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等生存之道,無外乎就是個‘財’字……”楊寒蒼與傅青山又探討起了生財之道,傅青山說道:“而生財之道,無外乎就是搶與走私,其中走私為主,搶為輔。”

大衢山再有銀子,也有坐吃山空的那一天,大衢山的寶藏還是謝麻子摳摳索索地攢下來的。

“走私?走私也賺不了幾個銀子啊。”楊寒蒼點頭道:“好不容易販點私貨,還要被人抽頭,還要防備明官府。況且走私的也不止我一家吧?這競爭壓力就可想而知了。”

傅青山聞言看了楊寒蒼一眼,真是懷疑他是個走私海商,怎麼說得頭頭是道的?

“大人說的是……”傅青山隨後問道:“大人有何好法子?”

“經商之道,關鍵就是個‘合’字,壟斷經營,坐著玩都能賺銀子。”楊寒蒼答道:“先生你想想大衢山這位置,可不就是個商品集散之地嗎?只要我掐住這條命脈,財源將會滾滾而來呢,甚至還能將他建成一個大型的商品集貿市場呢。”

“衢山者,康衢大道是也!可過大船。”傅青山先是點頭微笑,後臉色一變後說道:“大人想快點死,就如此行事。”

“這是為何?”楊寒蒼愕然道。

“大型商品集貿市場,是博易榷場之意吧?”傅青山答道:“你以為我等從前不想如此嗎?可你想過沒有,一旦你掐住這條命脈,雁過拔毛,再建個博易榷場,必將會引起他人眼紅,或者痛恨,甚至官府也會眼紅,如此一來,敵便會從四面八方而來,大人你又如何抵擋?”

不要說你了,就連徐海也不敢如此行事,傅青山心中暗道。

“我……尼瑪的……”楊寒蒼無言以對,握了握拳頭。

看來自己的舅父顧懷忠說得不錯,目前階段,還是要裝慫,越慫越好,可不能再囂張,再張揚了。

猥瑣發育,才是取勝之道。

“大人,有船來了。”楊寒蒼羞愧良久之後,傅青山指著海面說道。

楊寒蒼聞言抬頭望去,只見一艘大船靠近了大衢山本島,兩艘戰艦過去問明後,便引著大船靠岸。

是什麼大人物來了?

楊寒蒼與傅青山對視一眼後,便向著碼頭走去。

…………

大船靠岸,一陣絲竹聲響起,一排全身披掛的武士先下了船,隨後就是八名侍女,各抱著琴棋書畫、香爐、佛塵等物走下了跳板,最後出場的就是孫雅惠了。

他媽的,排場還不小,眼饞誰吶?

楊寒蒼心中嘀咕幾句後,便迎了上去。

“在下顧寒拜見嵊泗島大小姐!”楊寒蒼拱手,唱了個肥諾。

“嵊泗島?難道顧百戶不是嵊泗島之人嗎?難道你想改旗易幟嗎?”孫雅惠一身淡紫色的長裙,緩步走到楊寒蒼面前輕笑道。

一絲淡淡的幽香撲鼻而來,令人舒暢。

楊寒蒼對這個樣貌清純的少女,還是頗有好感的。

只是孫雅賢的眉頭隱隱帶著一絲愁思。

美人,還如此談吐不凡的美人,誰不喜歡?楊寒蒼也是正常的男人,也免不得受其誘惑。

跟在孫雅惠身後的嵊泗島二頭領鄭延祥,則是緊握腰刀,冷哼了一聲。

一個小小的旗頭,一個微不足道之人,丟進大海也翻不起一點浪花之人,此時居然發跡了,竟然不理自己,只知獻媚於孫雅惠,只當沒看見自己,鄭延祥又怎能不氣?

楊寒蒼還如此的年輕,還如此的俊朗,現在還隱隱有些與孫汝賢平起平坐的意思。

這就更令鄭延祥嫉恨欲死了。

其實楊寒蒼並不是故意的,他真的沒注意孫雅惠身後的鄭延祥。

一個淡雅的小美人,一個摳腳大叔,你說會注意誰啊?

“是,是小人口誤,呵呵,大小姐說笑了……在下生是嵊泗島的人,死是嵊泗島的鬼,怎敢改旗易幟啊?”楊寒蒼諂媚地笑道。

認慫,越慫越好。

“咯咯,但願顧百戶不是口是心非。”孫雅惠笑道。

“不敢,不敢……等等,什麼百戶啊?”楊寒蒼詫異地問道。

“顧百戶屢立戰功,阿爺已賜你為嵊泗百戶了。”孫雅惠微微側頭,看著楊寒蒼說道。

“野小子,還不跪下謝賞?”鄭延祥跨前幾步,擋在了孫雅惠之前喝道。

你奶奶的,難道又來一個?

“哦,該跪,該跪,不過是跪你還是跪她?”楊寒蒼指著鄭延祥身後的孫雅惠問道。

鄭延祥聞言頓時有些臉紅,握著腰刀,有些尷尬,是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頓時陷入了進退兩難。

鄭延祥再是嵊泗島的二頭領,他也是孫汝賢的部下不是?孫汝賢、孫雅惠是主,他就是僕。

“江湖之人,何須多禮?”

孫雅惠一句話便化解了鄭延祥的尷尬,走上兩步,與楊寒蒼並肩站在了一起,片刻後,先向著島內走去。

楊寒蒼也鬆了口氣,幾步就追上了孫雅惠,與她並肩而行。

再裝慫,這一個大老爺們,在一名女子面前跪下磕頭謝恩,確實也太丟人了,特別是當著一眾手下。

“咯咯……”不知道楊寒蒼說了些什麼話,竟將孫雅惠逗樂了。

後面的鄭延祥更是氣得差點暈過去。

兩人聯袂而行,郎才女貌的,恰似極為般配的一對……

…………

“顧百戶你這……身邊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嗎?”

孫雅惠來到海鴒宮楊寒蒼的房間,還是那個風景秀麗的房間,見端茶送水的均是楊寒蒼的護衛,於是頗感詫異地問道。

攻取了大衢山,搶了那麼多的女子,難道他自己不享用一個?或者是他眼界高,看不上這些庸脂俗粉?

多半是這樣的。

“大小姐說哪裡話?這些個兄弟,難道不是人嗎?”楊寒蒼說道。

“你知道我的意思。”孫雅惠說道:“我身邊的侍女,個個俏麗,要不然送顧百戶兩個?”

“不必了……”楊寒蒼搖頭道:“在下與軍漢們廝混在一起,早已習慣了,多個女子,在下連覺都睡不著。”

“咯咯……”孫雅惠笑道:“有俏麗女子侍寢,覺都睡不著?我倒是頭一次聽說呢。”

很明顯,孫雅惠此次的態度與兩人初見面那會,已經發生了變化。

楊寒蒼當然感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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