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走了蓋旺山,李察走到桌邊,將保養好的左輪槍插入槍套,收拾了一下桌上的東西,然後抬起了頭。

這是一張面貌俊朗的面龐,星眸如墨,開頭看著窗外湛藍的天空,目光中若有所思。

按照蓋旺山所說的情況,應該是主導新市鎮的約翰-薩特出手打壓,否則不可能出現這種局面,協議堂沒那麼大影響力。

一波未去,一波又起,這讓李察感受到了實實在在的沉重壓力。

這些天來

從美洲河邊巡邏馬隊傳來的訊息也並不樂觀,不斷的有白人淘金者團隊與葡萄谷的華人淘金者發生衝突,一天甚至有十幾起,警訊頻傳,這讓巡邏馬隊忙得焦頭爛額。

看得出來,這是有人在有意挑事。

山谷裡

近期常會有些不三不四的人打著收購牛羊山貨的幌子,進來探頭探腦,有華人也有白人,基本上逃不脫新市鎮或者芳草地那些勢力。

對於大唐會這個新近崛起的華人勢力,除了芳草地的態度模稜兩可之外,其他大多表現出疏遠和難以掩藏的惡意。

想想也不奇怪,沒人願意與新來的分享自己的蛋糕,而且還是一幫華人。

李察想在北美闖出一番天地,只能依賴以華人為主的基本盤,所以當前關鍵一點,是要掃清以協議堂為首的當地黑惡勢力,一躍成為無可爭議的華人領袖。

然後團結所有能夠團結的力量,才能夠有所作為。

當今世界正處於第1次工業革命方興未艾之際,熱兵器主導了戰爭和地區衝突,美國人在東部和廣闊的中部瘋狂殺戮彪悍的印第安部落,這種趨勢很快將蔓延到蠻荒西部。

一個人的實力再強大,在這種社會大背景下,也僅僅是滄海一粟罷了。

“看來,是時候展現一下實力了。”李察臉上的神色變得堅毅起來,自言自語的說道。

暮色時分

山海關的大門關閉之前,一行二十餘騎從關內駛出,向著遠方的新市鎮方向而去。

夜色中的新市鎮燈光點點,商鋪關門打洋,街道上玩耍的兒童也稀少了很多,一些肩膀下面夾著麵包的男人腳步匆匆,想著儘早趕回家去,在明亮的煤油燈下與家人共享晚餐。

而在一些特殊場合,例如酒館,賭檔,妓寨裡燈火通明,迎來一天中生意最繁忙的時刻。

老巴爾酒館

昏黃燈光下煙霧繚繞,樓上不時傳來女人的嬉笑尖叫聲,勾引的樓下喝酒打牌的白人牛仔心癢難耐,嘴裡不時地蹦出兩句粗話,然後狠狠的把牌摔在桌上。

穿著暴露的酒吧女招待“啪”的一下開啟牛仔的鹹豬手,高聲罵道;“滾開,你這個窮鬼,不知道酒館裡的規矩只許看不許摸嗎?再敢動手,老孃就叫人了,如果你不想被痛打一頓扔到後巷裡去,就給我規矩點。”

酒吧裡招待彪悍的罵聲,引來了周圍粗野的牛仔們一陣狂笑,有個打牌贏錢的傢伙,抓起手上的鈔票揮舞著喊道;“哦……親愛的麗姬,我真愛死你了,我們到樓上去爽一把吧?”

“先付錢,蠢貨,而且得等到下班後。”

“哈哈哈哈……沒問題,你今晚屬於我,寶貝兒。”

“你在想屁吃,賭到最後你會身無分文,去抱著你的母牛睡吧,滾蛋!”

“哦豁……”

牛仔們興奮的跺腳拍桌子,舉起手中的酒杯狂呼亂叫,酒館裡雄性荷爾蒙強烈的要溢位來一般,幾十個發情的男人已經亢奮了。

麗姬扭著肥屁股走到酒吧檯前,她是一個豐滿的中年女人,高聳的胸脯露出大半邊兒,溝壑深深,引得這些牛仔們口乾舌燥,啤酒一杯又一杯的勐灌下去。

“乾的好,寶貝兒。”站在櫃檯裡,老巴爾一邊用毛巾擦著酒杯,一邊側過身來小聲的說了一句。

麗姬將手裡的托盤丟在櫃檯上,回頭看了一下眼中充滿渴望的牛仔們,群拋了個媚眼,然後飽含風情的撩了一下酒紅色的頭髮,嘴裡卻說的是;“你要加錢,老巴爾,我可不白乾。”

“別忘了,你從堪薩斯過來的時候一無所有,是我收容了你和你10歲的兒子,麗姬,別太過分。”

“這個酒館需要我,不是嗎?”

“好吧,我會考慮的。”

一談到錢,老巴爾肥胖的臉龐上肌肉抽搐的厲害,但是又不得不屈服於現實,酒館裡真的需要這些大膽又風騷的女招待。

這時候

酒館的門推開了,從外面接二連三走進來6個腰上掛著左輪槍的牛仔,當他們抬起頭來,牛仔帽下面是一副東方面龐。

這引得酒館裡的人紛紛看過去,喧譁熱鬧的聲音頓時小了許多。

“呸,我討厭這些留著辮子的東方人,他們就像瘟疫一樣到處都是。”

“別給自己找麻煩,科爾,聽說最近兩幫東方人要開戰,你不會想捲進去吧?”

“該死,我討厭這些東方人,還有骯髒的墨西哥人和該死的印第安人,這些異教徒都應該下地獄去。”

“好了,別發牢騷了,你打牌輸錢並不是他們的錯,而是你的手太臭了。”

“我不相信你運氣一直這麼好,再來一牌……”

來人是以劉五為首的6名華人槍手,在周圍白人牛仔敵視的目光和議論中,他們羊裝不在意的走到一個空桌子邊坐下。

劉五敲了敲桌子,大聲道;“6杯啤酒,再來點能夠吃得下去的東西。”

“法克,他們一來就準沒好事。”老巴爾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但是又沒辦法公然趕客人走,抱怨了句牢騷之後,便對麗姬示意了下,讓她把啤酒和吃的東西端過去。

6名華人槍手進入老巴爾酒館的訊息,很快就不脛而走。

關鍵在於,這6人都是協議堂的叛徒,如今成為大唐會親衛隊員,而且是由劉五帶頭進入鎮子裡。

聽到訊息後

協議堂立馬就炸了,少幫主林佔元親自率領近30人急匆匆的趕了過來,準備將這幾名叛徒一網成擒。

然後就大開香堂,全都亂棍打死扔進海灣裡。

一些有眼色的白人牛仔情知不好,在劉五一行進入酒館後,便三三兩兩的離開了,這讓酒館的生意很快就冷靜下來。

知道不是說怕什麼,而是沒必要。

一旦協議堂的華人槍手趕過來,雙方爆發槍戰是大機率的事件,到時候子彈橫飛,誰特麼管你是白人還是華人?

好好喝個酒再被打死打傷了,去向誰伸冤?

這一幕看在老巴爾的眼中,整個臉色變得像鍋底一樣黑,若非控制自己的脾氣,他真的想抽出櫃檯裡的槍,把這些不安分的傢伙全都殺了。

上帝啊!我都做錯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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