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沫毫不掩飾地看著他打顫的雙腿,抿了抿唇,試探道:“要不要扶你回去?”

賀琛斜她一眼,本想說不需要,但身體比大腦反應更快,直接抬起一隻胳膊,“過來!”

尹沫聽話地折了回去,手還沒碰到賀琛的手臂,只覺眼前一晃,肩膀瞬間被壓住了。

賀琛搭著她的肩膀,大半的重量都倚在了尹沫的身上,嘴角還掛著輕佻的冷笑,“怎麼不走?”

尹沫深呼吸一口氣,從肩頭攥住他的手腕,一扭頭,兩人的鼻尖堪堪擦過對方。

賀琛眸子微暗,視線不受控制地落在了她的唇上。

菱形小嘴,唇線清晰,看著就上癮。

尹沫連忙別開臉,費力地往前邁步,“傷得這麼嚴重,要不要去醫院?”

賀琛呼吸一窒,陰惻惻地盯著她,“你腦子裡裝的什麼?”

尹沫心裡想著其他的事,聞聲就下意識回了一句,“腦漿。”

賀琛:“……”

……

樓上,套房。

落雨和流雲守在門外,兩人偶爾交換視線,似乎在進行一場腦電波溝通。

房間裡,商鬱伸展雙臂靠著沙發,仰頭的姿勢露出了清晰的喉結。

黎俏從藥箱裡拿出醫用酒精和碘伏,轉過身就走到男人的面前,作勢要解開他襯衫的扣子。

商鬱抬了抬眼皮,動作遲緩地將她的手按在了胸口的位置。

黎俏看著他,目光清澈而淡然,“怎麼了?”

男人近距離端詳著她的神色,滾燙的掌心緊緊貼著她的手背,“爸和你說了什麼?”

黎俏的任何變化都逃不過商鬱敏銳的洞察力。

何況他本就是敏銳到骨子裡的男人。

黎俏側著身坐下,聲音很輕,眼裡卻藏著狡黠,“他說,讓你什麼都聽我的。”

商鬱黑眸如深不見底,淺淺地劃過一絲波瀾,“這話不需要他說。”

“那你聽嗎?”黎俏挑眉,即便早就知道答案,還是目光微灼地望著男人,等著他親口回應。

商鬱攥住了她的手指,俯身壓下俊臉在她唇上重重吮了一下,爾後貼著她的嘴角,啞聲呢喃,“你說的,我都聽。”

黎俏心頭一片柔軟,抵著他的額頭蹭了蹭,“爸還說,身體不舒服得吃藥。”

男人滾動喉結驀然一停,似猶豫,似彷徨,短短几秒好像又無數種情緒自他眉眼間掠過。

半晌,黎俏聽到他妥協地說:“好,那就吃藥。”

黎俏神色轉霽,湊過去在他臉上啄了一下,“快鬆手,我給你上藥。”

她眉眼含笑,恢復了在他面前獨有的靈動和嬌俏。

商鬱薄唇抿緊又鬆開,幾次往復,明顯欲言又止。

黎俏正低著頭解開他的襯衫,沒了衣物的遮擋,她才發現男人身上的傷勢很重。

不止胸膛有淤青,腹肌的地方更嚴重。

黎俏眸色轉冷,用指尖輕輕觸碰了一下,肌肉觸感依舊緊實,但淤青很礙眼。

“為什麼打架?”

黎俏拿過醫用酒精倒在手裡,搓熱之後,輕輕按摩他受傷的肌肉。

商鬱低眸看著她的動作,薄唇微勾,聲線纏著笑,“閒的。”

“你留手了?”黎俏抬眼和他對視,想到賀琛的拳力值砸在皮肉的痛感,普通人怕是挨不過一拳。

商鬱見她神色不霽,摸著她的腦袋安撫道:“沒有。”

黎俏抿緊的嘴角鬆弛了幾分,“疼不疼?”

“有點。”男人似乎在示弱,英俊的臉頰也覆了層薄笑,“要不要吃藥?”

黎俏要笑不笑地在他的腹肌上輕拍了一下,“哪有主動找藥吃的?”

淺淺的拍打,商鬱喉嚨中卻溢位一聲悶哼。

黎俏目光一怔,連忙低頭,“弄疼你了?”

她沒怎麼使勁。

商鬱就這麼看著黎俏佈滿了緊張的眉眼,她還愛他,還在意他,甚至比任何人都心疼他。

這個認知清晰地從腦海中劃過,胸腔裡更是充斥著難以言說的悸動和滿足。

他想要的,她全都有。

商鬱撈過黎俏抱在懷裡,拉著她的手腕繞到自己的腰後,俯首在她耳邊低喃,“我愛你。”

黎俏一顫,有種酥麻感傳遍了四肢百骸,隱隱心跳加速。

他說過很多甜言蜜語,也說過愛她。

但如此直白的用‘我愛你’這三個字來表達他的心意,這還是第一次。

水乳交融的時候,他時常在她耳邊說愛,但感官的衝動和刺激往往會覆蓋精神層面的渴求。

何況他們心意相通,很多話心照不宣,因為早就愛的足夠熱切而深沉。

但,黎俏心性再成熟,也只是個二十二歲的姑娘,對愛情的理解和認知,全部來自商鬱。

她沒期待過這句話,覺得有些矯情。

可親耳聽到的這一刻,黎俏還是產生了一種人生圓滿的成就感。

黎俏在商鬱的懷裡沉默了很久,他身上的溫度越來越高,連呼吸的頻率都變得粗重而綿長。

一室安靜,卻阻止不了某些情愫的發酵。

黎俏的指尖還徘徊在他的腹部,均勻的腹肌手感極佳,性感又富有力量。

她的手持續作亂,男人瞳孔的顏色也愈發深暗。

沒一會,黎俏從他身上滑了下去。

商鬱以為她要繼續給他按摩傷處,卻發現黎俏的手解開了他的皮帶。

“俏俏……”男人嗓音啞得不成樣子,想阻止,但又遲遲未動。

情事上,他向來佔據主導地位,黎俏從不推拒,也很少會過分主動。

一如此刻。

黎俏抿著嘴角沒說話,解開他的皮帶,再次認真地觀察他的傷勢。

空氣裡,氤氳著荷爾.蒙的味道。

黎俏解皮帶的動作還沒完成,商鬱扣著她的手腕將人拽了起來。

不等她說話,男人抱著她就走向了浴室。

雖然腳步有些不穩,但還能把她抱起來,黎俏覺得……賀琛輸了,而且慘敗。

畢竟,站都站不穩的男人,怎麼和抱她的商鬱相比。

不多時,浴室水聲響起,熱氣升騰。

花灑淅淅瀝瀝的水聲中,夾雜著男人剋制又壓抑的低吟。

黎俏沒有太矜持,頂多有些生澀和羞赧。

因為他是商鬱,沒什麼不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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