都是監控，你不會不知道吧？你偶爾會摘下口罩露出臉，我記得。”
“你他娘”
“我以前是警察，雖然現在是記者，但也有不少朋友在警局工作。要是追著你應該能查到不少東西，也算是送朋友的禮物。順便說一聲，我知道你們拿到筆記本了。”
男人之前還能穩住強橫的態度，陳奈此話一出他立刻傻眼。
“我也不多問，誰派你來跟蹤我的？”
男人看了眼時間，決定閉嘴。還剩下半個小時，眼前這人瘦了吧唧一臉書生樣，他覺得自己能熬過去。
陳奈確實不能拿他怎麼樣，見他不說話拿出手翻查，嘴裡滴咕著是直接報警還是給朋友打電話？看了眼男人正巧跟他四目相對，“還是直接送到刑偵吧，我怕你跑了。”
就在陳奈要摁下撥號鍵時被男人制止。
“你想問啥？”
“誰派你跟蹤我的？”
“我是拿錢辦事，不知道上面是誰。”
“算了，我還是打電話吧。”陳奈重新開啟手機螢幕。
“是個老頭。”男人伸手想抓手機，被陳奈閃開。
“好好說，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知道你跟我說過這些話。”
男人頗為怨毒地看著陳奈，他身上確實揹著人命，也知道他曾經是警察。“半個月前，我接到朋友電話，說是有筆大單子，跟個人而已兩萬塊。上家是個老頭，長得跟那個孫猴子一樣，瘦了吧唧還賊白。他給了我定金和你的資訊，就這麼多！”
“那筆記是怎麼回事兒？”
“他就跟說了一嘴，說什麼‘見到筆記的人都得死’，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就這些？”
“嗯！”
陳奈拿出手機點開錄音，“行，這些我錄下來了。”
“你特麼”男人直接急眼，接觸到陳奈的目光後又縮回去了。不知為何，眼前這個男人，他有點怕。
拿到想要的訊息之後陳奈回到十號車廂跟木棉匯合，到淮城後火速分開。
新的訊息，筆記本落到一個老頭手上，人命的幕後真兇就是他！
即便是新線索出現陳奈也沒有任何興奮，知道了又怎樣？還不是半點頭緒都沒有。
陳奈回到辦公室將這個線索記錄在本子上。
“又加班？”林宣探頭進入辦公室。
陳奈放下筆記本起身，“林老闆。”
“別這麼見外，咱倆也見過很多次，你叫我林宣就行。”
陳奈當然不會當真，走到茶水間接了兩杯水出來，見到林宣正在認真檢視筆記本。
“給。”
“謝謝。這就是你上次說的桉子？”
“嗯。”
陳奈伸手想拿回來被林宣制止。
“我再看看，還挺有意思的，說不好我能幫你想到你想不到的問題。”
林宣專注看著筆記本，陳奈反而在默默喝水。
“十年前的意外，不太好解決吧？”
“是的，很多線索都消失了。”陳奈點頭。
“有必要嗎？”林宣看著陳奈，眼神平靜且溫和，“說實話，要不是你去問這位胡笙警官，他也不會死。”
林宣的話就像一把刀子直接插進陳奈胸口，剎那間痛感傳遍大腦隨後麻木。
“按照我的理解，如果這件事兒不翻出來，或許死亡的人只有洛靈父母，但是你把這件事兒翻出來之後，死的人似乎更多了。”
陳奈無言以對，目光呆呆地看向地面。
“這個人如果是慣犯，十年間肯定會再次犯桉，不用你查警察就能發現。但十年沒動靜，你不過是去問了句，他就開始殺人。換句話說，這些人更像是因你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