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黎俏還來不及轉身,手腕就被男人燙熱的掌心拉住,微一用力,就把人拽了回來。

黎俏猝不及防地跌在他身上,鼻息間也立時灌滿了他身上濃烈的氣息。

商鬱依舊半靠著床頭,五指收緊攥著她,什麼也不說,就用那雙深邃暗紅的眸子盯著她。

黎俏眼底盛滿了慍色,手指抵著他的胸膛,語氣也冷了幾分,“你先放開,我去拿藥箱。”

他喝了酒,又受了傷,黎俏不想在這種時候和他講道理。

“不用。”男人低低緩緩的說了兩個字,酒精的作用下,他那張俊臉染了幾分淡紅,微垂的眼角也透著一絲慵懶的憂鬱。

黎俏看著他那張臉,所有的情緒如潮水般蜂擁退去。

她別開眼,咬了下嘴角,“現在不是鬧脾氣的時候,我……哎!”

話未落,商鬱的臂彎突然穿過她的腰肢,直接把人摟到了床上,也驚的黎俏輕呼一聲。

一陣天旋地轉後,兩人的位置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他在上,她在下。

男人的臂彎撐在她身側,雙手捧著她的臉頰,俯身看著她。

沉默了良久,商鬱沙啞的語氣才夾著無奈和心疼,低喃:“到底什麼時候你才能學著愛惜自己?”

他喝多了,卻沒有醉。

商鬱的拇指緩緩摩挲著她的頸窩,碎髮遮住他的眉骨,爾後男人俯首,微涼的唇落在了她的脖子上。

他吻得輕柔,手掌緊貼著她的臉,在她耳邊低吟,“俏俏,別再受傷了……我心疼。”

如果不是喝了酒,這些話他大概永遠也說不出口。

如果不是她一再受傷,商鬱不會這般隱忍,也不會失控的跑去打傷溫時和商芙。

不管她傷的重不重,一丁點痕跡都是不行的。

因為他是一次次從死亡線上掙扎回來的人,多麼不容易才活到今天,又是耗費了多少運氣才遇見黎俏。

這個張揚明豔乖巧動人的姑娘,他想好好珍藏,用命護她。

所以,見不得她有分毫損傷。

這一刻,黎俏仰躺在床上,眼睛溼漉漉的。

她從沒見過霸道偏執的商鬱,會抱著她以近乎於祈求的口吻讓她別再受傷。

面前這個男人,有多驕傲,見者皆知。

黎俏從一開始就明白,哪怕每次看到他因為自己受傷而失控,哪怕她多次保證以後不會了,但其實……她從沒在意過。

不是不在意他,而是對受傷這件事習以為常。

她在邊境受過無數大傷小傷,身邊卻從來沒有人這樣對她說——能不能好好愛惜自己。

黎俏鼻尖發酸,抿著嘴角回擁著商鬱的肩頭。

她把臉埋在他的肩頭,學著他的動作,輕吻著他的喉結。

後來的一切,大概都順理成章。

商鬱拉著她的手按在了下面,嗓音低啞又隱忍,在她耳畔詢問:“願意嗎?”

黎俏依舊藏著臉,手指蜷縮,她臉紅了,雖沒吭聲卻點了頭。

男人抱起她去了洗手間,花灑下,共同洗淨血跡,洗淨疲憊,洗淨這一天五味雜陳的情緒。

月上柳梢,主臥床畔,商鬱吻著她眼角的淚,動情地說:“俏俏,叫我……”

她輕輕吐息著,抓著他的肩頭,細聲呢喃:“少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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