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胡宗憲、徐渭與一個神秘人物正在密謀之時,外面忽然傳出一聲巨響,頓時將三人嚇了一跳。胡宗憲便與徐渭衝出了屋子,神秘人則是在胡宗憲的示意之下,從後門悄悄離去了。

東南沿海一直有倭寇作亂,可千萬別讓他們殺到眼皮子底下了。

“吳知州,你在這裡作甚?”木窗之下,胡宗憲發現了縮成一團的吳知州,於是愕然問道。

“督……撫……大大大……人,下……官內……急……”吳知州臉色慘白,結結巴巴地答道。

胡宗憲聞言頓時臉色一黑,你內急,居然跑到老夫的窗下?

“吳知州,你可聽到什麼?”徐渭問道。

“先生,下……官……喝得大醉,到了這裡後就睡過去了……剛剛被響聲驚醒……什麼也沒聽見啊。”吳知州結結巴巴地答道。

“嗯,你走吧。”徐渭聞言差點笑出聲來,點點頭後說道。

一股尿騷味撲面而來,他也能在這裡睡覺?

吳知州便抱頭鼠竄,離開了這個偏院。

“先生,你這是……?”胡宗憲愕然問道。

三人在屋裡談了許多機密事,若是被吳知州洩露出去,豈不是大事不妙?

“一介阿諛奉承之徒罷了……”徐渭笑道:“汝貞你實在不放心,讓人盯緊此人便是,若他有何異動……汝貞你再下手不遲。”

胡宗憲聞言點了點頭。

目前看來只能如此了,總不至於,因為他聽牆根,而將一名朝廷命官滅口吧?

胡宗憲隨後與徐渭向外走去,想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迎面卻撞見了一名匆匆而來的僕從。

“老爺……”僕從稟報道:“戚指揮於席間玩弄火銃,走火了……”

“什麼?傷到人沒有?”胡宗憲聞言簡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喝酒,你就老老實實地喝酒啊,玩什麼火銃啊?

…………

“這不是火銃,他們稱其為槍!”

胡宗憲送走浙江官場的眾官之後,單獨留下戚繼光詢問,戚繼光將一條槍放在地上後說道。

“木與刃相接,稱之為槍,你……此為何物?何故也稱之為槍?”胡宗憲詫異地問道。

“火器、火銃,較為適合。”徐渭也說道。

“恩撫、先生……”戚繼光答道:“此物為當年剿滅大衢山海賊所得,當年他兵微將寡,卻以此物,還有一些奇怪的兵器,如一些怪模怪樣的火炮,對抗大軍,初時竟打得我大軍潰不成軍。恩撫,大衢山之戰後,小將收集了一些他們遺留的兵器,並仿造了一些。恩撫請看,就是此物,被他們稱為槍,至於為何,小將也不清楚。這種所謂的槍,卻是極為厲害,與我軍中火器相比,射程遠、射速快、威力大。恩撫、先生,要不小將給你們演示演示?”

“不用了。”胡宗憲擺手道:“你口中所稱的他……是那個姓楊的吧?”

“是他。”戚繼光點頭道。

胡宗憲無奈與徐渭對視了一眼。

不想再提及楊寒蒼,可偏偏事事都與他有關。

“戚指揮,你……所為者何?”徐渭問道。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戚繼光答道:“若命小將與他再戰,小將仍無取勝的把握,甚至落敗。因此恩撫大人,小將建議,軍中需大量仿製此等兵器,還需自手番商手中採買。”

其實戚繼光對於楊寒蒼,沒什麼惡感,反倒是有些惺惺相惜,當年如此,現在也是如此。當年楊寒蒼的姐姐,受盡凌辱,楊寒蒼怒闖紫禁城,法場劫人,也是令戚繼光頗感敬佩;當年大軍攻打大衢山,戚繼光也是認為不可取,人家大衢山剛剛擊敗了倭寇,救了寧波府全城百姓,你官軍就去攻打人家,這首先就不佔理了,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後楊寒蒼逃走,戚繼光還頗替他高興。

但楊寒蒼是賊,戚繼光是官,因而就註定他們不能兩立了。

“自仿可以,自西洋手番商手中採買……此事還有待商榷。”良久之後,胡宗憲說道。

禁海是大明朝的國策,因此從番商那裡大量購買,就有悖這項國策了,若為此舉,小心被御史參上一本,胡宗憲就難受了。

“戚指揮,你還有事嗎?”已經答應他了,可戚繼光還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於是胡宗憲問道。

“恩撫,兵事在器更在人,小將欲練一支新軍,以平倭賊,請恩撫准許。”戚繼光說道。

胡宗憲聞言看了徐渭一眼,徐渭點了點頭。

“準!”胡宗憲點頭道。

胡宗憲與徐渭也是有這種感覺,浙江等地的兵不可用,不要說像楊寒蒼這種兇猛的海賊了,就連一般的海賊、倭賊,官軍基本上也是望風而逃,根本不堪一戰。並且許多在沿海諸地,大明的官兵或其家眷,還與海賊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如楊寒蒼與寧波季家等等。

…………

“先生,看來此人比徐海、汪直還難對付啊。”

戚繼光走後,胡宗憲看著徐渭嘆道。

汪直、徐海不但有許多親人在陸地上,他們還與朝廷、官府沒有多大的仇怨,汪直、徐海等海賊、倭寇所圖者,無非是錢財而已。

而楊寒蒼則不同,楊寒蒼是個欽犯,而對於一名欽犯的招撫,可不是胡宗憲等人能夠做主的,這是其一;其二就是楊寒蒼與明朝廷,與大明天子有著刻骨的仇恨,他還是個孤兒,這就使得楊寒蒼幾乎無懈可擊了,只有強行剿滅。

可現在他的根基在日本,如何剿滅?難道要組織一支遠洋艦隊,前去征伐?

如此勞民傷財,如此大動干戈,就一定能打贏?一定能剿滅楊寒蒼?

風雨飄搖的大明朝,已經經不起折騰了。

“汝貞勿憂,我有一連環計。”徐渭說道。

“嗯先生有何妙策?等等……”胡宗憲說道。

胡宗憲說罷,在屋外走了一圈,還調來一隊親兵守在了屋外。

別又有知州、知縣什麼的,臥尿聽牆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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