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當年的真相
中年婦女看到兒子那副慘樣，雖然也很詫異，但對老李頭卻沒有絲毫怨恨。
就像是，早就知道這件事一般。
來的警察更是身經百戰，經驗豐富，一眼就看出了不對勁。
女警察從口袋裡拿出手銬，冷冷道：“走吧，跟我們去警察局走一趟，先做個筆錄。”
“等等！”
老李頭終於撐不住，指著中年婦女，咋呼道：“誒！這可不關我的事，是她答應了的，你情我願的事，我可沒有拐賣兒童!”
“到底是怎麼回事？”女警察低聲喝道。
中年婦女眼見事情敗露，又被這麼一嚇唬，瞬間把事情全盤托出。
“對對對，這件事是我們商量好了的……”
眾人這才聽明白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這老李頭以前一直窮困潦倒，直到突然拆遷，得了一大筆拆遷款，老李頭瞬間從一個五保戶，變身成了有錢人。
他原先就有一個癖好，喜歡折磨人，被折磨的人越是慘叫害怕，他就越興奮。
為了錢，中年婦女和他達成了一筆交易。
只要每次在他想的時候，把兒子送來，讓他折磨一番，就能得到一筆不少的費用。
“老李頭承諾了，下手會有分寸，我兒子不會有事的。”男孩媽媽支支吾吾解釋道。
可眼看著兒子此刻的慘樣，她的底氣明顯不足。
“你們這都屬於犯罪，法律會制裁你們的。”警察將人帶走。
別說是林傾辭了，就連村裡人聽說這件事也覺得愕然。
天底下居然還有這種母親，賣兒求榮。
“虎毒不食子，這也太狠了！”
“這媽也太不是人了。”
“真沒看出來呀，這老李頭居然是個變態，瞧把人給折磨的，都不成人樣了。”
村裡人議論紛紛，一時間老李頭和男孩媽媽都抬不起頭。
“這位小姐，你是目擊證人，又是你報的警，麻煩你跟我們一塊去警局，做個筆錄。”
“沒問題，我一定會如實把看到的事全說出來的。”林傾辭義不容辭，一口應下，跟著警車一同離開。
警局內。
砰!
將檔案重重扔在桌上，警察冷著臉問道：“老實點！”
“我勸你自己主動把事情交代清楚，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老李頭低垂著頭，哪裡還有先前那囂張的樣子。
“是，我一定老實交代。”
“除了今天這個，以前也有人跟我做交易。”
“我什麼也沒幹，下手也不重的。”
“放屁！”警察氣急罵道。
他們都親眼看到孩子的那樣子，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好皮。
身為伸張正義的警察，他們最討厭的就是這些欺負婦孺的人，欺軟怕硬，這種人只敢對女人和小孩下手，對上跟他們一樣的成年人，就立馬慫了。
李老頭縮了縮頭，也沒敢辯駁，繼續老老實實的把以前的事繼續交代。
林傾辭聽著也覺得生氣，卻在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時，怔愣在場。
“其他人我都忘了名字，倒是有個叫林落的孩子，也是幾年前的事了。”
“要說這其中最讓我印象深刻的，就是這個叫林落的，小小年紀，也只有七八歲，不過膽子實在是大。”
老李頭回憶著。
其他小孩被送來的時候，要麼畏畏縮縮，要麼害怕的直哭。
唯有這林落。
毫不驚慌，不哭也不鬧。
而且還是唯一一個主動來找他的小孩。
骨頭也是其中最硬的。
“不管我怎麼這麼他，他硬是一聲都不肯叫，他越是這樣，我就越是興奮，下手也越來越重，直到有一次，我硬生生地掰斷了他的手指，才讓他第一次喊出了聲。”
老李頭陷入沉思，越說越起勁，“我聽得爽極了！”
“他是我最喜歡的一個孩子，而且無論傷的多重，都會準時來找我。”
“不過說來也奇怪，他每月都要五千塊，看來是真的缺錢，也不知道他一個小孩要這麼多錢幹嘛。”
“我還一根一根的掰斷他的手指，硬生生拔掉指甲！”
畜生！
“你這個禽獸！”林傾辭已經聽不下去了，她雙目赤紅，恨不得將眼前這個老李頭大卸八塊。
她猛地起身直衝老李頭，卻被警察給攔了下來。
“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我們之間本來就只是一場交易，誰讓他缺錢呢。”老李頭不以為意道。
“呼!”
林傾辭大口喘氣，猶如脫水的魚一般，瀕臨窒息。
“別說了，別說了，你別再說了！”
她崩潰叫喊道。
眼見她情緒不對，警察當即把人帶到外面，給她倒了杯水，試圖讓她冷靜下來。
“林小姐，你冷靜一點。”
“難道你認識林落嗎？”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個叫林落的人，對她意義非凡，否則也不會再聽到跟林落有關的事，就變得這麼激動。
林傾辭心像是揪在一起，緊咬著牙根，額間青筋微凸，啞著聲音道：“認識。”
“林落是……我……弟弟。”
第一次。
林傾辭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承認林落的身份。
這個答案似乎在警察的意料之中，她安慰道：“你放心吧，現在人已經被抓到了，他對於自己的所作所為也供認不諱，法律會給他制裁的。”
林傾辭神情恍惚，像是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
警察也表示理解，畢竟誰家人遇上這事，一時半會兒都沒辦法接受。
可沒人知道，林傾辭此刻最恨的不是老李頭。
她最恨的，是她自己！
林傾辭一開始也想不通，林落為什麼要這樣做。
直到聽到老李頭說出每月給林落的錢時，她瞬間反應過來。
林落之所以去找他，全然是為了自己。
那個時間點，那每月的五千塊，林落全都給了家裡。
原來，每個月給她寄來零花錢的不是父母。
而是林落！
林落為了這五千塊，每月要挨那麼多的毒打。
他那時，也不過才是個七八歲的孩子。
這件事，他甚至都沒有跟人說過。
沒人知道林落的所作所為。
就連寄給她的錢，也未落款他的名字，只為了保護她那可憐的自尊心。
林傾辭想通一切後，心痛欲裂，神情恍惚地待在警局，不知過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