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原來林曉雪不是第一次發病
林曉雪遲疑了半晌，緩慢開口：“我不記得，但是我看到了。”
聞言，林楚瑤眼中飛快掠過一絲酸楚，隨即恢復平靜。
她們總是這樣，總是會忘記一些重要的事，等到林落離開了才會想起。
有什麼用呢？
人已經不在了啊。
林曉雪木訥地坐在床上，緩緩抬頭，看向林楚瑤。
兩人對視良久，林曉雪突然用雙手捂住臉頰，哽咽道：“姐，我都看到了，上次我狂暴症發作，是林落不顧一切保護我……，所以，林落早就知道周頌出軌，卻不告訴我是……是為了保護我，他是怕我再次發病啊……”
“可是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有這種病……”
林楚瑤垂眸，充滿憐惜地看著林曉雪，“當初不告訴你，也是怕你有心理負擔。你確實有這種病，而且……尤其是關於感情的事，更容易誘發你的病。”
這個巨大的訊息量，讓林曉雪再也無法維持短暫的理智，狂躁不受控的感覺再次湧了上來。
她猛地站起來，用盡全身的力氣，朝著林楚瑤揮拳過去！
“你這個騙子，你明明什麼都知道，還故意瞞著我！”
護士第一時間衝進來想給她打鎮靜劑。
“啪！”
林曉雪胡亂揮舞胳膊，一巴掌扇在護士的臉頰上，怒吼道：“為什麼，為什麼都要瞞著我？”
僅僅是瞬間，護士的嘴角滲出了鮮血。
其他護士立刻把鎮靜劑打進她身體裡。
林曉雪愣了一下，旋即，她瘋狂掙脫護士的束縛，撲到了林楚瑤的跟前。
“姐，你救救我吧，我不想……”
林楚瑤憐憫溫柔地看著她，“曉雪，你冷靜。”
控制不住自己的林曉雪忍不住仰天長嘯，撕裂般的慘嚎，令人膽戰心驚。
鎮靜劑發作，她癱倒在地上，淚水滾滾而下。
她不甘心，她恨死了這種感覺。
可還是不受控地昏迷過去。
再次醒來，已經是深夜。
林曉雪一個人躺在病床上，注意到病房已經變成了影片裡那種加強版防暴動帶鐵欄杆型別的……
她咬唇，屈辱感湧上心頭，伴隨而來的還有飢餓寒冷。
記憶閃回，她想起，林落對她的照顧。
每天送好吃的飯菜，在她病情穩定的時候，偷偷帶她去看月亮。
在她發病期間，所有人都對她避之唯恐不及。
即使她們很清楚，狂暴症患者是有清醒時間的。
清醒的時候，她們和正常人一樣。
但還是沒有人敢靠近她。
因為她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發作，就會變成瘋子，用身邊的一切工具發動最兇狠的攻擊。
只有林落……
想到這些，林曉雪忍不住紅了眼。
“咕咕——”
肚子餓得咕咕叫。
林曉雪看向門口，臉上有傷的護士正在觀察她，被當成病歷研究的屈辱感讓林曉雪很不自在。
她儘量控制情緒，溫聲：“護士小姐，可以給我送點飯進來嗎，我有點餓了。”
聽到林曉雪的話，護士猶豫片刻，搖了搖頭，“抱歉，林小姐，你現在有攻擊性，我們不能和你接觸，等你用了安眠藥之後，我們會給你準備打營養劑。”
“我……”
還想說點什麼，護士卻直接轉身離開了。
她只能憤怒又無助地望著緊閉的房門。
林曉雪絕望地嘆了口氣，這種日子真的太難熬了，可她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林曉雪只好頹喪地靠著枕頭，獨自躺在冰冷的床上，望著天花板。
這時候，她又想起那個男人的臉孔。
林落……
她想起在監控室裡自己看到的一切。
她想到林落的臉和染血的胳膊。
流了那麼多血，一定很痛吧。
可為什麼還會這麼溫柔地對待她，給自己送飯，打掃房間，換衣服。
甚至帶她去看月亮。
她不禁苦澀地想著，或許，如果她沒有看見那段監控影片該有多好……
至少，自己不會那麼痛苦。
忍受了一個多小時的飢餓，林楚瑤帶著飯菜走了進來。
飢腸轆轆的林曉雪顧不得其他，開始狼吞虎嚥起來，
吃相非常粗魯。
林楚瑤看著她，嘆了口氣，說：“慢點吃，別嗆到。”
林曉雪一邊塞進嘴裡，一邊含糊地說：“姐，我……我真的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林落他……”
一時間，林曉雪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種感受了。
林楚瑤說：“你誤會林落了，但是也別太自責，病情不是你能控制的。”
林曉雪停止咀嚼，眼中帶著一絲悲哀。
“沒人怪你。”林楚瑤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
在大姐的陪伴下，林曉雪的情緒穩定下來，她試探著問道：”大姐，你可以帶我去看看月亮嗎？“
“月亮？”林楚瑤有些疑惑，“怎麼突然想去看月亮。”
“我……林落之前帶我去看過，我想去看看。”
林楚瑤思考片刻，最後還是搖了搖頭，說：“抱歉，曉雪，我不能答應，你現在的情緒難以穩定，萬一出去受到更大的刺激，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大姐，我會控制好自己的，你就讓我去看看吧。”
“不行，曉雪，你聽話，乖乖呆在病房裡，按時吃藥。”
林曉雪沉默了幾秒鐘，最終妥協了。
她無法繼續撒嬌索取，一是性格原因。
二嘛……畢竟，大姐是為了她好。
可是………
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
她是病了。
可是病人也需要出去透口氣啊。
被關在這裡真的好難受……
正好主治醫師過來，林楚瑤走出病房，兩人交談。
即使已經壓低聲音，但因為林曉雪的聽力很好，還是能聽見。
“張醫生，我妹妹的情況目前並不好，就拜託你幫忙治療了，她對我很重要，只要您能治好，林家絕對不會虧待你。”
“林總客氣了，既然我是醫生，那麼做這些，我自然義不容辭。”
“謝謝你，張醫生，麻煩你了。”
“但是，林小姐的病情比上次還嚴重，沒有林落少爺在，我也沒有多少把握，上次林小姐的病能治好，其實林落少爺佔了很大一部分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