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鴻都門學。

王鈞急匆匆地走入鴻都館,當著正在上課的教習的面走入課堂,找到陳暮的位置,徑直走過去與他耳語幾句。

“什麼!”

聽聞天子下令要把冀州官軍大小軍官全部捉拿下獄,陳暮臉色大變。

教授書畫的教習不悅地看了他一眼。

身邊數位同學的目光看過來。

陳暮起身告罪,與王鈞疾步走出教室。

“我知道你與玄德為結義兄弟,得知訊息後第一時間來通知你,你現在必須儘快去找讓公,不然玄德危在旦夕。”

兩人匆忙走在鴻都館的迴廊亭中,快步往宮舍外走去,門外停著馬車,等候著他們。

陳暮皺起眉頭:“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鈞腳下不停,嘴上也不停道:“董卓兵敗,他把責任都推到了部下身上,天子震怒,現在也只有讓公和忠公二位才能勸住。”

“我知道了,多謝兄長,此恩情我銘記於心。”

陳暮真誠感謝。

王鈞搖搖頭:“我與玄德老弟一見如故,他亦是我的朋友,我怎麼可能不會幫助他呢?”

“現在張公在何處?”

“在宮中。”

“那我如何能見到他?”

“你隨我來就是。”

兩人上了馬車,馬伕一揚鞭子,馬車就向東城駛去。

嚴格來說,鴻都館就屬於皇宮範疇。

而且還是北宮。

洛陽北宮是皇帝居所,鴻都門就離著漢靈帝居住的西宮僅有一公里而已,直線距離很短。

問題在於,司馬門之後,宮殿左右兩邊涇渭分明。

左邊是天子居所,包括皇后居住的長秋宮、天子居住的西宮、天子常去的蘭臺等地都在左邊。而右邊是官員辦公的地方,如明光殿、卻非殿、敬法典、章德殿等地。

所以要想從南面的司馬門進去,是不可能的事情。必須要走東城的複道,繞一圈大的,從朱雀門去蒼龍門,走官員正常可以進去的通道才可以。

但洛陽皇宮有多大?

總面積是7平方公里,刨除掉內城非皇帝居住區域,也有平方公里,明清時候的故宮也才平方公里,是故宮的五倍。

因此如果想要從皇宮南城去東城,要走很遠的路程,並不是說同在皇宮,就一定會離得很近。

馬車在寬闊的皇朝牆根下的青石板路上飛快賓士,用了二十多分鐘才到蒼龍門。

兩人下了馬車,陳暮站在蒼龍門門口的複道上不允許入內。

王鈞倒不是要帶陳暮進去,而是作為鴻都門學的學生,他只能去南宮門外的鴻都館,除了擁有宮牌,被允許進入皇宮辦公的官員以外,普通人不可能進入到皇宮裡面。

除非張讓跟他說咱們大漢東廠正需要你這樣的人才,讓他去一趟永安宮去勢,不然的話,擅闖皇宮如同謀逆。

所以他只能在蒼龍門前的複道旁等候,兩側是穿著鎧甲的執金吾威風凜凜,五步一崗,十步一哨,還有大隊羽林衛巡邏,守衛森嚴,虎視眈眈警惕地看著他。

過了片刻,王鈞拿著趙忠的宮牌出來,才把陳暮帶進去。

“待會不要四處亂張望,天子正在建德殿欣賞歌舞,讓公和忠公侍奉左右,你先去竹殿等候,待會我尋個機會跟讓公和忠公說一下,現在詔令還在尚書檯,還有機會補救。”

王鈞低聲吩咐。

陳暮臉色嚴肅,回了一句明白,低著頭跟在他身後。

天子詔令一旦發出去,肯定沒法更改。

到時候劉關張全被抓起來押回洛陽延尉受審,想搭救出來,要麼就得交一大筆錢給漢靈帝,要麼就只能等到今年十二月份的天下大赦。

雖然事後再找張讓趙忠幫忙也不是不可以,但問題在於劉備的爵位。

按照漢朝法律,宗室犯罪的話,會被削去爵位。

陳暮好不容易才幫劉備弄了個亭侯,證明了他漢室宗親的身份,要是再被踢出皇室族譜,哪怕事後又給補上原來的官職,爵位也不會隨便再給。

所以他必須要在漢靈帝的詔書出洛陽之前,把劉備的名字從詔書上剔除掉。

自己這個四弟做得不容易呀。

陳暮心想。

跪坐在竹殿中足足等了半個時辰,張讓才過來。

“子歸,何事?”

張讓從外面進來,神清氣爽。

陳暮幫他解決了漢靈帝的懷疑,證據被銷燬,侯栩被延尉審問,沒有交代什麼對他不利的證據,現在被關在監獄裡等候問斬。

如今又得到天子的信任,張讓前段時間的惶恐不安少了許多,精神狀態也好了許多。

“張公,十萬火急。”

陳暮也不廢話,起身拱手直截了當道:“董卓兵敗,卻將罪責推給部下,我兄長無辜受怨,還請張公搭救。”

“有這等事?”

張讓大驚,今早上他倒也看了董卓的奏摺,但沒細看就上呈給了天子,沒想到董卓為了洗脫自己的過錯,居然在奏摺裡誣陷了盧植原來的部下,其中自然也同樣包括了劉備。

劉備和陳暮的關係他是知道的,當初幫助劉備錄入漢室宗親,張讓和趙忠看在陳暮給的那數百萬錢的份上,也是花了大力氣。

陳暮才剛幫了他的大忙,張讓自然不能不有所表示。

但問題是張讓已經做過承諾和回報,這次要是再幫忙的話,豈不是屬於白幫?沒好處的事兒他可不想幹。

想到這裡,張讓臉色頗為為難道:“按理說子歸幫了我的大忙,這事也不是不能辦,只是畢竟天子震怒,猶在氣頭上,詔書已經下達,我要是這個時候去勸的話,怕是討不了好。”

陳暮心中冷笑。

這張讓還真是一派商人作風,無利不起早,要是再過個兩千年,絕對是個剝削階級的大資本家、吸血鬼。

不過雖然比較討厭他這樣的不近人情,但至少很有商人信譽,找他辦事肯定能辦成。

陳暮說道:“事成之後,我必奉上百萬錢以謝張公。”

張讓大喜:“瞧你這話說的,子歸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提什麼錢不錢的。這樣,我之前答應你的事情也順便辦了,你等我的好訊息。”

說罷轉身快步出了殿。

現在天子非常缺錢,張讓和趙忠的意義在哪裡?

當然是幫他摟錢。

甚至有的時候為了讓天子開心,他們還得自己花錢獻給天子,所以別看張讓是權傾朝野的大宦官,但他也很缺錢,也喜歡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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