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篝火晚會
“敕勒川，陰山下。天似穹廬，籠蓋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
夜幕降臨，逐水草而居的韃靼人，有篝火聚會的習俗，蒙騎忠銳營，其中大都是韃靼人，雖為草原最底層之人，是賤民，但篝火聚會可不分高低貴賤的。
青州城內，忠銳營軍營之中，熊熊燃燒的篝火照亮了黑暗，光芒萬丈。
篝火周圍，韃靼人圍坐成一圈，他們的身影在火光中忽明忽暗，火焰在他們眼前跳躍，不時發出噼啪作響的聲音，與遠處的馬蹄聲、牧歌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曲獨特的草原夜曲。
空氣中瀰漫著烤羊肉的香氣，這是草原上的珍饈美味。忠銳營勇士們手持長矛、大刀，一邊烤著羊肉，一邊講述著草原古老的故事。
在篝火的照耀下，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歡樂和滿足。他們的笑容燦爛而真誠，彷彿所有的憂愁都在這一刻被火焰燒成了灰燼。
這是一個屬於韃靼人的夜晚，一個屬於自由與豪情的夜晚。
“阿碧雅思！阿碧雅思！阿碧雅思！”
“啪！啪！啪！”
一曲胡笳，一名韃靼少女在曲中翩翩起舞，一眾韃靼人在一旁大聲鼓掌喝彩。少女身著華麗的衣裳，猶如彩虹般絢爛。她的舞姿輕盈，彷彿是草原上的精靈。隨著音樂的節奏，她的舞步輕快而優雅，如同雪花在風中飄舞。
被楊寒蒼解救的韃靼奴隸之中，也有女子的，此時成為了自由身，盡情享受自由的快樂。
當然她們的自由，僅限於山東，僅限於海狼軍之中，出了山東，出了海狼軍，她們又會成為奴婢，被人奴役。
“好！好！好！”
“啪！啪！啪！”
韃靼人身後忽然傳出一聲叫好聲、鼓掌聲，眾人轉頭看去，只見海狼軍統率，宣威大將軍楊寒蒼，不知何時來到了此地，楊寒蒼微笑著鼓掌叫好。
楊寒蒼身後，則是三百侍衛親軍，他們與楊寒蒼完全不同，左腰佩刀，右腰短槍，全副武裝，神色肅穆，冷冷注視著忠銳營的韃靼人、色目人等。
侍衛親軍負責護衛楊寒蒼，人員是最精銳的，武器也是最精良的，三百侍衛親軍能抵三千兵。
將軍府主簿李恆在楊寒蒼身邊，靜御也在。
“大將軍！”
眾人先是一驚，隨後奔到楊寒蒼面前紛紛以草原之禮拜見。
阿碧雅思等韃靼少女也停止了歌舞，有些害怕地退了下去，一些膽大的韃靼少女則是偷偷墊著腳尖望著楊寒蒼。
楊寒蒼是他們的恩主，也就成為了他們的主人，而奴婢害怕主人，是長久以來的習慣。
“接著跳舞，接著唱啊，為何本府來了，就停住歌舞了？千戶蘇那木，快讓他們接著歌舞，就當本府不在此地。”楊寒蒼微笑著問道。
“大將軍……”蘇那木彎腰笑道：“僕不敢與主共舞啊，大將軍是草原雄鷹，小人等是斑鳩……斑鳩怎敢在雄鷹面前歌舞？”
“哈哈，害怕本府吃了你們？”楊寒蒼聞言笑著吩咐左右道：“抬上來吧。”
楊虎義按刀揮了揮手，十名侍衛親軍便抬著美酒佳餚，走了出來，抬到了篝火之前。
“歌舞怎能沒有美酒佳餚？”楊寒蒼笑著對一眾韃靼人、色目人大聲說道：“楊某今日願與諸位兄弟同樂，不嫌棄吧？”
“哈哈！”
“多謝大將軍了！”
“大將軍來了，小人等倍感榮幸，怎會嫌棄啊？”
豪爽的韃靼人、色目人聞言頓時歡聲雷動。
“呵呵，大將軍，請！”蘇那木指了指篝火後笑道。
“好！”楊寒蒼點點頭，也是豪爽地走到篝火附近，席地而坐。
篝火上烤著肥肉，油脂滴落，令人饞涎欲滴。
“接著唱歌跳舞吧。”楊寒蒼又揮手笑道。
楊寒蒼如此豪爽、隨和，使得眾韃靼人、色目人少了許多拘束，胡笳聲響起，又開始載歌載舞了。
蘇那木起身，忽然拔出了腰間短刀。
眾侍衛親軍大驚，紛紛擁了上來。
“幹什麼？退下！”楊寒蒼橫了眾侍衛親軍一眼後說道。
主面前不能露刃，韃靼人哪裡知道這些？苦寒之地，野獸遍地，人人都會帶刀的，一是防身，二是日常所用，如切肉、割草等。
韃靼人不知漢人，漢人也不知韃靼人，可楊寒蒼知道，且心中清楚得很。
果然蘇那木拔刀是替楊寒蒼切肉的，尷尬地笑了笑，從火堆上切下一大塊肥肉，舉著肥肉，彎腰送到了楊寒蒼面前。
“蘇那木千戶，不必如此恭敬。”楊寒蒼接過肥肉，一邊大口啃著肥肉，吃的是滿嘴流油，一邊笑道：“隨意點好，就當我是個普通的草原漢子。”
“大將軍去過草原？”楊寒蒼言談舉止，使蘇那木等韃靼人倍感親切，於是蘇那木問道。
“何止去過？”楊寒蒼笑道：“在草原上呆了……足有年餘。”
“我不信。”一名名叫阿古達木的韃靼漢子搖頭笑道。
“草原之上，無非就是策馬揚鞭，彎弓射鵰。”楊寒蒼看了阿古達木一眼後笑道：“天作被蓋，地當床，風吹草低見牛羊。草原上的漢子，非常豪爽，我以真心待你，你必真心還我，若是有人膽敢騎在頭上拉屎，老子給你來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草原上的女子，大屁股，大乃子，能生娃，直爽豪邁又善良，乾脆利落！”
“哈哈哈哈！”一眾韃靼人、色目人聞言頓時爆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
他這哪裡是在草原上呆過一年啊，給他們的感覺就是，楊寒蒼是在草原上長大的。
同時閒聊之際，將楊寒蒼與一眾韃靼人、色目人的距離拉近了不少。
“蘇那木，你們想家了嗎？”楊寒蒼啃完這塊肥肉，在身上擦了擦手後，看著圍坐在自己身邊的一眾韃靼人、色目人問道。
“想了……”蘇那木還未回答，阿古達木搶著答道：“做夢都夢到草原了……”
眾人一齊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