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失去的記憶
林楚瑤搖了搖頭，想靠著助理的攙扶站起來，沒想到竟昏迷了過去。
等她再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醫院裡了。
她摸了摸額頭，燙的厲害，嗓子像被火燒似的，緩了緩神，感覺好了許多，才慢慢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潔白的天花板、雪白的牆紙、雪白的床單，鼻端縈繞著淡淡的消毒水味兒。
她眨了眨眼，試圖坐起身。
病房門被輕輕拉開，一個穿著白裙子的女孩快步走了進來，通身滿是知性和文雅的氣質，微笑著說：“大姐，你終於醒了。”
“阿雪，你怎麼回來了。”林傾辭驚喜的喊道，撐起身體，“你不是在國外參加培訓嗎？”
林曉雪勾了勾唇，解釋道：“培訓已經結束了，我的答辯優秀，提前回國。”
“那就好。”林楚瑤點了點頭。
林曉雪把保溫壺放到桌子上，又拿出一套新衣服遞給林楚瑤，柔聲道：“大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會突然暈倒。”
聽到妹妹詢問，林楚瑤咬唇垂眸，掩蓋住眸底複雜的情緒。
她低聲道：“齊天出事了，我……”她抿了抿嘴唇，“他被人逼債，阿辭幫他還了，我之前就幫他還過一次，可他還是死不悔改。”
林楚瑤又嘆息了一聲，才娓娓道來事情的來龍去脈。
聽到他這麼說，林曉雪皺緊眉頭，“大姐，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怎麼不跟我說。”頓了頓，又說：“齊天年紀小，難免誤入歧途，好好說說就行了，他一直都是個好孩子。”
“我當初本來希望能借這件事教育他，誰知道會發展成這個樣子。”林楚瑤抿唇，心情差到了極點。
林曉雪拍了拍她肩膀，安慰道：“別太擔心了，齊天這孩子雖然有點不聽話，骨子裡還是善良的，只要你態度好一點，他肯定會回頭的，比起這個，我更擔心你。”
“什麼？”
“剛才我給你做了檢查，CT顯示，你的顱骨的那一小塊玻璃碎片移動了位置，壓迫了中樞神經。”林曉雪擔心地看著她。
“怎麼會這樣。”林楚瑤怔愣了幾秒。
突然想起了那個意料之外的夢，搖了搖頭。
她腦內慘留著一小塊玻璃碎片，這件事她一直都知道。
正是因為這塊玻璃碎片，讓她失去了部分記憶。
不過因為對她的生活沒有太大影響，手術風險又很高，劉曉雪也不建議她動手術。
可是想到剛剛在大腦一閃而過的場景，林楚瑤心裡不禁生出了疑慮。
失去的記憶，難道是和林落有關？
怎麼可能……
或許只是湊巧呢？如果真的卻有其事，怎麼會一點都記不起來。
林曉雪勸道：“你先別激動，我可以找專業的人來治療，我在腦科方面很有研究，可以給你做手術，只要做完手術，一切都好了。”
這一點，林楚瑤當然相信。
林曉雪雖然年輕，但在醫學界，可是國寶級別的人物。
她曾經在腦科領域取得過非常卓越的成績，獲得諾貝爾獎也只是遲早的事情。
雖然她很厭惡醫院，但為了清楚和林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林楚瑤還是決定做手術。
她點了點頭，“謝謝你，阿雪。”
林曉雪笑了，“我是你妹妹，我當然會幫你。”
林楚瑤忽然想到了什麼，立即說道：“阿雪，齊天那邊……你記得和他聊聊。”
“你不用擔心。”林曉雪拍了拍她的肩，“既然你醒了，就好好調整一番，下午我就幫你安排手術。”
躺在手術檯上，林楚瑤閉上眼，陷入沉睡。
然而，又做了一個漫長的夢。
她彷彿置身在漆黑冰涼的深淵中，四周空蕩蕩，沒有任何光亮。
林楚瑤恐懼的大叫起來：“啊！——！”
林落突然出現在她身邊，蒼白瘦削的小臉上，寫滿了認真，“姐姐，你踩著我上去，就能逃跑了。”
她愣了愣，身體卻已經踩了上去，冷聲說：“你穩著點，別摔到我。”頓了頓，又說：“等我安全了，就找人來救你。”
“我知道了，姐姐，你快逃出去。”
轉眼間，林楚瑤已經逃回了鄉下的老宅。
她躲在裡屋，看到大伯黑著臉也衝進來，表情如同鬼魅，一把拉住害怕的林齊天，大聲逼問：“你姐姐呢？”
林齊天嚇傻了，根本不敢說話，顫抖著搖了搖頭。
林齊天哆嗦道：“我不知道！我什麼都沒看見，你別抓我！求求你放過我吧！”
看他不說話，大伯拿起一個酒瓶子，威脅道：“你還不說！”
隨後，他扭曲著臉，揚起手狠狠甩了林齊天一巴掌。
“啪”一聲脆響，林楚瑤震驚不已，忍不住捂住了嘴巴。
林齊天被打蒙了，捂著腫脹的半邊臉頰，嗚咽的哭了起來，“我……我說，大姐回來了，就在裡屋。”
大伯陰森森一笑，鬆開他，推搡他，“趕緊滾！”
“是。”林齊天連滾帶爬，跌跌撞撞的離開了房間。
林楚瑤屏住呼吸，靜默著沒有出聲。
大伯猛地推開門衝了進去，怒吼道：“林楚瑤，你給我滾出來！”
她自以為藏的很好，卻已經露出了一半衣角。
大伯直接將她揪出來，狠狠拿著玻璃瓶往她頭上砸下去，怒吼道：“賤人！”
“啊！——”
鮮血從傷口處湧出，染溼了林楚瑤的頭髮和臉龐，疼痛鑽心刺骨，令她不受控制的慘叫起來。
大伯一邊瘋狂地咒罵，一邊揮舞著拳腳，將她按在地上揍得皮青臉腫。
林楚瑤疼的渾身發顫，雙腿軟得站不住腳，只能勉強抓緊衣袖，不至於昏過去。
她的額頭被鮮血染紅，頭皮劇烈的痛楚使得她腦海一陣眩暈，視線逐漸模糊。
正在此時，林落推開擋在門外瑟瑟發抖的林齊天，跑過來護住林楚瑤，大聲說：”別打我姐姐，別打她！“
大伯當然不可能心軟放過，直接把林落也一把拽了起來。
他扯住林落的頭髮，猙獰的臉色兇殘至極，“死雜種，看老子不打死你。”
他的拳頭如雨點般砸向了林落。
林落毫無招架之力，被打得遍體鱗傷，最後被拖到牆角，狠狠一棍子抽下去。
這一擊，直接敲斷了林洛的右臂。
大伯陰森一笑，把一把刀塞進林落左手，“殺了林楚瑤，我就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