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黎俏回了實驗室。

天色漸暗,已經臨近晚上八點。

她和商鬱在車內道別,臨走前,又回眸望著他,“你和雲厲……沒約架吧?”

今天他們倆互相針對的場面被自己打斷,按照黎俏對雲厲的瞭解,私下約架的行為極有可能。

這時,商鬱的瞳中落了頂燈的暖色,他睇著黎俏狐疑的表情,抬手將她耳邊的碎髮理順,薄唇微彎,“沒有,我很忙。”

言外之意,即便雲厲私下約他,商鬱也未必會見。

聞此,黎俏壓了壓嘴角,下車前俯身在他臉上啄了一口,“那我走了,晚安。”

男人目送著黎俏下車遠走,收回目光之際,眼簾低垂,薄唇邊也噙起若有似無的淡笑。

……

宿舍,黎俏滿身疲憊地仰躺在床上。

她沒開燈,透過窗外朦朧的光線望著頭頂的天花板。

也不知道雲厲去了哪裡。

他在南洋人生地不熟,倒不是擔心他,而是……想和他聊聊與商鬱的過節,如何才能一筆勾銷。

偏偏雲厲的手機一直無人接聽。

黎俏默嘆一聲,有點煩躁地抓了下頭髮。

忖了忖,她便打算進入ICC系統,看看在哪裡能找到成員的座標定位。

但剛開啟頁面,手機恰好來電話了。

黎少權打來的。

黎俏凝眉,接通時語調很慢,“什麼事?”

聽筒裡,黎少權似乎感冒了,吸了吸鼻子才鼻音濃重地說:“你前兩天讓我查的監控,我查完了。”

黎俏安靜了兩秒,才想起來之前給黎少權打電話讓他幫忙調查路口車禍監控的事。

都過去三四天了。

她單手枕在腦後,腳尖在床邊蕩了兩下,撇撇嘴:“你的速度真是越來越慢了。”

黎少權撐著腦門又咳嗽兩聲,語氣十分怨懟,“你對待病人能不能客氣點?”

黎俏置若罔聞,隨即問道:“查到什麼了?”

“我截圖的影片和照片已經發你郵箱了,你自己看吧。

但是提前說好,不是我技術差,是那輛賓士車的後座貼膜太黑了,我只能擷取出那個人的臉部輪廓。

不過你放心,我已經放到資料庫裡進行五官匹配了,只要她是活人,肯定能查到資訊。”

黎少權悶聲悶氣地說了一大堆,黎俏聽完就回了他三個字,“知道了。”

掛了電話,黎俏登陸郵箱,還沒開啟郵件,黎少權的一條微信又蹦了出來,內容是:你無情!

黎俏沒理他,開啟他發來的監控看了看,果然和她想的一樣。

那天傍晚她著急趕去南洋山,但沒有超速變道,也沒有違規。

而後方的賓士車就是在她加速的過程中,故意從斜後方撞上來的。

黎俏眯眸看了幾眼,關閉影片後,又點開了那張模糊的圖片。

雖然不夠清楚,但從面部輪廓和端雅的坐姿,以及那對華麗的珍珠耳墜來看,後座女人似乎並不年輕。

這麼巧合的撞上她的車,而南洋山又恰好出了事。

黎俏稍加思索,便想到了一個人。

她返回微信,給黎少權發了條訊息。

黎俏:查一下商瓊英的資料。

這個女人,她懷疑就是商瓊英。

如果說賓士司機是故意撞上自己的車,那是不是代表……商瓊英已經注意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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