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鐮想了半天,只想出這麼一句極其勉強的話用來形容卷軸的主人。

聽到他無比違心的話語,步飛菸嘴角嘴微微抽搐努力憋著笑,臉上因為一直憋著笑都快僵掉了。

太難受了,這種感覺真是太難受了。

“飛煙你看,這背面好像還有字,而且還畫著古怪的符文,這個圖案怎麼有些像玄武神獸?”

聽到衛澤蘭清越的聲音她接過卷軸翻到背面。

當她看到上面通體綠油油一大片,頭上頂著同款綠色帽子四隻腳的不明生物時,步飛菸嘴角再次抽搐,連帶著握著卷軸的手不停地抖動。

衛澤蘭神色擔憂地看著她道:“飛煙師妹你怎麼了,你的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

這哪裡是什麼玄武,分明是一隻筆記凌亂、通體綠油油的大烏龜!

暗焚天輕咳一聲:“小丫頭,要是有什麼難處就和我說,是不是這個臭小子又欺負你了,”

步飛煙努力憋著笑,平復自己的情緒對暗焚天解釋著。

“尊上誤會了,不是師兄欺負我,而是這卷軸上的內容太有趣了,這隻烏龜在我們那是罵人的意思,”

“而且它頭上頂著的綠帽子在我們那是伴侶紅杏出牆的意思,”

“噗嗤~”

鮑鐮再也憋不住直接笑了出來,面對暗焚天威嚴的臉,他極力忍耐著笑出聲。

衛澤蘭聞言臉上露出古怪的神色,早就聽說那個世界光怪陸離,卻沒想到竟然還有這麼多稀奇古怪的有趣說法。

他的嘴角不由地勾起。

步飛煙的目光一直沉醉於這個‘靈魂畫手’的大作,親切,真是倍感親切。

當她看到烏龜尾巴收尾時,筆畫熟悉的內勾時,目光微微停頓。

這隻烏龜的繪畫手法越看越像她那個失蹤的便宜姐夫,想到這裡她的手微微顫抖,心裡突然間激動起來。

一旁的衛澤蘭將她所有的情緒變化盡收眼底。

他的目光不由地看向那隻形狀怪異的東西,飛煙師妹的情緒就是因它而變化的。

等等,烏龜背上還寫人的名字。

她非常勉強地看出龜甲紋路匯聚而成的兩個字。

看來就是這個名為雷霆的修士抓走了這個穿越者的女朋友。

突然間她視線一掃,看向最右下角的角落。

那裡落款是(你們最英俊瀟灑帥氣風流倜儻的陸鳴大爺是也!)

轟——!

看到這個名字,步飛煙的大腦頓時炸裂開來,這一刻彷彿失去了一切的判斷力。

‘撲通~撲通~’

她用力按住心臟部位,此刻她的一顆心砰砰直跳,幾乎就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一般。

是他,真的是她那個從崑崙山失蹤許久的便宜姐夫!

他在卷軸上提到的女朋友一定是她的姐姐步飛鸞!

看這份卷軸的年份至少有一千多年了,也就是說姐姐和姐夫在穿來時的時間線和她不一樣。

他們那段時間正巧趕上修真界與穿越者之間的那場大戰。

那場大戰穿越者落敗,也令整個修真大陸損失慘重,他們很有可能已經……

步飛煙忽然渾身冰冷,彷彿置身於冰窖之中。

這種前一秒大喜,後一秒大悲的情緒變化彷彿將她打入了地獄,窒息感幾乎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的腦海中依稀浮現出那日他們二人登山前,姐姐宛若日光般燦爛的笑容……

“飛煙,你就等我們的好訊息吧,我們一定會查到崑崙山登山者失蹤的真相的,”

陸鳴擺著那張桀驁不馴的臭臉,趁她不注意敲了她的腦門,“臭丫頭,你那是什麼表情,你放心吧只要有本大爺在,就不會讓飛鸞受到任何傷害,”

步飛煙示威般地朝他捏緊拳頭警告道:“哼,討厭鬼,記住你說的話,要是我姐姐少了一根汗毛,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你呀,莫要頑皮,”

步飛煙目送著二人離去的背影,陸鳴背對著她擺了擺手。

一切美好的畫面彷彿都在這一刻定格。

突然間畫面一轉,她好像看到步飛鸞奄奄一息抱著死去的嬰兒,渾身是血地躺在陸鳴懷中。

在她的身邊是她的斷肢,原來她渾身的筋脈都被人盡數挑斷!

在他們面前,一個渾身金色龍紋鎧甲的中年男子手執長戟指向他,“陸鳴,快將你製造元紫彈的秘方交出來,否則就送你的妻子上路!”

陸鳴捏著拳頭從懷裡取出一張圖紙。

“慢著,我把它交給你,你放了飛鸞,”

忽然間,金衣鎧甲男子獰笑一聲,陸鳴手中的圖紙瞬間不見。

金光一閃,他懷裡的女子頓時被長戟刺穿了身體。

“飛鸞——!!”

在他們周圍屍橫遍野,一眾修真界修士手執長劍將他們團團包圍。

陸鳴猩紅著眼淒厲地仰天長嘯一聲,渾然不顧遍體鱗傷,拼命地殺戮……

姐姐,死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好難受,她的心底彷彿有一股無名的力量在不斷地叫囂著,讓她有毀滅一切的念頭。

“不好,這個丫頭中了卷軸中的幻象,”

聽到暗焚天的話,衛澤蘭神色焦急地看著步飛煙。

此時的步飛煙一動不動,眼中一片猩紅,眼神中流露出的狠辣與絕望,彷彿是看到了最無法接受的畫面。

“飛煙師妹你快醒醒,你看到的都是幻象!”

“澤兒,她應該是中了高階幻術,等她恢復一些意識我們再動手,否則會損傷他她神魂。”

衛澤蘭捏著拳頭神色緊張地看著靜立不動的女子。

師妹,你可千萬不能有事!

隱約之中,步飛煙似乎聽到衛澤蘭在耳邊呼叫她的名字?

不對,她之前明明在看卷軸,怎麼突然間就看到姐姐了。

莫非她中了幻術!

步飛煙雙眸突然間浮現出一絲清明,她感覺周圍彷彿有一道無形的屏障,將她的意識困在這處。

她嘗試著打破這道屏障衝出去,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出不去。

[你姐姐的事情你都看到了吧,為何你還能做到這麼無動於衷,難道你不想替他們報仇嗎?]

誰?

一道年輕的男聲響起,步飛煙的目光警惕地看向四周。

然而周圍空蕩蕩一片。

[看吧,其實你姐姐在你心中並沒有那麼重要,看到他們那麼悲慘的遭遇你竟然無動於衷,你憑什麼口口聲聲說最在乎她了,]

那道聲音越說越激動,步飛煙的雙眼卻逐漸恢復了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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