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賀琛和尹沫的婚禮在南洋城西的教堂舉行。

教堂內外,戒備森嚴。

無數保鏢將婚禮現場保護的密不透風。

賀琛曾經問過尹沫,喜歡教堂還是禮堂,喜歡白色還是紅色。

而尹沫當時給出的回答,是教堂和白色。

所以,他給了她一場純西式的教堂婚禮。

賓客很多,盛況空前。

身為賀琛義父的商縱海,再次以證婚人的身份抵達了現場。

容曼芳也坐在家屬區,邊看婚禮邊流淚。

尹沫是挽著尹志宏的手走向禮臺的,眾目睽睽之下,賀琛是她眼裡最耀眼奪目的唯一。

黎俏和商鬱坐下頭排觀禮席,男人雙腿交疊,溫熱的掌心裹著黎俏的手指輕輕把玩。

婚禮的流程大同小異,很順利,也很溫情。

尹沫從開場就落淚不止,淚眼婆娑地望著賀琛,幾次想往他懷裡鑽,卻生生忍住了衝動。

賀琛見不得她哭,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瞥著神父,似乎在催促他趕緊走流程。

終於,來到了交換戒指的環節,宗湛和席蘿端著戒指盒送到了他們身旁。

那是一對玫瑰金的簡約鑽戒,戒指裡面的刻了兩個人的名字。

賀琛無比虔誠地拖著她的手,將那枚定製鑽戒套在了她的無名指上,然後,低頭,吻著她的手背,“賀太太,餘生多指教。”

尹沫吧嗒吧嗒地掉著眼淚,吸了吸鼻子,拿起屬於另一枚戒指抖著手套在了賀琛的無名指中。

這是她第一次為他戴上象徵愛情的戒指。

尹沫說:“賀先生,我很愛你。”

這也是她第一次當眾表達愛意。

一旁的神父欣慰地點點頭,“接下來,新郎可以親吻……”

話音未落,賀琛已經向前一步,捧著尹沫的臉,輕輕貼上了她的紅唇。

神父不尷不尬地合上了手裡的聖經,補完了那句話:“親吻你的新娘了。”

這天,陽光晴好,十月金秋,尹沫在無數親友的見證下,嫁給了賀琛,變成了名正言順的賀太太。

後來,很多人都說,他們見過最疼老婆的男人,大概就是浪子回頭金不換的賀琛。

……

三個多月後,大年初三。

一輛墨綠色的瑪莎拉蒂跑車停在了俏公館的門外。

尹沫穿著寬鬆的羽絨服,拎著兩個小禮盒走進了玄關。

客廳,賀琛單手抱著七個月的幼崽,一字一頓地教他乾爹的發音。

但教了幾遍,幼崽就是不出聲。

廳外傳來清淺的腳步聲,尹沫走進來時,賀琛抬眸一看,頓時沉著臉皺起了濃眉,“怎麼不戴帽子?”

尹沫恍若未聞,提著禮盒就遞到了黎俏的面前,“俏俏,你愛吃的蛋糕。”

被無視的賀琛:“……”

黎俏接到手裡,拍了下身邊的沙發,“過來坐。”

尹沫拉開羽絨服的拉鍊,挺著凸起的小腹就坐在了她的旁邊。

黎俏將蛋糕盒放在茶几上,偏頭睨著她的小腹,“這麼大了?”

尹沫是婚禮第二天查出來懷孕的,按照孕期推算,頂多四個月。

但她小腹的隆起弧度堪比懷孕六個月的孕肚。

尹沫穿著孕婦揹帶褲,羞澀一笑,“是……雙胞胎,上個月剛確定。”

黎俏訝然地挑眉,瞥了眼賀琛,煞有介事地抿唇笑道:“雙胞胎的基因,果然強大。”

賀琛母親的事,黎俏有所耳聞。

只是很意外,尹沫一次中倆。

黎俏靠著扶手,淡聲問道:“男孩女孩?”

尹沫有些怨懟地搖頭,並看了眼賀琛,“他不讓看,說要保持神秘。”

其實尹沫也很想知道,到底是倆男孩還是倆女孩。

私心裡,她想要龍鳳胎,一個像他,一個像她。

這時,賀琛抱著幼崽來到尹沫面前,沉著臉不悅地頂了下她的腳尖,“又說老子壞話呢?”

“哪有。”尹沫嗔笑一聲,並對著商胤伸出手,“意寶。”

小幼崽立馬朝著尹沫張開了胳膊。

賀琛俯身將孩子給她,皺著眉叮囑,“小心點,別被他踢到肚子。”

尹沫拍開他的手,“少胡說,意寶才不會。”

賀琛:“……”

他覺得這女人不僅恃寵而驕了,而且脾氣也越來越大。

但這樣的尹沫也愈發鮮活生動,告別了過去所有的不幸,她在他面前徹底釋放了女人該有的溫柔和天性。

賀琛低眸看著抱孩子的尹沫,揉了揉她的腦袋,轉眸睇著黎俏,“少衍在書房?”

“嗯,商陸也在。”

賀琛短促地笑了一聲,“又訓弟弟呢?我去看看,你們聊。”

他走後,尹沫摟著商胤軟乎乎的小身子,順便在他臉上親了好幾下,“意寶,叫乾媽。”

小幼崽眨著黑白分明的眼睛在她懷裡踢了兩下腿,然後小小的胖手摸到了她的肚子,奶聲奶氣地發出了單音字,“啊……妹……”

尹沫一怔,瞠目結舌地扭頭,“俏俏,你聽到了嗎?”

黎俏單手支著額角,垂了垂眼皮,“隨意,再叫一聲。”

“妹、妹……”

小幼崽坐在尹沫的懷裡,小腦袋貼在她的肚子上,連著說了兩聲妹。

尹沫欣喜地摟著他,呼吸都急促了,“俏俏,我聽說小孩子很靈,意寶喊妹妹,是不是說明我懷了一對女孩?”

“也沒準……”黎俏沉吟著低笑,“是龍鳳胎。”

尹沫咬著嘴角,眼底盛滿了笑意,“我也希望是龍鳳胎,一個女兒像我,一個兒子像他。”

黎俏無聲喟嘆,託著腮有點意興闌珊。

她也想要個龍鳳胎呢。

可是……商鬱不給這個機會。

……

午飯後,尹沫和賀琛在一旁逗弄小幼崽,黎俏耷拉著腦袋往樓上走,心情有點鬱悶。

轉角,她一時不察,悶頭撞進了男人的懷裡。

商鬱順勢攬住她的肩頭,掌心揉著她的後腦,“怎麼不看路?”

黎俏悻悻地看著眼前的黑襯衫,長嘆一聲才緩緩仰頭看著臺階上的男人。

她沒說話,就那麼凝神描繪著他的眉眼。

許是看出了黎俏的反常,商鬱攬她入懷,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含笑的嗓音醇厚且撩人:“怎麼?不舒服還是不高興?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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