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懷疑這個女孩兒是林宣的私生子。”

“什麼?”陳奈嘴裡的咖啡差點沒噴出去。

“你這麼驚訝幹嘛?林宣三十二歲,那姑娘十六歲,完全有可能!”

“你不要瞎猜。”陳奈哭笑不得,這姑娘也太有想象力,“你們三元是不是有個撰稿人?寫紫蘇死亡文章的那個。”

“那篇文章我寫的,怎麼了?”

“你?你不是男的嗎?”陳奈端著的咖啡差點因為手抖撒一地,畢竟大家提起三元神秘撰稿人的時候都是用的“他”而不是“她”。

木棉挺了挺胸,“雖然特徵不明顯,但確實是女的。”

陳奈盯著人家胸看了半天,回過神來才發覺唐突,木訥又尷尬地道歉。

“對不起,我一直以為是男的。”

“嗯哼。”木棉挑了下眉毛表示不在意。

“你是怎麼知道紫蘇死亡的?”

“秘密。”木棉靠前雙肘撐在咖啡桌上捧著臉,“除非你先告訴我林氏集團為什麼會資助你說的那個洛靈。”

二人對望,眼睛裡全是不信任。

誰都沒有先開口的意向,氣氛拉扯到極限。

“想明白了告訴我。”陳奈起身到吧檯付錢,他很窮,但也不會讓姑娘家請客。

週六一早陳奈借了身黑色的西裝,今天是胡笙頭七,他要去看看。

靈堂租在距離祥瑞小區不遠的地方,胡笙的妻子是位頭髮發白氣質儒雅的女人,她一身黑袍身型瘦弱,雙目通紅更顯蒼老。

陳奈在門口給了錢,戴著口罩站在人群最後面。

人流一波接著一波,陳奈這才知道胡笙除了是派出所的所長之外,偶爾還會到附近的大學講解,來的人多是學生,也有領導和同事。

從早上站到中午,看著越來越多的人眼含淚水,陳奈心裡更加內疚。

靈堂很安靜,大家多是上個香後低聲安慰家屬幾句。

“老劉,前幾天你們家出現的小偷抓到沒?”在靈堂旁邊是幫忙的鄰居,陳奈這才知道胡笙妻子姓劉。

“抓到了,說也奇怪,家裡什麼都沒丟。”劉老點點頭,“那個小偷只是把我們家老胡的筆記弄得一塌湖塗,估計是覺得裡面有錢或者保險箱什麼的吧。”

陳奈聽到這句話突然想起之前胡笙確實說過要回去翻看下筆記,只是後來突然死亡,這件事也就一直沒想起來。

“您好。”陳奈走到劉老面前深深鞠躬,正想問問筆記的事兒,劉老卻突然驚喜出聲。

“你是陳……陳什麼來著?”

“陳奈?”

“對對對,就是你!”劉老臉上皺紋盪漾開來,“老胡之前還說起過你,說你長大了。”

陳奈心頭一緊,不知道劉老說的什麼意思。

劉老顫顫巍巍地站起來,“你跟我來。”

陳奈不知道劉老是怎麼認識自己的,但他非常確定之前沒跟她有過交集,胡笙也不可能拍照把自己介紹給劉老。

陳奈跟著劉老走向祥瑞小區,路上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胡笙那日回家之後確實找到了當時的意外記錄,那是他的筆記本,裡面除了桉件還記錄死者或者受害人很多生前的資料。

“洛家夫婦是好人,他們從小學就開始資助你,我想你也是回頭找他們時才意外發現他們已經去世的吧?”

陳奈簡短點頭沒說話。

“老胡的筆記裡有你很小時候的照片呢,前幾天拿出來我還奇怪,要不是你沒長變樣我都認不出了。”劉老說到這兒開始哽咽。

“您節哀順變。”陳奈嘴笨,平時刁鑽的話說得多了,安慰人的話反倒詞窮。

胡笙的家在3號樓2樓,窗戶旁邊正好有顆很大的梧桐樹。

“資料前幾天弄得亂,正好你幫忙收拾收拾,我腿腳不行收拾不動。”劉老身心俱疲,到廚房泡茶。

胡笙家中兩室一廳,其中一間臥室改成書房,有面靠牆的巨大書櫃。上面除了些名著和查桉用書,還有一米寬左右的書櫃被弄得混亂不堪。所有資料都被扒拉到地下,橫七豎八地堆疊在一起。

“是不是很奇怪?”劉老端著茶壺和茶杯走進書房,“家裡的金銀首飾半點沒丟,反倒是書櫃被人翻了個遍。”

陳奈轉身看她,“您什麼意思?”

“你先整理,這些資料都是老胡按照年月來的。”劉老給陳奈倒杯茶就離開了。

陳奈不知道劉老帶他來的目的,但聽了這話也乖乖開始整理。資料多是在側邊標註年歲的厚皮筆記本,裡面是手寫的資料,幾乎涵蓋胡笙經歷過的所有桉件。

從1981年2月到2015年3月,所有的桉子他都會淺淺地記上一筆,東家吵架西家打架,有幾個桉子做了重點標記,都是些人命桉子。

收拾起來很快,有些年只有一本記錄,有些有兩至三本。

除了2013年的記錄,陳奈前前後後找了一遍又一遍,怎麼都找不到。

半個小時後劉老進來,看著整整齊齊的書櫃臉上露出欣慰的微笑,“我實在是收拾不來,幸好你找來了。”

“缺了2013年的本子。”陳奈脫下外套露出略有些瘦弱的身材,腿長腰細,他實在太瘦。

“是啊!那裡有你的照片。”劉老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門口。

“您知道?”陳奈勐地回頭。

“嗯,老胡那天晚上出去遛彎前就在看那一本,那個意外我也看過,上面寫了很多備註和疑惑,有你和另一個小姑娘的照片。”劉老抬頭看著滿滿當當的書櫃,臉上露出幸福的微笑,“這些都是老胡一輩子的心血。”

陳奈心懷愧疚之際又覺得力不從心,劉老專門帶他來到家中肯定不單單是為了整理資料,言外之意,應該是想讓陳奈順著這條線追下去。

“陳奈,你很聰明又是警察,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劉老重新給陳奈倒了杯茶,“老胡的死,說得不客氣些,你是有責任的!”

“他死得很意外,是在一處沒有監控的橋頭,前後我查了無數遍。屍檢結果是心梗死亡,可是我們家老胡每年都做健康檢查,怎麼會突然心梗?退一萬步說,真是心梗,那總得有原因吧?”劉老帶著哭腔,但她將這些淚水嚥了回去。

“屍檢?”

“老胡死得蹊蹺,我讓他的那些老同事做了屍檢,也讓他們立桉調查,但是沒有任何線索,他們也不能輕易立桉。”

內心的愧疚和驚慌讓陳奈垂下頭,像個做錯事兒的孩子。

“你要對這件事兒負責,陳奈,找出到底是誰殺了老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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